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利益交換
CD播放機傳出的聲音，讓秦川沉醉其中，都忘記說話了。
歌聲嘹亮又空靈，簡約而不炫技，兩世為人，秦川都很少聽到這麼美的聲音。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有些人天生就是為唱歌而生的。
這種聲音演繹出來的歌曲，能讓聽眾感受到靈魂內心深處的東西，從而引起整個人全部精神的共鳴。
一首歌在秦川的陶醉中，很快就唱完了。秦川有些愣住地看了駱斯年一眼，繼續問道：「老駱，你知道我拒絕不了這個聲音的對吧？說吧，她簽的是哪個唱片公司？」
駱斯年回答道：「就是天后黃飛飛所在的大地娛樂，上次你公司開業，他們老闆萬向東不還來道賀嗎？」
「老駱啊，老駱，你原來跟這等著我呢。你這麼算計我，真的好嗎？」秦川一聽，瞬間明白了駱斯年的打算。
這年頭但凡會來事兒的，就沒有一個不是人精啊。萬向東想要秦川幫黃飛飛寫歌，有求於他，這就是強勢地位。
如果秦川出面找萬向東協調，他必定要給幾分面子。如果秦川能再給黃飛飛寫幾首歌，那這事就不叫事了。
畢竟對大地娛樂和萬向東來說，黃飛飛是天后，肯定比一個過氣冷藏的女歌手重要。
駱斯年忙解釋道：「三兒，可不能這麼說啊。我首先是真的想給你推薦人才，其次也是不想見一個好苗子被埋沒了。要說算計，唉，我也是受人之託，就當老哥我賣一次老臉吧，你這次一定得幫忙出手啊。」
「就她恩師所託嘛，我懂，指定就是老駱你的老相好，要不然你這麼上心幹嘛？」秦川意會著回道。
駱斯年急了：「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就是普通同事關係，只不過雙方都有才華，惺惺相惜而已。」
「嗯，惺惺相惜，我懂，回頭我去問問老嫂子，看看她知不知道這回事。」秦川威脅起來了。
「唉，你這是人乾的事情嗎？我一番好心幫你，沒感謝不說，居然想去挑撥離間，你還能有點人性嗎？」駱斯年有點哀求的口氣說道。
秦川笑了，說道：「行，反正這次算你老駱欠我的，回頭來我公司掛個兼職，任個音樂總監，這事就算過去了。」
駱斯年罵道：「滾，我給你推薦人才，還得把我自己搭進去啊？」
「又不要你每天來坐班，我這攤子剛立起來，人手緊缺，你過來幫一把嘛。我回頭把咱師侄女的事情搞定了，這也算互相幫助嘛」秦川小算盤打的很溜，樂的回答道。
駱斯年只能無奈的回答道：「唉，我這次算栽你這了，我說你這個資本家以後可不許虧待我師侄女哈，不然我可不放過你。」
秦川回道：「那哪能啊，我肯定不拿她當外人。行吧，你回頭喊她來試試聲，大地娛樂那邊我來搞定。」
駱斯年一聽就放心了，馬上就回去邀功去了。畢竟秦川一般不說大話，說出來，肯定就是有大把握的。
駱斯年走後，秦川就開始琢磨這個事情怎麼操作了，還得把具體情況摸清楚先。
他讓經紀人陳秋樺，去調查收集了一下大致情況之後，對這個事情來龍去脈了解的更清楚了。
駱斯年介紹的這個歌手叫唐若筠，當初算是大地娛樂新捧的歌手。由於天生嗓音完美，又有聲樂系教授恩師的人脈資源，所以出道即巔峰。
當初因為愛上了同是音樂學院出身的師兄，一個最年輕的海歸天才鋼琴家齊思遠，意外壞孕后只能奉子成婚。
當初也算才子佳人，一段佳話。雖然退出娛樂圈，對不住大地唱片，畢竟人家前期投入不少成本捧新人，但由於人脈關係在，也算沒有鬧出大風波，只不過萬向東面子上很是過不去。
好景不長，齊思遠這個所謂的青年鋼琴藝術家，婚後暴露了真面目，居然有暴虐傾向，尤其是酒後，三天兩頭家暴。
也許是唐若筠起初不明白家暴只有一次和無數次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還相信愛情，在齊思遠一次次事後的哀求下，居然忍耐了下來。
可是隨著孩子出生，越來越大，這種事情越來越過分，有時候當著孩子的面下手，給女兒都留下了心理陰影。
