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內奸
雖然兄妹幾人對高風的這個決定大感意外,但也覺得高風說的有道理,就沒有反對。
不久,古林就帶著古天放的傳話,將兄妹幾人帶到了附近的另一處庭院,安置了下來。
高風望著幾人遠去的身影,突然喃喃自語了一句,說的是什麼卻沒有任何人聽的清楚。
晚上眾人用過飯後,兄妹幾人都聚在了一起,準備到了高風所說的深夜時分,才開始行動。
「奇怪!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那兄妹幾人中的老四,一臉的困惑之色。
「四哥!還沒想起來嗎?」
年紀最小的年輕女子,卻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露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四哥,你老是說看人家高前輩眼熟,說一定以前在哪裡見過一面,但是自己卻根本想不起來在何時何地,這可讓小妹不太相信了!」
很明顯,年輕女子的話里充滿了調侃之意。
「嘿嘿,也許是因為高前輩的相貌太一般了,四弟覺得面善,所以才覺得面熟!」瘦高的老二一邊品著香茶,一邊打趣的說道。
不過,他的雙目始終沒有離開身側女子片刻,一直在對方的面容上瞅個不停,一臉的幸福之色。
可是這在兄妹幾人中排行第三的女子,卻被他給看的心煩意亂,不禁使勁白了他幾眼。
可是得到的卻是他「嘿嘿」的傻笑之色。
「哼,隨你們怎麼亂說,我自己肯定見過就行了,不過看來並不是近期地事情,應該有些年份了,否則我不會忘得這麼徹底的。」青年沒好氣的瞪了年輕女子和瘦高男子一眼,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有些年份?四弟,幾年前我們可是一直在苦竹林苦修從未出來過的,你怎麼見到高前輩呢?」那位三姐也笑嘻嘻的開著青年的玩笑。
「三姐,你……」青年被女子給說地面紅耳赤,一臉的尷尬之色。
「幾年前,四弟也並不是一直在苦竹林苦修的,你們難道忘了,在還不認識五妹時,我們還參加過一屆門派招收大會。「儒生淡淡的插了這麼幾句。
「什麼,你們都參加過門派招收大會!」五妹則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好奇的神情,而老二和那名女子,則相反的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沒什麼可說的,那是我們幾人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坐井觀天!」女子嘆了一口氣說道。
「什麼嘛!四哥,你給我說說看,當時……咦!」
年輕女子好奇心更盛了,她回頭來就想要青年講下門派招收大會的事情,可入目的確是一張滿臉震驚的面孔。
「四弟,你怎麼了?」
其他人也發現了青年的神色不對勁,驚訝地問道。
「二哥,你還記得當日在參加招搖山交易會時,我和你們幾個走散了,當時因為一時好玩,胡亂出價的事嗎?」青年沒有回答對方的疑惑,反而忽然說起了往日地舊事,這讓瘦高男子有些莫名奇妙了。
「當然記得了,當時雖然替你瞞過了此事,但是事後還是被大哥知道了,還狠狠的訓斥了你一頓!」老二有些不解的答道。
「那你知道當時為我解圍的人是誰嗎?」青年苦笑的說道。
「時間太長,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應該有這事吧!」老二遲疑的說道。
他實在不知道,這位四弟突然提起此事幹嗎?
