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冤有頭債有主
顧景之經歷驟變之後,反而沉靜了許多,他閑來無事也不過是在府上賞花作畫,讀書寫字,如他當初所說,就是一個簡單的文人。
自己房中的書都已經看完了,顧景之來到了顧行止的書房,門口有人攔住他說:「這是顧大人的書房,不得入內。」
顧景之聞言點頭,欲轉身離開,這個時候林管家看到了,忙對顧景之說:「顧先生,您這是打算去書房做些什麼?」
「我想去拿幾本書。」
林管家聞言讓護衛放行,對顧景之說:「既然只是拿幾本書倒是無礙的,顧先生拿完之後說一聲就是。」
說完還吩咐了幾句護衛,顧景之點了點頭,來到書房之後,看到書架上擺放的經史書冊,信手去拿,未曾想到碰到了什麼機關,然後就聽到了一聲聲響,不大不小,他回頭一看,才發現一旁的書架已經移開,露出一個壁櫥一樣的東西,他有些疑惑,伸手撩開帘子,發現赫然掛著一幅精美的畫,畫上的女子如同九天玄女,顧景之伸手想要府撫摸,卻又感覺是一種褻瀆,當下就縮回了手。
只是,顧景之總覺得畫上的女子無比熟悉,他細細打量一番之後,注意到一旁的題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顧景之如遭雷劈,腦子中的弦倏忽就斷了,他不由得捂住自己的額頭,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但他還是努力扶著牆壁,不讓自己摔倒。他緩緩抬起頭,在落款下看到了自己的印章和名字……
「啊!」
顧景之雙手抱頭,摔倒在地,他蜷縮著身子,像嬰兒在母胎中的形狀,自我保護的姿態。
外面的護衛聽到聲響立馬破門而入,看到顧景之痛苦地在地上掙扎,當下就將他扛了起來,另外一人連忙讓丫鬟去通知顧行止。
顧行止和薛引歌聽到消息,臉色登時就變了,兩人幾乎是跑著到了顧景之的房間,先前掙扎尖叫的顧景之已經安靜了下來,躺在床上頭上還不斷冒出冷汗,似乎是在噩夢當中。
顧行止坐在顧景之的身側,焦急道:「林管家,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兒?」
林管家如實相告,顧行止神色緊繃,薛引歌聞言便問:「父親是看到那副畫之後才頭痛欲裂,摔倒在地?」
「從護衛的彙報來說,確實如此。」
林管家正說著,衛梓然就已經被請來了,她在給顧景之把脈之後,面色凝重道:「上次診斷出來他確實中毒了,只是那種毒無解,但對他身體也沒有大礙,就是讓他能夠忘記前塵往事而已。今天我把脈來看,他身體里的毒似乎在逐漸消散,你們給他吃了什麼嗎?」
薛引歌搖頭說:「我們並不急著讓父親恢復記憶,只是想讓他好好的,能做自己喜歡並且想做的事情而已,日常的飲食也和我們別無二致。」
「這就奇怪了,那他怎麼……」
林管家再描述了一下當時的場景,衛梓然恍然大悟:「他這樣子應該是突然受到了巨大刺激,使得大腦的保護機制受損,徹底打開了他的記憶之門,因此衝破了那種毒的束縛,可以說是因禍得福,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開幾副安神鎮定的葯就行了,你們也不用太擔心。」
顧行止和薛引歌這才鬆了一口氣,顧行止問:「但是我父親看上去非常的痛苦……有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緩解?」
衛梓然攤手道:「之前他被藥物強行關閉了記憶,現在相當於開閘泄水,痛苦是避免不了的,等他醒來之後,應該就能記起所有的事情了。」
送走衛梓然之後,薛引歌扯了扯顧行止的衣袖說:「父親突然恢復記憶,也不知道是好事壞,我心裡總有些不安。」
顧行止握住薛引歌有些不安的手,笑道:「這一路以來我們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問題,不逗迎刃而解?父親的事情,不用擔心,順其自然就好。」
