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夜幕之下

  鹿清越尋了個位置坐下,便開始修改自己的手稿。

  在全部完成後,鹿清越又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

  正當鹿清越準備去試彈一番時,忽然意識到自己交給書院的曲目,不能夠過於完美。

  在外人看來,自己一個不受寵的庶女,都沒怎麼接觸過樂器,僅憑上了大半個月的課,頂多也就是剛剛有所了解罷了。

  思量了一下后,鹿清越又將自己的手稿修改了一遍。

  這次的修改,是故意添加一些錯處進去。

  「清越!」

  鹿清越正專心改著手稿,忽然,聽到了門口傳來的一道女聲。

  鹿清越神色微怔,很快認出了這道聲音不就是董箐的嗎?

  果然,鹿清越一抬頭,便見著董箐走進了包間內。

  董箐見鹿清越平安無事,面上鬆了一口氣:「還好你沒事。」

  「董姐姐。」見董箐急得臉都泛紅了,鹿清越提起桌子上的茶壺,倒出一杯清茶,而後遞給董箐:「給。」

  董箐接過茶,飲了一口后,慢慢喘過氣來:「我在……街上……找了你許久,都找不到人,然後就想著……來絕音琉璃宛瞧瞧。」

  「走散后,我問了個路人,然後就找到這裡的。」鹿清越簡單解釋了一句,便岔開這個話題:「董姐姐,快來試試這些樂器吧,看看能不能有些靈感。」

  「嗯嗯。」

  董箐餘光瞥到鹿清越的手稿似乎又多了一些:「咦?清越,你快弄好啦?」

  鹿清越點頭:「對。」

  董箐放下茶杯,躍躍欲試:「那我也得趕緊弄了。」

  「……」

  有著樂器的輔助,效果也是很明顯的,董箐磕磕絆絆地將自己的曲目給編排好。

  瞧著滿滿好幾張手稿的成果,董箐扭頭跟鹿清越提議道:「清越,我們先來試試效果吧?」

  鹿清越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董箐準備的是類似戲曲加響板的表演,還加入了一大段押韻的旁白,主要內容的情調也是比較歡快的。

  而鹿清越準備了兩首曲子,分別用琵琶和箏演奏,形成兩相抗衡之勢,意在模擬出此番秦軍和齊國的戰況。

  兩人一直待到了亥時,這才離開了絕音琉璃宛,回到書院內,並且將最終定好的手稿上交給專門收取手稿的一名書院夫子。

  完事後,兩人攜手回了暖陽閣。

  獨自待在暖陽閣的沈傲雪,見回來的兩人心情好似都挺不錯,便開口問道:「都弄好了?」

  「對呀。」董箐點點頭,嘿嘿一笑:「估計是選不上了,就當陪跑拿個績點就成。」

  鹿清越附和道:「我也是。」

  「那就先提前恭喜你們,將一點績點收入囊中,我家僕人剛買回來的宵夜小吃,要不要嘗點?」沈傲雪指了指桌上的糖水和包子,邀請道。

  「正好哇,這大晚上的費了不少腦力,吃的那點晚膳都感覺消耗光了!」

  董箐拉著鹿清越,一同坐在桌子旁邊。

  三人便開始享用起宵夜。

  「……」

  **

  夜已深,街道上的行人和商販也漸漸變少。

  蕭容策走在街上,身後跟著疏明。

  疏明手上拎著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吃,都是蕭容策一路過來,見著哪些感興趣就掏錢買的。

  蕭容策餘光瞥見附近有個還沒有收攤的麵攤,便找個位置坐下,扭頭朝小攤販喊了一聲:「店家,來一份。」

  「好咧,客官。」小攤販見有客人來了,立馬開始下麵條。

  疏明見狀,只能坐在對面:「殿下,要不我們早點回去吧?」

  勸是勸不住的,不過疏明都習慣勸一下。

  說不定就能成呢?

  「回去幹嘛?」

  果然,蕭容策完全沒把疏明的勸說放在心上:「啥也沒成,還不準孤吃個東西補償?」

  要不是現在天黑,蕭容策都想去挖寶了。

  可黑漆漆的一片,去挖也看不清,沒啥樂趣可言。

  小攤販將煮熟的麵條撈上來,再加上一些調料點綴,很快,蕭容策就能聞到香味。

  「疏明。」蕭容策拿過桌子上筷筒里的兩根筷子。

  疏明會意,走過去想端來那一碗麵條。

  「嗖——」

  突然間,一道短促的破空聲響起。

  與此同時,蕭容策手中的筷子不慎掉落在地,他順勢低頭彎腰一撿,很是巧而又巧的,躲過了頭頂射來的冷箭。

  「喲?放冷箭啊?」蕭容策掃了眼插在地上的箭矢,輕嘖一聲。

  像是打響了某種信號,一箭不成,暗處又冒出來了數個黑衣人,全都握著劍,朝蕭容策攻過來。

  只是沒等到他們碰到蕭容策的衣角,就一下子被一股氣勁給盡數震退!

  面色冷冽的疏暗站在蕭容策的身前,手裡抱著一柄未出鞘的劍。

  下一瞬,疏暗主動迎上去,在那些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放倒了一大片。

  而疏暗連劍都沒拔,僅僅是用劍鞘來鞭打。

  剩下的那幾個黑衣人,見失去了最佳時機,只能被迫撤離。

  另一邊,疏明解決了碗底藏著匕首的小攤販,快步來到蕭容策的身旁:「殿下,您沒事吧?」

  「沒事,孤好得很。」蕭容策擺了擺手,站起身,將剛撿起的筷子丟回筷筒裡面:「走吧,看來今晚也不是沒有收穫的。」

  「是,殿下。」

  「……」

  **

  此時。

  某個不起眼的宅子里。

  「誰讓你們擅自行動的?!」

  一道呵斥聲,從屏風內傳來。

  昏暗的屋內,僅僅是點著兩根蠟燭,在燭火的照耀下,屏風上映出了一道人影。

  屏風前面,一名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語氣不甘:「太子突然來招紅袖,很是可疑……」

  屏風內又響起了那道聲音:「他就是一個紈絝草包,來個招紅袖有什麼稀奇?」

  黑衣人有理有據地分析著:「前段時間,太子來招紅袖后,沒多久就發現青衣失蹤,如今剛接到青衣的聯絡信號,太子就又出現在招紅袖,很難不讓人懷疑……」

  「若蕭容策身死,蕭止戈絕對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選,二皇子三皇子之流都不足為懼,你想把太子弄死,好再成全更難應付的蕭止戈么?」屏風上的影子詰問道。

  「不是……」黑衣人想到遠在西南的征南王,比起那個連武功都不會的草包太子,的確更加難纏。

  「太子不能動,至少現在不能,懂了嗎?」

  「是……」

  「還不滾?」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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