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黑心導演
昨夜摧毀金兵大營,跑出來的潰兵至少三百人。
不用問,江小白就知道是從金兵大營逃出來的潰兵,或許是知道這裏有神醫,被同伴丟棄在這裏的。
這裏應該是一戶木匠平時居住的地方,破敗而又狹小。
正中央擺放著一張木板床,床上是一套嶄新的踏花被,肯定是薑妮這幾天采購而來的。
隻可惜新被子上卻血跡斑斑,一個年級二十來歲皮膚黝黑的漢子躺在上麵。
他的左臂顯然受了傷,繃帶纏的嚴嚴實實,手腕上還插著針頭,一個輸液瓶掉在房梁之上。
楊德祿老神在在的坐在床前的板凳上,摸著傷病的額頭,喝道:“別亂動,你胳膊骨折了,一動就錯位!”
那個小兵顯然剛剛醒過來,迷茫的看著左右,對輸液瓶,以及插在自己胳膊上的針頭倍感驚奇。
“我這是……在哪裏?”小兵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讓你別動,你怎麽就不聽話呢?”對待不聽醫囑的人,楊德祿絕對沒有好臉色,喝道:“你的胳膊斷了爛了是你的事情,要是壞了我的名聲可不行。”
“你是何人?”傷病臉上顯出一絲怒容。
“我是誰?我是救你的人!”楊德祿的話匣子打開了,惱怒的說道:“你說你們這些群演,家裏好好地日子不過,偏要來做什麽明星夢。做就做吧,的確也有幾個群演成功了,比如那個王寶強。可你也不能拚命啊,身子骨弄壞了,別說當明星,就是娶老婆都難!”
傷病聽不懂,但心中卻更憤怒了,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宋人還是金人?”
楊德祿撓撓頭,說道:“好像是宋吧?最近幾天我老聽他們說宋這個字,應該是在宋劇組!”
“宋人?”傷病臉上頓時露出輕蔑的表情,喝道:“還不扶本大爺起來?”
“你個小屁孩冒充大爺,找死啊?”楊德祿生氣了,摸了摸傷病的額頭,說道:“不發燒啊,不應該說胡話啊?”
“放肆!”傷病厭惡的把頭扭向一邊,說道:“老頭,快送我進城,去見你們的劉縣令。隻要送到了,大爺我賞你一兩銀子!”
“越說越不像話了,難道藥用錯了?”楊德祿迷惑的擺弄了一下輸液瓶。
“還不扶我起來嗎?”傷病雙目閃過一絲寒光。
“扶你起來幹什麽?回你原來那個劇組?別想了,受了這麽重的傷,你應該打電話和他們要賠償。”檢查完輸液瓶,楊德祿又開始檢查針頭,看有沒有跑液。
“敢不聽金爺的話?”傷病突然坐了起來。
他雖然左臂被子彈打中,但身體其他部位卻沒有受傷,對付一個噗通老頭綽綽有餘。
楊德祿卻勃然大怒:“躺下,躺下,怎麽不聽……”
然而下一秒,楊德祿卻驚呆了,因為一把匕首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這隻宋狗,在老子胳膊上搞什麽鬼?”傷病惡狠狠的說道:“蹲下,背我去易州城,見你們的劉縣令,否則我割了你的首級!”
“別呀,我可是好心……”楊德祿嚇壞了,連忙蹲下身子。
恰在此時,木門打開,江小白和薑妮走了進來。
“你想幹什麽?”
此情此景,絕對是挾持人質的場麵,匕首緊貼著楊德祿的咽喉,江小白可不敢輕舉妄動。
薑妮更是魂飛魄散,身體立刻就僵住了。
然而反應最大的卻是那個傷兵,他倒是真有意思挾持楊德祿,在江小白進來的那一瞬間還特意把匕首向楊德祿的咽喉靠攏了一些。
可是當他看清楚江小白的麵容的時候,卻臉色大變,手一哆嗦,匕首掉在地上。
“妖怪,妖怪!”傷兵渾身顫抖,似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啪!”一記耳光重重的打在傷兵臉上。
楊德祿憤怒了,指著傷兵的鼻子吼道:“他媽的老子好心好意給你治傷,你卻好心當成驢肝肺,拿匕首嚇唬我,你瘋了嗎?”
那個傷兵就如同沒有感覺是的,臉腫起老高,卻一動都不敢動。
“還有你,那個不帥的破導演!”罵完傷兵,楊德祿又開始罵和小白,吼道:“我還想給你爭取一個群演呢,沒想到你是一個新更黑的導演,看你把他嚇得?妖怪導演,你肯定對群演更狠!”
神經不太正常的楊德祿沉浸在拍電影中不能自拔,但江小白卻十分明白,為什麽這個傷兵會如此恐懼。
這人江小白見過,就是昨天晚上在西城門外,劫持丁原馬車的那隻小分隊中的一員。
江小白連殺四人,然後又帶領一支奇兵摧毀了金兵大營,這家夥都親身經曆,早就把江小白定義為妖魔了,如何不懼怕。
既然被當成了妖怪,那就好辦多了、
江小白雙眉一挑,喝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傷兵哆哆嗦嗦的說道:“小的,小的名叫撲嚴,是完顏將軍賬下的一名弓箭手!”
原來是個弓箭手,可惜胳膊傷了,估計這一輩子都不能射箭了。
“二舅,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咱們走,你還沒吃早飯呢!”薑妮知道江小白要詢問這個傷兵,立刻拉著楊德祿離開小木屋。
江小白問道:“你是金人,為何賴在大宋的國土內不走?”
“小人不知,小人隻是個普通士兵,將軍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看來這隻是個小兵,沒多少情報價值。
江小白又問道:“昨夜從營房中跑出來你的那些同夥呢,去了哪裏?”
潰兵不好對付,幾百個人要是四散開來還好說,要是集中起來就會成為一股戰鬥力強大的土匪。
撲嚴說道:“他們……應該大都進城了!”
“進城了?”江小白一愣,這不合常理啊!
金兵鼎盛時期尚且不敢進入易州城,現在被打散了,怎麽膽子反倒大了?
更奇怪的是,夜晚易州城城門緊閉,他們是怎麽進去的?
難道城內的宋兵根本就沒有對抗,甚至還歡迎他們進入?
撲嚴多少恢複了一些傲氣,說道:“宋人膽小,又和我們有互助之盟,我們想進去,他們不敢攔!”
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