「但是,我之前答應了孔蘭芝讓她見父親……」
薛引歌皺眉,良久之後才說:「我們需要問問父親的意見。」
顧景之昏迷的這幾天,後宮發生了大事。
宋貴妃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居然被皇帝廢了貴妃之位,打入冷宮。
薛引歌不由得問顧行止:「是姚景年做的?」
「嗯。」
顧行止放下紙筆,裝好信封之後遞給了暗衛,隨後對薛引歌說:「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姚景年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首先就是徹查蘇皇后一案。」
如顧行止所說,雖然事情過去多年,但是姚景年一直沒有死心,想要給蘇皇后翻案,為此找齊了證據,就是等待一個好時機來,現在對他而言就是好時機,但是他不放么露面,而是讓他手下的人幫忙揭開一個口子。
於是,這幾天顧行止幾乎都不著家,那天聽說顧景之行了之後才來看他,如衛梓然所說,顧景之確實恢復了記憶,提及孔蘭芝的時候他只是沉默,不願意說話,最終也沒有人去打擾他,給他足夠的時間去適應這發生的一切。
宋思錦花了挺多功夫和精力才知道,宋貴妃被貶斥居然是因為在他的宮殿中發現了顧景之的畫像,還有宋貴妃曾經寫給顧景之的書信,身邊的宮女還反水向皇帝說宋貴妃多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顧景之的畫像。
皇帝震怒,找到當初宋貴妃還未進宮前的丫鬟,她確實愛慕後顧景之。一氣之下,皇帝也沒有聽宋貴妃的解釋,直接將她禁足。
但後面發生的事情卻有些措手不及。
皇帝再御花園賞花,一個宮女突然跪下請命,說當初五皇子、六皇子的死,另有蹊蹺,兇手乃是宋貴妃,皇帝雖然因為宋貴妃的事情生氣,但卻沒有聽信宮女的話,只是在去德妃宮裡的時候,才知道那位宮女已經自盡了,他心中起疑,於是派德公公去查探此事,卻沒有想到居然是宋貴妃派人殺了宮女。皇帝心中越發懷疑,於是讓人秘密去查探當初照顧五皇子、六皇子的嬤嬤和宮女,幸而當初有知情人在掖庭,事情很快水落石出,當初五皇子、六皇子的夭折,確實是宋貴妃下的手,她在乳母的飯菜中下了葯,嬰孩本就嬌弱,吸食了乳母有毒的汁液之後就慢慢呈現病弱的狀態,後來買通太醫偽造皇子夭折,免除了自己的嫌疑。
至於六皇子,他雖然已經三歲,但是卻有哮症,花粉過敏,宋貴妃不過是收買了宮人,讓他們在照顧六皇子的時候,身上沾染到一些無色無味的花粉,日積月累,六皇子就因為頻繁的過敏導致了哮症加重,最終太醫診斷六皇子是因為哮症而去世。
所有的證據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皇帝當下怒得就要拔劍殺人,幸而德妃攔住他才沒有殺去蒹葭殿。
但更沒有讓皇帝想到的是,他派人去查宋貴妃與顧景之有沒有私情的時候,暗衛在無意中得知了宋貴妃家的酒樓有蹊蹺,在專供給宋貴妃的酒中,似乎加了別的東西,彙報給皇帝之後,皇帝找人專門查驗這酒,居然發現酒中有助興以及成癮的藥物。
皇帝當下臉色鐵青,沒有想到自己寵愛多年的宋貴妃不僅深愛著別的男人,還謀害他的子嗣,甚至一直用帶有迷情和成癮性質的酒來迷惑他——大夫告訴他,這種藥物的副作用是,會殺精,日積月累下來,皇帝的子嗣就會無比艱難,目前皇帝已經沒有了生育能力。
皇帝怒得直接摔了一桌子的茶杯,立馬將太醫院的院判和太醫一一落罪下獄,然後將宋貴妃打入冷宮。
宋家之前本想著宋貴妃不過是因為說錯話了,才被禁足,可沒有想到斗轉直下,宋貴妃居然被直接打入冷宮。