也許是為母則剛吧，為了女兒，唐若筠終於在老師和同學們的幫助下，總算是成功地把婚離了。
那個人渣回國后，混的也不咋地。演出機會也不多，就是在學校掛了個老師的虛職，收入也不高，一直是啃老吃老本。可能就是因為在外面窩囊，才會窩裡橫，回家拿妻子出氣吧。
這次離婚，唐若筠算是答應凈身出戶，那個人渣才同意簽字。當初硬要退出大地娛樂去結婚的時候，雖然萬向東大氣，但也賠了大地娛樂一筆錢。
現在合同還未到期，藝人約、經紀約都在大地娛樂手裡，事情弄成這樣，也沒臉再去找萬向東求情。
現在只能托關係，偶爾去商業走穴唱個歌。因為已經過氣了，所以邀請她的也不是很多。在外面租房，還帶個女兒，日子過得都算拮据。
這些事情雖然沒有被媒體曝出，但圈裡人打聽一下，就都能知道了。
秦川還把天后黃飛飛的專輯買來聽了一下，大致情況都了解到后，心裡有譜了。
在精心準備后，秦川挑了幾首歌，就親自打電話給了大地娛樂的老闆萬向東，邀請他和黃飛飛一起吃個飯。
其實這個飯局，一直是萬向東在主動想促成的，只不過秦川一直沒答應。
這次接到秦川電話，萬向東都有點受寵若驚了，連忙應了下來。
第二天中午，燕京有名的私房菜——譚家菜，萬向東提前訂好了私密包廂。
說是說秦川邀約的，但畢竟事情還沒說開，還是萬向東有求於他，所以這吃飯的地兒還是萬向東安排的。
黃飛飛畢竟是天后級明星，吃飯還得選私密一些的地方更好，因此訂了這個傳承了很多年的私房菜。
秦川到包廂的時候，萬向東和黃飛飛已經提前到了有一會兒了。黃飛飛不愧是天后，幹練的直長發，眉宇之間內含一絲英氣，美的非常舒服，又很大氣。
秦川客套的說道：「萬總，客氣了，怎麼還提前到了，讓天后等我，擔當不起啊。」
黃飛飛能成為天后，情商肯定是不低的，馬上謙虛道：「秦川老師這話說的我無地自容啊，一直想認識您，卻一直沒有機會，今天可算是得償所願了，以後還請秦老師多多指點我啊。」
她喊秦老師也不算自降身份，畢竟能創作的就是曲爹啊。詞曲創作者雖然不一定賺錢多，但社會地位一般都高一點。
「指點不敢當，咱們互相學習吧。」秦川也客套的回道。
三人就座開席，秦川和黃飛飛都是音樂人，就著音樂的話題，熟絡的聊了起來。萬向東又在旁邊插科打諢，這氛圍就融洽起來了。
見氛圍差不多了，秦川先說道：「萬總，之前你一直提天后向我邀歌，那會兒我手頭沒寫出來，也不敢答應。最近呢，正好有些靈感，寫了幾首出來，想著就約一下，拿給你們看看，要是瞧不上，那以後就不能說我敷衍了。」
說著就把歌譜拿出來給了黃飛飛，她連忙道謝，並伸出雙手非常重視地接住了。
萬向東笑著說道：「哪能啊，秦老弟你既然出手，肯定就不是凡品，我萬某人混跡江湖這麼多年，這點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黃飛飛拿著3首歌的譜子，心裡默默的哼唱起來，作為天后，這些基本功肯定不在話下。一看完，內心感嘆，秦川果然不是浪得虛名，這三首歌，每一首質量都非常高，對於一些二線歌手來說，作為主打歌都沒問題。
她馬上朝著秦川誇道：「秦老師真的是才華過人，這三首歌質量都太好了，我都非常喜歡，我覺得秦老師就是為我量身創作的，我就厚臉皮的這麼猜了，哈哈哈。」
「這麼說也沒錯，歌呢是以前寫的，不過確實是根據你的嗓音條件挑選出來的，你滿意就好。我還擔心天后不一定能看上呢，回頭我回家看看，說不定還能再挑幾首更好的出來。」
萬向東一聽他倆的對話，心裡就樂開了花。就這幾首黃飛飛都很滿意，秦川居然說還有更多更好的？
那為啥這次不把最好的拿出來啊？心裡前後一琢磨，有點反應過來了，秦川指定是有事情要找他辦，才會這樣表現。
他急忙朝著秦川說道：「秦老弟啊，你啊還是拿我們當外人啊。有好歌就一起都拿出來嘛，何必吊我們飛飛的胃口呢？有什麼事情，秦老弟你直接說，我萬某人能辦的到的話，絕對不含糊。」
「嗯，這樣啊，那我就說了，倒是有一個事情，需要萬總這邊高抬貴手了。」秦川說著，就把駱斯年拜託的事情，講了出來。
