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只是路過3
可是,他憑啥要說啊?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
蕭容策總不能無緣不故就出手相助吧?
而先前的開山工,已經跟那一百兩銀子抵消了。
鹿清越的目光落在了蕭容策手中的白紙上,語氣幽幽:「殿下,您手裡拿著是什麼呢?」
本以為前世的殿下已經夠皮了,沒想到,這一世遇到更年輕的殿下,卻是皮翻了。
翻臉不認賬的功夫,已然是爐火純青了。
「咳……」
蕭容策面上不失尷尬地眨了眨眼,語氣也立馬不帶刺了,「那成,孤就幫你這個忙吧。」
「呀!」鹿清越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站起身,匆匆對蕭容策道了一聲「殿下,您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好。」
究竟是何事,能讓小丫頭這般慌張的?
蕭容策心生好奇,便跟了過去。
只見,鹿清越小跑進了一個還漏風的小廚房裡面,蕭容策靠近后,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什麼這麼香?」
蕭容策也跟著進入廚房,便見到鹿清越雙手隔著一塊布,小心翼翼地將一個砂鍋放到身後的木桌上。
蕭容策絲毫沒有一點跟蹤人的羞恥,還大大方方的提出自己的疑惑:「這是什麼?」
鹿清越倒是沒有多在意,殿下的隨性,她前世又不是沒有體驗過的。
見殿下都瞅見了,鹿清越便發出邀請:「這是臣女私底下熬的暖身湯,殿下要不要來嘗嘗?」
此時,正在聽牆角的疏明,嘴角的弧度落下了幾分。
殿下豈能隨意用這種不明不白的宮外吃食,這鹿六姑娘也忒沒分寸……
「……殿下,可以先讓您的屬下先驗一下是否可食用。」
疏明:六姑娘真是……上道!懂事!聰明!
「疏明。」蕭容策聞著有些香,正好勾起了肚中蛔蟲,便朝著外面喚了一聲。
疏明聽到殿下的指令,便現身出來。
「殿下。」疏明先是對蕭容策行了禮后,這才扭頭看向鹿清越,面上露出幾分笑容:「六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可否勻出一點湯水在小碗上?」
說罷,疏明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布包,裡面放置著經由特殊藥水浸泡過的銀針。
疏明手裡的銀針,不單單可以驗出尋常砒霜之類的毒藥,世間大多的毒藥都能驗出來。
「好。」
鹿清越拿出另一個碗,盛了一點湯,湯中的每一種食材都盛了一點進去。
疏明先用銀針驗了下湯水,又戳入每一種食材內。
驗完這些,疏明取出一方手帕,在蕭容策準備食用的碗勺上細細擦拭過一遍,見手帕內沒有任何變色,他這才放下心來。
「殿下,可以用了。」
也不用鹿清越招呼,疏明很是自來熟的搬來牆角的兩把小椅子,放到桌子前。
「殿下請,六姑娘請。」疏明退到一旁。
鹿清越給蕭容策盛了半碗,遞給後者。
蕭容策拿起勺子,盛了一小口,細細品了一番。
鹿清越詢問:「殿下,不難吃吧?」
「還行吧。」蕭容策又喝了一口。
疏明站在門邊,順便擋些寒風,忽然好像聽到了外頭有什麼動靜,便悄悄走了出去。
「現下這個時辰,你用午膳了么?」蕭容策喝完了半碗,毫不客氣地將空碗往鹿清越跟前一擺。
鹿清越又盛了半碗湯給蕭容策。
「還沒,正準備自個動手做。」
「這樣吧。」蕭容策瞥見鹿清越瘦瘦弱弱的手臂,開口:「孤也不白喝你的暖身湯,孤讓人去外頭打包些酒菜回來。」
「免費的?」鹿清越有些驚訝於蕭容策的大方。
「……自然。」
蕭容策瞥了鹿清越一眼,還強調一聲:「孤可不是什麼人都請客的。」
鹿清越抿唇微笑:「這是臣女的榮幸,那就先謝過殿下啦。」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片刻,疏明回來了。
疏明走近蕭容策的身邊,壓低聲音:「殿下,青衣那邊招供了。」
蕭容策一聽,眸色微微一深:「如何?」
這時,疏明看了眼對面的鹿清越,神色間有些猶豫。
「無妨。」
蕭容策看出疏明的顧慮,大大方方地表示:「六姑娘已經是孤的門客了,自己人。」
被提及的鹿清越,微抬起眼眸,看向兩人。
見疏明神色有異,應該是有事了。
不過,殿下都發話了,鹿清越也就繼續坐著不動。
「是,殿下。」有了蕭容策的許可,疏明也就不再壓低聲音:「招紅袖的花魁青衣已招供,她是齊國安插進來的姦細。」
蕭容策面色不變:「意圖呢?」
「青衣說,齊國跟三皇子暗中勾結,助三皇子登上大位,事成之後,南方六郡,其三郡歸屬於齊國。」
「三郡?口氣不小啊。」蕭容策垂下眼眸,瞥著碗里的湯水:「繼續查,往青衣的上線去查。」
「孤的那位三皇兄道貌岸然得很,看似開朗闊氣,實則小氣陰狠,南方三郡的大買賣,他可捨不得。」
疏明抬手撓了撓頭:「那依殿下的意思是……青衣撒謊了?故意提及三皇子,一來,好掩飾幕後之人的真實意圖;二來,故意透露三皇子叛國通敵的消息,想讓我們同室操戈?」
「沒想到,青衣一介女身,卻能杠下酷刑,還堅持不說出幕後主使……」
蕭容策偏頭看向一旁的鹿清越,後者不明所以地回視過去。
蕭容策開口:「六姑娘以為,是何緣故?」
一直吃瓜的鹿清越,突然聽到蕭容策提及自己,臉色微微遲疑:「殿下要聽臣女的想法?」
蕭容策放下碗筷:「說吧,說錯了也不無妨。」
鹿清越思量了一番,緩緩開口:
「其一,那青衣當真嘴硬忠心,哪怕酷刑加身,依舊不透露實情,反而還拉三皇子下水。」
「其二,殿下高看了三皇子,或許,他就是那般蠢笨無能,不顧家國的泛泛之輩。」
「其三,便是青衣本人,也被幕後之人誤導了,不知自己真正效忠的主子是何人,亦不知同自己接頭人的身份。」
聽罷,蕭容策又扭頭看向疏明,挑了挑眉:「聽著沒?」
「聽著了,殿下。」疏明點了點頭:「那依六姑娘所言,青衣是第三種緣由,連她本人,也不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