其他幾人同樣納悶的聽著他二人的對話,大為的奇怪。
「此人就是這位高前輩!」青年乾巴巴的,說出了一句讓在場之人都呆若木雞的話來。
「什麼,你說當初替你解圍的人就是現在的高前輩?」瘦高男子騰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面都是不肯相信的神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細一點!」震驚過後的儒生,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大哥!」瘦高男子急忙大略講了當年的事情,讓其他幾人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四哥,高前輩當年真的只是個鍊氣期九層的修仙者?」年輕女子咽了下口水說道,隨即就意識到了舉止不雅,不禁臉上一紅。
但其他幾人,全都處於驚駭之中,誰也沒留意她的這個小動作。
「四弟不會認錯人了吧,畢竟那時十餘年前的事情了,高前輩的容貌和年齡都應該不同了才對!」儒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那人肯定是個高前輩!他和當年的容貌一模一樣,唯一的變化就是年齡看起來大了一點!」青年先是一驚,隨後想想又肯定的說道。
聽到這青年說的如此斬釘截鐵,讓其他幾人面面相覷。
短短數十年,一位修為這麼低的修仙者,竟成為了一名築基期修士,這讓幾人的心裡不由的苦澀起來。
一時間,竟無人有心思再開口說話了。
「好了,不管高前輩是不是當年那人,但如今人家都是貨真價實的築基期修士,還是一點禮數不能失的,不要問一些不該問的話,明白嗎?」儒生沉吟了一會兒后,還是先開了口。
「我知道了。」青年猶豫了一下后,老實的答應道,臉色終於恢復了常態。
「好了,大家準備一下,今晚還有一場惡鬥呢?」儒生跟眾人說道。
聽了這話后,其他人互望了幾眼,都一個個真的回房去了。
頓時,院子變得寂靜無聲了。
一個時辰后,天色全黑了下來。
院內一間廂房內,卻突然走出了一個人來。
這個人小心的將屋門虛掩上,四處張望了一下,就無聲無息的走出了小院。
人影趁著漆黑的夜色走到了一處偏僻之地,有些緊張的從懷內掏出了一個木盒,剛想將其打開之際。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嘆息聲,這讓此人的身子一哆嗦,差點驚得將手中的盒子,給扔到了地上,因為聽聲音,竟好似高風的聲音。
「為什麼要這樣做?」另外一個他無比熟悉之人的嗓音,幾乎同時傳來,充滿了悲痛之意。
接著眼見大亮,從附近同時走出了數名人來,在淡淡的白光之下,他們都是不能置信之色。
「你這是為什麼?」儒生痛惜萬分的說道。
「什麼,為什麼?我只是出來試一下法器而已!」這人的神色由原來的蒼白無比,漸漸恢復了常態,竟若無其事的說道。
「那能否把你手裡的東西,交予在下一觀啊!」從漆黑的夜幕中,高風輕飄飄的從空中降落了下來,神色如常的說道。
「奇怪了,我的法器怎麼可能給外人看啊!當然不行了,是不是四哥!」
這位偷偷摸摸的人,竟是那兄妹幾人中的五妹。
此時她雖然努力想保平常的神情,但是一雙手卻不停使喚的死死抱住了木盒,不肯鬆手半分的樣子。
「五妹,將你手中的東西交給高前輩!」儒生臉色陰沉的說道,聲音充滿了寒意。
「大哥,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這位五妹強作笑容的說道。
「就是大家相信你,才給你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儒生冷冰冰的說道。
聽了儒生這話,這位五妹臉上精彩非常,一陣紅一陣白,輪流交替著。
略思量了片刻,她乾脆把心一橫,突然把手中的木盒往身上一塞,同時飛快的掏出了一個金色的圓珠,高舉頭頂的厲聲說道:
「你們不要逼我,我只要求離開這裡!如果不放我離開,我就用這天雷珠同歸於盡。」
女子的這番舉動,讓兄妹中的其他幾人臉色大變。
「看來不用再看那木盒裡的東西了!五妹,你真的跟那些人同流合污了。」儒生露出了怒色的喝道,並握緊雙拳的猛然踏上了一步。
「不要過來,大哥!否則我真要祭出去了!」五妹露出了慌亂的眼神,並把那金色的圓珠捧至了身前,做出了祭出的手勢。
看到這一幕,儒生倒也真不敢上前了,畢竟這天雷珠的威力,他可清楚的很。
「五妹,你真的打算用這天雷珠來對付我們嗎?要知道當初為了給你購買這件法器,四弟幾乎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沒想到現在你竟然拿來對付我們?真是太讓我們寒心了。」那位三姐非常失望的說道。