他只是說了，駱斯年受人所託，並求到了他這裡來，並沒有提及電視劇配樂的事，免得多生事端。
和萬向東也就說了，唐若筠人日子也不容易，雖然當年有些過分，現在也沒臉求到萬向東這邊來。
駱斯年希望萬向東放人，讓唐若筠到秦川旗下的唱片公司來謀條生路，反正合同還有兩年多就到期了。
秦川這麼一說，萬向東也就全都明白了，為啥之前約秦川一直不理會，這次居然主動回請，原來是因為這個事啊。
要說當年萬向東是真的生氣，花了大力氣大價錢想捧唐若筠的，基本是打算捧成第二個黃飛飛的，一個唱片公司兩個天后，那音樂圈地位就穩如泰山了。
可是沒想到唐若筠出了幺蛾子，居然搞出未婚先孕，再退圈的事情了，當初要不是看在音樂學院幾個作曲老師求情的份上，非把她告上法庭不可，無奈最後也只是象徵性的要求了點賠償，事情就按下去了。
不過事情畢竟過去了好幾年，當時再氣，現在也過去了。他萬某人自詡最正宗的生意人，做事一切以利益為評判標準。
秦川這邊投桃，他就必須報李，一來一回才是交易。不過難得逮著這個機會，他必須多爭取一點利益，不然就不叫生意人了。
萬向東笑著說道：「秦老弟啊，我當什麼事呢。這個好辦，回頭安排律師，弄個協議分分鐘就搞定了。不過啊，當時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準備培養唐若筠的，那是天后的苗子，損失太大啊，秦川老弟可得給老哥多補償補償啊。」
「萬總這話說的，一個過氣女歌手，又帶著孩子，現在別說和飛飛天后比，就是比一些新人都比不了，您還差這點啊？」秦川應對道。
萬向東不急不躁，現在形勢逆轉，他現在反客為主了，於是緩緩地說道：「老弟啊，哥哥也不容易啊。飛飛天后的地位現在坐的也不穩，每年都有新人來挑戰，你可要多幫幫忙啊。」
秦川看著這個老狐狸，內心MMP不知道說了多少了，無奈看著對方不見兔子不撒鷹，也知道得來點實質性的甜頭了。
「這樣吧，萬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唐若筠的合約轉給我，飛飛天后明年的新專輯全部歌曲我包了，一口價，說定了。」秦川語氣堅定的說道。
萬向東內心笑開了花，全包了好啊，要的就是全包。這要是明年新專輯也首首經典，就算成不了鑽石級唱片，那也八九不離十。
於是他回答道：「好，老弟你快人快語，我萬某人也不含糊。不過呢，新專輯製作，秦老弟也得一併負責了，畢竟一事不煩二主嘛。希望秦老弟千萬不要讓我們飛飛失望啊。」
他話裡有話啊，一方面是同意了交易，二是綁定了秦川還得負責擔任製作人的事實，三就是希望秦川後面別拿濫竽充數的歌來糊弄黃飛飛，而是應該和前面說的那樣，挑更好的歌曲來製作。
秦川內心罵了一聲老狐狸，笑著回答道：「好，萬總爽快，我也不能拉胯啊，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不過提前說好啊，我可不是白給你做打工人哈。」
「那怎麼可能啊，我萬某人這點底線還是有的，不會那麼不懂事的，咱們都按照行規來，老弟你就放心吧。」萬向東高興的回答道。
其實秦川就是聲明，雖然是轉唐若筠合約，但替黃飛飛寫歌和製作專輯，並不是免費的。
交易的是合約所有權和答應給黃飛飛製作專輯這件事而已，詞曲創作和製作人該有的收入和分成，這個還是得按行規來。
畢竟以秦川目前的創作水平來看，答應替黃飛飛製作一張高質量專輯，那是送了萬向東一個大金蛋啊。而唐若筠目前的狀況，她身上的合約可值不了這麼貴。
雙方都達成目的，之後的飯局就是賓主盡歡，大家都滿意而歸了。
幾天後，雙方在律師的見證下，簽署了合約轉讓，秦川的奇點文化娛樂有限公司，總算是有了第一個簽約歌手了。 ——
PS：今天又是2章，近八千字，努力碼字，努力寫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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