薛引歌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嗑的瓜子就沒有停下,她真的佩服姚景年的步步為營,他在宋貴妃手下低服做小,終於找准了機會,幾乎是要把宋貴妃打得永世不能翻身的地步。
後宮地震后,朝堂之上也是風聲鶴唳,尤其是當初與宋家走得極近的人,急著撇清關係,避若蛇蠍。
而就在此時,周令珺突然上/書說,當年蘇皇后巫蠱案存在諸多疑點,宗正寺在整理卷宗的時候發現宋貴妃似乎牽涉其中,巧合的是,當初被放出宮的宮女聽聞宋貴妃倒台之後,來到京城告御狀,說要為冤死的蘇皇后伸冤。
這事情一出來,又讓朝堂上的人抖了抖,但是皇帝卻明顯不欲多說,本想著這事情就這麼放下,沒想到京城的民眾居然都來請願說要徹查當初的蘇皇后巫蠱案。
說起來是因為當初的蘇皇后十分的寬厚近人,是朝堂和百姓交口稱讚的一位好皇后,她領著後宮眾人節衣縮食,經常在城中布施,民間發生災禍后也會第一時間組織後宮捐款捐物,抄寫佛經為百姓祈福,當初的巫蠱案百姓曾經想請願,但是皇帝雷霆手段,加之蘇家叛國通敵案的牽連,蘇皇后才立馬被定下罪名,以死自證清白也無濟於事。
如今,又有百姓請願,皇帝不得不下令德妃協助大理寺徹查蘇皇后巫蠱案。
此事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姚景年掐下了一枝開得正好的蘭花。
【《反派首輔改造計劃》】之 091冤有頭債有主是不是有一種激昂的感覺在澎湃
作者【斛言】沒日沒夜精心構思的經典優秀作品 【魁星閣】的這一本【《反派首輔改造計劃》】之 091冤有頭債有主是給力網友自發轉載作品
《反派首輔改造計劃》之 091冤有頭債有主書看到這兒了佩服不佩服咱們的作者斛言當然了最優秀的應該是您才對
其實我就是想問問這本還有資格入您的法眼嗎《反派首輔改造計劃》之 091冤有頭債有主要是還不錯的話可一定不要吝嗇您的正版支持啊!
下一章預覽:……既然這樣的話,那更要珍惜那個機會。即便給我機會重新選擇,我也不會後悔。你沒有經歷過我的生活,當然不會那樣選擇。你和皇后的情誼深厚,自然也不是我能比的,所以,你能做到是你的事情,不必來強求我。你說我白眼狼也好,東郭先生也罷,我們只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 德妃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如宋貴妃所說,害死蘇皇后和蘇家的人,她不過是幫凶,主謀是皇帝。 「如今我倒了,你覺得蘇皇后和蘇家的大仇就報了嗎?哈哈哈,有本事你把皇帝也殺了,但是你敢么?」 德妃緊繃著眉頭,宋貴妃哈哈大笑:「對,你不.……
下二章預覽:…… 為此,林管家還特意提醒薛引歌說:「這個宋知意向來是個心機深的,這次來京城,只怕目的不純,我瞧著她似乎是想……」 「她想做什麼我還能不知道?無非是看著顧行止現在形勢大好,趕著來分一杯羹,當時候進宮當個皇妃之類的。」 薛引歌如此直白的話,讓林管家笑了笑,他不以為然道:「大人自然是不會理會她的雕蟲小技,只是這蹦躂來去,就怕惹夫人心煩。」 彈了彈手指,薛引歌笑道:「我正愁無聊,沒人來陪我玩玩呢。」 林管家看著薛引歌興緻極高的樣子,默默在心裡給宋知意點了蠟。 顧行止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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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八章預覽:…… 清泉山的別院位置隱秘,是當初薛引歌為了以防萬一讓杜若蘭做的準備,這次倒是派上了用場,一行人喬裝打扮之後,就扮作了通達鏢局的護鏢人,通達鏢局也派人來接應,它本身在江湖上就有各種交情和官府的關係也極好,算得上是黑白兩道上都認識也給面子的一個鏢局。 