第四百七十三章 好人和壞人
第四百七十三章 好人和壞人
瑛姑的大膽再次出乎江小白的意料。
江小白本以為，進入燕山才一天時間，充其量也就是恩威並施，借助郭京欽差的身份，借助六甲神兵的神秘光環，震懾分化這些人，達到左右燕山府政局的效果。
可是江小白沒想到，瑛姑竟然開門見山，直接要求大家奉她為燕山城主。
城主是什麽？知府，節度使，還是市長？
這算宣布和宋庭決裂了嗎，可瑛姑為什麽還口口聲聲說我們大宋？
但是這句話的確像是一記重錘一樣砸在所有人心中，大部分人麵色蒼白渾身顫抖，有幾個甚至麵露怒容，手握劍柄了。
“我知道你們害怕，心中在罵我是亂臣賊子！”瑛姑翹起二郎腿，不屑一顧的說道：“因此我給你們考慮時間，更給你們自由選擇的機會。”
“從即刻起，一直到明日正午，大家好好想想，互相商量商量，決定該怎麽做。”
“第一，聽從奉我為城主，我的號令，燕山府地界所有人力物力聽我調遣，我定將給你們一個無限光明的前程！”
“第二，不願意奉我為城主，可以選擇離開，家人，財務，能帶走的隨便帶走，我絕對不會阻攔。”
“當然，你們還有第三個選擇，認為我是亂臣賊子，可以集合人馬，咱們打一場。我就在館驛等著你們，有本事進去砍了我的頭，我絕無怨言！”
“此三條路，任憑你們選擇，無論選擇了哪一條，我都敬你們是條漢子。但若是有人三心二意，明著投靠我，卻暗地裏偷雞摸狗，……”瑛姑突然站了起來，舉起突擊步槍，對著屋頂一陣掃射。
“噠噠噠……”子彈如雨，木質的屋頂頓時四分五裂，大塊的磚石泥瓦掉落下來，甚至還有一根椽被硬生生打斷，上方露出了一片天空。
“這就是下場！”
突擊步槍在一群古人麵前發威，造成的震撼是深入骨髓的，甚至連郭藥師都嚇得差點跪下去。
子彈打完了，瑛姑笑眯眯的換了一個彈夾，轉身對江小白說道：“主公，咱們走吧。繼續留在這裏，他們會很不自在，不便於商量事情！”
事已至此，江小白也隻能苦笑一聲，帶著火娃走向大堂正門。
大堂內十幾個人戰戰兢兢，都睜著驚恐的雙眼，自動讓道兩旁。
“想好了哦！明日午時一過，還沒做出決定的，我可要趕人了，燕山城不需要優柔寡斷，沒有擔待的懦夫！”瑛姑大笑三聲，扛著突擊步槍緊隨其後。
“小人恭送鮑大人，恭送曹大人！”郭藥師突然快走幾步，追到門口跪下，大聲喊道：“臣郭藥師，恭送城主大人！”
自稱臣子，已經表明郭藥師的選擇了。
“郭藥師，你……你……這個亂臣賊子！”話音未落，燕山府的判官就衝了出來，指著郭藥師的鼻子瑟瑟發抖，嘶吼道：“當年你窮困來投，我大宋皇帝對你恩寵有加，許你高官厚祿，賜你良田美妾，你竟然……竟然……”
“郭某做事，豈容你來指手畫腳！”郭藥師突然縱身躍起。
“嚓！”一道亮光閃過，燕山府判官的人頭就滾落在地。
“郭大人，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嗎？”瑛姑止步，瞪了郭藥師一眼，喝道：“明日午時之前，去留任憑他們自由選擇，不得武力脅迫，更不準殺人！”
“臣知罪，臣不敢了！”郭藥師立刻下跪磕頭，但看他的表情，分明認為自己做得對。
瑛姑搖搖頭，沒在多說，跟著江小白上了馬車。
“臣，恭送城主大人！”郭藥師的聲音越發高亢起來。
車廂內，江小白苦笑搖頭，說道：“瑛姑首長，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我們殺了完顏宗望的特使，還殺了那麽多金國人，已經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瑛姑說道：“戰爭或許明天就回爆發，要是燕山城還一片散沙，將會有多少宋人慘遭屠戮，我們來燕山府還有什麽意義？”
“可萬一他們不服呢？”江小白是擔心燕山城內發生騷亂。
“他們不敢！”瑛姑自信地說到：“他們敬畏鬼神，而我們就是鬼神。經過今天館驛外的一戰，再加上我剛才那一梭子，就是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來攻擊我們。況且，有郭藥師在，麻煩事他會替我們解決。”
“你怎麽那麽信任郭藥師？”
“這可就要問問你老龐了！”瑛姑推了耶律玉珠一把，說道：“說說吧，他是不是你的老相好？”
“姐姐！”耶律玉珠滿臉通紅，說道：“他那麽老，當年不過是怨軍統帥，我父皇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你皇帝老爹沒看，可你這個當公主的卻看了。”瑛姑故意逗耶律玉珠，說道：“厲害啊，你顛覆了我對皇家女的看法，昨天有個奚王子，今天有個郭藥師，你老實交代，還有沒有老情人了！”
“你……你怎麽能這樣說？”耶律玉珠氣的渾身顫抖。
“行了，別逗她了。”江小白抓住耶律玉珠的手，問道：“他認出你來了？”
“他肯定已經猜到了。”耶律玉珠說道：“適才從館驛來府衙，出門的時候，郭藥師對著馬車行臣子之禮。還有宴飲的時候，郭藥師曾三次對著房門舉杯。他知道我在裏麵，故而始終不敢高聲說話。”
瑛姑笑道：“看出來了沒，郭藥師投靠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你老婆，你是不是絕對酸溜溜的？”
“投靠誰還不一樣嗎？”江小白笑道：“可就憑這一點，能確保他的忠心嗎？”
“就他？三姓家奴而已，你能指望他能死心塌地？”瑛姑說道：“郭藥師這樣的人，心中永遠不會有絕對的忠誠，隻有絕對的實力。他希望永遠站在勝利者身邊，你比他強，給他勝利的希望，他就死心塌地。反之，他立刻就會背叛，掄起刀子來絕對不會念及舊情。”
“那我要他做什麽？”江小白更中意的是王安中，因為他在曆史上沒有劣跡，而且通過一天來的觀察，他倒也算得上一個宋朝忠臣。
“這世上本就沒有好人和壞人的區別，隻有有用的人和沒用的人。”瑛姑靠在軟墊子上，笑道：“看著吧，興許他會給我們帶來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