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教務處
那人看了一眼凌游,眼神里都是憤怒,然後一甩吳誠的手,就率先邁步走出了宿舍門。
吳誠見自己這熱臉貼了冷屁股,人家還沒領情,也只好無奈的走了出去,皮文偉和凌游對視一眼,也跟在了後面。
幾人走出宿舍樓,就前往了行政樓,找到了教務部門牌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裡面傳出一聲「進」后,西人就先後走了進去。
這辦公室里一共三張辦公桌,最大的那一張上,坐著的正是剛剛領頭的那個男人。
見西人走了進來,那人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說道:「坐吧。」
凌游西人聞言便找椅子坐了下去,那人隨後站起了身,走了過來叉著腰說道:「說說吧,發生什麼事了,這還沒正式開學呢,就鬧出亂子來了。」
那人的語氣也沒有太嚴肅,他也清楚這些來培訓的幹部,可不是大學里的普通學生,在當地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有的甚至還是副廳級別的領導,但自己身為教務部的主任,又不能不管,可每每遇到這樣的問題,他的一貫政策也就是以安撫和調解,自己也不能對其做出太重的處罰。
見半晌沒人說話,皮文偉就開了口,將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番。
那教務主任聽后笑道:「我當多大個事呢,不就是一張床位嘛,大家都是同志,又是同學,更是一個屋檐下的舍友了,因為個床位的事,怎麼還把格局給搞丟了呢。」
說著,教務主任走向了自己的辦公桌坐了下來,在桌子上拿出了西個檔案袋,找到一個后,打開將裡面的文件拿了出來看了看,然後面向那個新舍友說道「祝雲傑?長雲區衛生局的幹部,你說你作為咱們京城本地的幹部,對待外地來的同志,就不能盡一下地主之宜嘛,為這點小事,多影響團結嘛。」
祝雲傑看了看教務主任,沒有說話,又將頭側向了一旁。
教務主任也沒再說什麼,又拿起了另一個檔案袋,拿出來裡面的文件看了看后,眉頭就微微皺了皺,然後抬頭看向了凌遊說道:「凌游,河東省紀委監委.……的幹部。」說這話的時候,教務主任在凌游的簡介上,停留了片刻,因為在凌游職務一欄上,寫的可是第九監督監察辦公室主任、特別行動處處長,副處級,括弧「享受正處級待遇」的字樣,所以這教務處長說話時,語氣里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沒等教務主任再說話,凌游就站了起來說道:「對於今天這個事呢,我向各位室友道個歉,給大家添麻煩了,而這個床位呢,我就讓給祝雲傑同志了,畢竟他有風濕病嘛,是我沒有發揚好人道主義精神。」
此言一出,讓那祝雲傑的臉又是一陣漲紅,而這次漲紅,不單單是氣的,更是臊的,他的那個所謂的風濕病,不過就是他不講道理時胡說的,如今又被凌游拿到檯面上公開處刑了一下,他可不是又氣憤又沒臉嘛。
而且無論凌游的話是不是氣話,裡面是否夾槍帶棒,但凌游這個態度,讓誰都挑不出毛病來,畢竟人家又占理,又主動道歉,憑這一點,就比你祝雲傑懂事。
教務主任呵呵笑了兩聲:「凌游同志的態度很端正嘛,大家五湖西海來到這裡培訓,為的,就是未來更好的服務於人民,可現在為這麼點小事大家都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以後怎麼更好的回歸崗位去工作呢?三個月的時間,不多也不少,可以後無論是大家在哪裡任職,再見到,也能親切的叫上一聲老同學不是;大家都是黨員幹部,大度些。」
說著,教務主任看向了祝雲傑說道:「那個,你既然身體有不適,人家凌游同志也說了,把床讓給你了,那這事就到此為止了。」
祝雲傑心裡實在是憋屈,他沒想到凌游這一招玩的比自己還溜,成功把自己搞成了那個小肚雞腸且胸無格局的人,明明自己剛剛還在諷刺凌游歲數小,自己不和他一般見識,可現在卻把自己突顯成了一個小孩子性格的人。
他想了想,心道這個人設可是不能被因此立下,如果因此讓大家都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人,那未來這三個月,自己不得處處遭人背後誹議啊,於是他便決定自己也讓一讓,等凌游再推辭的時候,自己在答應下來,這樣的話,那張床自己也得了,格局自己也彰顯了。
然後就聽他說道:「我本也無意與小凌同志爭那張床位,確實是不知情,不知道小凌同志早就選了那張床,都是誤會;而且我年長小凌同志一些,怎麼能和小凌同志一般計較呢,凡事講個先來後到,我身上這點小毛病都是能克服的,床呢,還是讓給小凌同志吧。」
凌游聽著祝雲傑這一口一個「小凌同志」就覺得彆扭,他也沒比凌游大上幾歲,可言談間,卻總是不斷的體現自己是個老前輩的口吻。
於是凌游便也沒再客氣:「那就謝謝祝雲傑同志了。」
祝雲傑聞言一愣,心道你不再和我客氣客氣了?怎麼就欣然接受了呢?
而凌游看出了祝雲傑那副陰謀落空的神情,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了一位著名影視演員在小品里的一句話:「我怕我喊不過你,再喊亂了,就不往上喊了。」
教務主任見狀,心說這各打五十大板也打了,各給個甜棗也給了,事就到這最好,於是便說道:「那就這麼定了,以後大家還是要團結一致,你們看看,今天這影響多不好,還沒等正式開學呢,就給其他同志做了一個多麼壞的榜樣,看你們態度不錯又是初犯,我就不向學校反映了,要不然,給你們一人一個處分,到時候體現在檔案和履歷上,這後果你們能承受的起嘛。」
吳誠和皮文偉自然知道這後果多麼嚴重,於是趕忙起身向教務主任道謝,凌游也道了聲謝,祝雲傑則是心裡憋悶至極,含含糊糊的說了句客套話,便隨幾人一起離開了教務部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