幸而在任戶部尚書時,顧行止未雨綢繆地偽造了戶籍和文書,所以即便路上的盤查極為嚴格,一切也都還暢通無阻,只是在快進入昌州地界的時候,他們還經歷了一場刺殺,幸而有驚無險。 不過,還是有不少人受傷,尤其是鏢局的人為了保護薛引歌和宋思錦,他們的臉色不大好看,看著宋思錦沒有好氣說:「姚夫人要是想死,何必拉著我們下水?」 路上的時候,薛引歌就懷疑是宋思錦暴露了他們的行蹤,雖然好幾次都是有驚無險地過了關卡,但是一路下來也有不少麻煩,她徹底感到心累。 衛梓然給薛引歌包紮了一下手臂的位置,她痛得齜牙咧嘴,一旁的宋思錦一臉的無所謂,杜若蘭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直接開口說:「一路上你做標記也好,故意在盤查的時候說漏嘴也罷,不過是一些小把戲,但是你這一次差點把大家的命都搭上去,姚夫人,說句難聽的話,你要是想死就自己去死,別連累我們這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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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 顧景之經歷驟變之後,反而沉靜了許多,他閑來無事也不過是在府上賞花作畫,讀書寫字,如他當初所說,就是一個簡單的文人。
自己房中的書都已經看完了,顧景之來到了顧行止的書房,門口有人攔住他說:「這是顧大人的書房,不得入內。」
顧景之聞言點頭,欲轉身離開,這個時候林管家看到了,忙對顧景之說:「顧先生,您這是打算去書房做些什麼?」
「我想去拿幾本書。」
林管家聞言讓護衛放行,對顧景之說:「既然只是拿幾本書倒是無礙的,顧先生拿完之後說一聲就是。」
說完還吩咐了幾句護衛,顧景之點了點頭,來到書房之後,看到書架上擺放的經史書冊,信手去拿,未曾想到碰到了什麼機關,然後就聽到了一聲聲響,不大不小,他回頭一看,才發現一旁的書架已經移開,露出一個壁櫥一樣的東西,他有些疑惑,伸手撩開帘子,發現赫然掛著一幅精美的畫,畫上的女子如同九天玄女,顧景之伸手想要府撫摸,卻又感覺是一種褻瀆,當下就縮回了手。
只是,顧景之總覺得畫上的女子無比熟悉,他細細打量一番之後,注意到一旁的題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顧景之如遭雷劈,腦子中的弦倏忽就斷了,他不由得捂住自己的額頭,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但他還是努力扶著牆壁,不讓自己摔倒。他緩緩抬起頭,在落款下看到了自己的印章和名字……
「啊!」
顧景之雙手抱頭,摔倒在地,他蜷縮著身子,像嬰兒在母胎中的形狀,自我保護的姿態。
外面的護衛聽到聲響立馬破門而入,看到顧景之痛苦地在地上掙扎,當下就將他扛了起來,另外一人連忙讓丫鬟去通知顧行止。
顧行止和薛引歌聽到消息,臉色登時就變了,兩人幾乎是跑著到了顧景之的房間,先前掙扎尖叫的顧景之已經安靜了下來,躺在床上頭上還不斷冒出冷汗,似乎是在噩夢當中。
顧行止坐在顧景之的身側,焦急道:「林管家,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兒?」
林管家如實相告,顧行止神色緊繃,薛引歌聞言便問:「父親是看到那副畫之後才頭痛欲裂,摔倒在地?」
「從護衛的彙報來說,確實如此。」
林管家正說著,衛梓然就已經被請來了,她在給顧景之把脈之後,面色凝重道:「上次診斷出來他確實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