而一旁的青年聽了此話,百感交集的嘴唇動了幾下,但還是沒有說出任何言語來。
五妹聽了中年女子話后,面容上露出了一絲羞愧之色,但只是一閃地就消逝了下去,口中仍強硬的說道:
「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和你們不同,我是一定要築基成功地!血煞門的教主說了,只要立下的功勞夠大,就可以不用築基丹,讓人強行築基成功,而且還沒有任何的風險。」
瘦高男子聽得不停的皺眉,也忍不住開口了。
「五妹,如今回頭還來得及!不用築基丹就可以築基的話,你也能信?他們肯定是欺負你年輕,故意糊弄你的!」瘦高男子有些憤怒的說道。
「哼,不用二哥教訓我,是不是真的我心裡自然有數,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得了!其實早在三年前我就加入了血煞門了!」
年輕女子冷哼了一聲后,說出了一件讓其他人大為震驚的消息。
「那這次他們幾人的被擒,也是你一手策劃的吧?」原本一旁默不作聲的高風,突然間插口說了這麼一句。
這句話,頓時讓儒生等人的心裡驚起了滔天駭浪,神色又變的盯向了年輕女子,他們都不敢相信,這位五妹真的這麼做了。
五妹的臉色陰晴不定起來,猶豫了一下后,還是慢慢說道:
「不錯,我是把大家的行蹤告訴了血煞門的人,但我也是好意,只是想讓大家能一起有築基的機會而已。」
年輕女子覺得到了這步,再隱瞞也沒什麼意思了,乾脆全都說了出來。
「呵呵,照著么說我們幾位兄長,還應該感謝五妹嘍!」儒生聽聞此言怒極反笑的說道。
可就在這時,高風忽然沖女子淡淡一笑,說道:
「天雷珠,的確是個好東西!」
話音剛落,其身形就從原地消失了。
「你?」
五妹倒也機靈的很,一見此幕當即就想要抖動手腕。
但是一陣輕風迎面吹過,五妹舉著天雷珠的手腕上突然一緊,高風如同鬼魅的貼身出現在了其身後,並一把抓住了她的玉腕。
「這東西太危險了,還是我來保管的好!」高風毫不客氣的強行將天雷子,從對上手上拿了開來,並隨手扔進了儲物袋中。
五妹見自己最大的倚仗,如同兒戲的被高風給破解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鐵青,竟一時忘了了掙扎,眼中首次露出了恐懼之色。
「他是你們的五妹,人就交給你們了,只要說出關於血煞門的事,其他的隨你們處置,不過我想,你們也不會笨到放她回去通風報信吧!」高風大有深意的望了幾人一眼,神色自如的說道。
隨後其手快如閃電的在女子的嬌軀上點了幾下,禁錮了其靈力,讓其無法再動用絲毫法力。
接著,高風從女子的懷內摸出了那個木盒,就把此女輕輕一甩,扔給了那位四弟,就飄然離去了。
「多謝,高前輩!」
儒生自然知道高風如此做的用意,這可是賣了他們幾人一個天大的人情,故而感激的說道。
「大哥,我們怎麼辦?」
老二神情複雜的望著高風消失的身影,悄悄的對儒生說道。
「先將五妹帶回屋內控制起來再說,等我們今晚行動結束后,再來處置她吧。」儒生沉吟了一下說道。
接著,就又回頭向還抱著女子的青年說道:
「四弟,先帶著五妹回屋去吧!」青年茫然的點點頭,抱著女子木然的轉身就向院內走去。
看到青年凄涼的背影,老二嘆息了一聲,面容上浮現了憐憫之色。
「咦!就四弟一人帶五妹回去的嗎?」儒生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一變的說道。
「是的,大哥!有什麼不對嗎?難得你覺得四弟他……」
老二先被問的一怔,隨後面色同樣一變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擔憂之色。
隨後三就一句廢話也沒有說,風風火火的向院內趕去了。
……
院落內,青年一人孤零零的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木然的發著呆!
在他身前,則站著面面相覷的儒生等三人。
而那名年輕女子卻不見了蹤影。
「老二,五妹身上還有前輩下的禁制,走不了多遠,你馬上快去追!我現在就去和高前輩請罪,順便讓前輩也一同出手,一定不能讓五妹跑回去跟血煞門的人通風報信。」儒生有些無奈的說道。
「知道了,大哥!」
儒生見瘦高男子出去了,才回頭望了一眼青年,嘆了一口氣,拍了拍青年肩膀說道:
「四弟,你……,咳!」
可是見其神不守舍的樣子,又實在不忍心再說他,只好嘆息了一聲后,就去找高風了。
……
「沒事,跑了就跑了吧!若是你那位二弟,沒追上的話,就不用再追了。」
出乎儒生意料之外的是,高風並沒有因為女子的逃走而感到意外,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