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如果不是這兩種特殊能力非常霸道，只是覺醒普通能力的話，方鱗還真不敢冒然加入特處。
推己及人，督查的人手緊缺也就非常好理解了，覺悟不高到一定程度，還真不敢當這個督查。
想到這裡，他對周天林、雲揚他們倒是打心眼裡佩服起來。
敢於冒險，敢於搏命，說來容易，做起來真的不容易，哪怕拋開守護民眾的所謂大義，只是為了提升自己，亦值得尊重。
況且他們是為了提升自己不假，但守護民眾也是既定的事實，這一點誰都不能否定。
「鈴鈴鈴……」
正思考間，老式的手機鈴聲響起，方鱗有些意外地接通了電話。
「這麼快就處理完了？」
「基本處理完了，想請示一下您，學校什麼時候解禁？」何芸彙報道。
「這個你看著辦，處理完了就解禁。」方鱗並不關心這個，詢問道，「情況如何，知道真相后，大家有沒有出現什麼騷動？」
「騷動倒沒有，畢竟有這麼多全副武裝的聯邦士兵駐守，不過一部分人無法接受是肯定的，尤其是距離操場較遠，沒有被捲入其中的部分群體，沒有親身經歷，確實很難接受這種事情，哪怕就發生在身邊，哪怕是官方通報。」何芸道。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相信這種善後方案可行了，這樣都無法接受，那麼即便有人泄密，估計也鮮少有人相信。」方鱗聞言，面色古怪道。
人就是這樣，除非親身經歷，否則哪怕明明知道有問題，也會以各種理由說服自己，拒絕接受自己不認同的觀點，這恐怕就是所謂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當然可行了，難道我還敢騙您不成？」何芸笑道：「這套方案已經施行好幾年了，而效果您也看到了，社會並未動蕩，絕大部分民眾都無知無覺。」
她話鋒一轉，道，「不過小範圍的影響肯定是避免不了的，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您學校可能會有不少人會轉學甚至退學，課程恐怕也會受到一定影響，需要一定時間來平復。」
「這不關我事。」方鱗無所謂道。
自己往後還在不在學校待了都是個問題，哪裡會在乎他們退不退學。
「這邊預計再有半小時結束，然後學校就會解禁，結束之後，我是跟在您身邊，還是……？」何芸試探道。
「跟在我身邊就不必了，畢竟我還沒有正式入職，名不正言不順。」方鱗沉吟道，「另外在入職之前，除了在宿舍養傷，我貌似也沒別的什麼事要做。」
「好的，那您安心養傷。」對於方鱗的拒絕，何芸倒也沒有堅持，頓了頓，補充道，「對了，雲長官特意吩咐了，要按照正式督查的標準來對待您，有什麼事情您隨時聯繫我。」
「好，有需要我會聯繫你的。」方鱗應道。
「另外你將雲揚的號碼給我，之前走的急，我還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好的。」
半小時后。
網路恢復，樓下，一隊隊士兵也井然有序地開始撤離。
何芸也走了，不過在走之前，她又來找了方鱗一趟，遞了一張銀行卡給他。
「這是什麼意思？」方鱗不解。
「是雲長官吩咐給您的，裡面有兩千萬，密碼是六個零。」何芸笑著解釋道，「其實正式的督查是不需要的，有什麼需要吩咐我們即可，因為您還沒有正式入職，所以先讓我拿給您臨時使用。」
「多，多少？！」方鱗瞳孔猛地一縮，吃驚道。
「兩千萬。」為了防止方鱗誤會，這次何芸不敢笑了，認真解釋道，「您不必驚訝，正式的督查，每個人每年的額度是兩個億，當然，其實大多數督查根本花不了這麼多，而花不完的額度則會累積到次年。」
「好吧，這就是督查么……在錢和權方面，聯邦倒是給了督查足夠的體面，不過相比起督查對社會的貢獻，倒也是應得的。」方鱗沒有繼續失態，點頭道。
其實他早就預料到了督查應該不會為了錢發愁，只是沒想到聯邦會給這麼多。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坦白講，至少目前為止，我還是挺缺錢的。」方鱗沒有拒絕，大方收下。
他自問，日後的自己，應該對得起這份工資。
隨後，何芸告辭離去，方鱗再度回到宿舍。
沒過多久，宿舍門被打開，夏恆失魂落魄地走了進來。
「你在宿舍啊？」看到方鱗，他神情悚然道，「你知道嗎，陶宇和王明死了！」
「學校里居然發生了一起鬧鬼事件！這世上居然真的有鬼！」
他還不知道，眼前的這位才是這起詭異事件的真正當事人。
鬼？
何芸的善後這麼簡單粗暴的嗎？直接將詭異生物歸類到了鬼身上……不過用鬼形容它們好像也沒錯就是了，而且很好理解，比解釋一大通什麼是詭異生物要來得通俗易懂……
見方鱗不說話，以為他不相信，夏恆繼續道：「真的有鬼，剛才學校被戒嚴了你沒發現嗎？死了很多人！陶宇和王明都死了，我甚至看到了他們的頭顱，光禿禿的頭顱，足足有上百個，太嚇人了！」
「我去，直接將頭顱展示出來給你們看？」方鱗愣住了。
他們當真是重症下猛葯的節奏啊……這樣居然還有少部分人不相信？
「咦，不對，早上你不是跟陶宇王明他們一起出去的么？你怎麼沒事？！」夏恆臉色一變，後退了幾步，警惕道，「難道你也是鬼？」
「神經病！」方鱗無語，「我要真是鬼，你還有機會在這懷疑我？」
「也是……」夏恆聞言，臉色緩和了不少，還是有些警惕道，「可是你不是他們一起出去的么，你怎麼好好的？」
「你再看看，哪裡是好好的。」方鱗乾脆脫下了上衣，將身上的傷口展示給夏恆看。
「原來你也是倖存者之一，我就說，你們早上明明一起過去的。」這下夏恆終於放心了，靠近了過來，詢問道，「怎麼樣，具體是什麼情況？跟我說說唄，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是去學校超市買包煙，就被一幫士兵給帶到了教學樓……」
方鱗斜了他一眼，故作不耐煩道：「不該打聽的別打聽，我不想再去回憶什麼。」
「好吧，理解，我只是太驚訝了，世間居然真的有鬼！這下慘了，我晚上都不敢睡覺了！」夏恆苦著臉道。
忽然，他臉色一變，緊張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你還記得咱們教學樓三樓的那個廁所么？最近一段時間，每次去上廁所我都覺得陰冷陰冷的，是不是也在鬧鬼！」
「這學校不能待了，不行，我要轉學，不，乾脆不上了，人家說學校、醫院什麼的最容易鬧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