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白衣少年
空地上,場面依然是亂鬨哄的,群馬嘶鳴。
瘋狂的戰馬群其中有好些衝進了林子,不知去向,還有些在原地打轉,狂奔不休,嘶鳴不止。
可是,空地上已然沒有活人了。
面對這些脫韁了的瘋馬,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或許只能等到力竭吧!
蕭煜能做的,只能是躲得遠遠地,找個地看戲。
不遠處,正在上演一出大戲。
王伯不知何時摸到了被綁著的柳如暉附近,忽然間從林子里跳出來,出手如電,一記掌刀揮出。
眨眼間,制服了一名帶劍侍女。
另外那名帶劍侍女有所察覺,不由瞳孔一縮,嬌喝一聲,就要橫劍架到柳如暉的脖子上,以作威脅。
誰料王伯身法極快,竟在那名帶劍侍女動作之前,一拳直轟其身後,勁力吞吐之間。
那名帶劍侍女整個人被打的飛了出去,人尚在空中,身體已然受創,嘴裡噴出大量的血跡。
撲通一聲,跌落在地,直接暈了過去。
兩女被制服后,王伯急忙給柳如暉鬆綁。
柳如暉被救后,臉上大喜。
剛得了空閑,他迅速上前幫忙將兩女給綁了起來,用的還是綁在他身上的繩索。
綁得是結結實實的。
這個活,柳如暉喜歡干。
此時的荀卿旋被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等人牽絆住手腳,根本脫不開身前來營救。
眼看著大局已定,王伯臉上帶著笑意,走向荀卿旋,笑道:「丫頭,束手就擒吧!」
荀卿旋挑了挑眉,看了眼被綁住的兩名帶劍侍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冷聲喝道:「想的美!」
說話間
抬手就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射出了暗器。
王伯瞳孔微縮,袖袍揮舞間,將射向他的暗器盡數打落在地,可仍有數枚飛刀射向了別處。
好巧不巧的射中了兩名帶劍侍女的要害部位。
荀卿旋這一手,可把旁邊的柳如暉嚇了一大跳,大驚之下,急忙往後狂退。
抬眼間,忽地看到兩女未發一言,緩緩的倒在地上,兩人身上留出來的血跡,赫然是黑色的。
顯然,這些飛刀塗有劇毒。
其毒氣之猛,足可見血封喉。
柳如暉臉上大驚,急忙轉向王伯等人,厲聲喝道:「當心了,飛刀上擦有劇毒,千萬不要被傷到。」
王伯回頭看了眼已經咽氣的兩名帶劍侍女,臉上不由動容,冷冷的說道:「好狠的丫頭,竟然連跟在你身邊的人都捨得下殺手啊。」
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等人聽到這話,紛紛變色,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被對方暗器所襲。
荀卿旋輕抬素手,指尖捏著幾把薄如蟬翼的飛刀,不由冷笑說道:「奴家是在幫她們早點解脫而已。」
話音未落
荀卿旋面容清冷,忽地轉身直接看向蕭煜,殺機四溢。
下一刻
手中飛刀齊齊發出。
不遠處看戲的蕭煜心中大驚,急忙往旁邊躲了過去,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雙手駐地。
狼狽至極。
不巧的是,蕭煜趴的地面上有塊石頭。
手掌頓時被磨出了血跡。
蕭煜咬了咬牙,真疼啊!
隨即他迅速摸了摸渾身上下,看看身上有沒有被這劇毒的暗器所傷。
沒有傷,真是奇怪。
娘的,看個戲還會受傷。
難道在這個年頭,吃瓜群眾都不好當了嗎?
段石頭見狀,急忙上前扶起蕭煜,然後用他的身體擋在了蕭煜的身前。
原來
荀卿旋表面上是想殺蕭煜,可實際上她真正想要殺的目標卻是被擒住的兩個活口。
暗器擊中兩人的身體,兩人嗚咽了幾下,很快從嘴角沁出了黑色血跡,倒在地上死的無聲無息。
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等人見狀,驚駭無比,不得不又往後退了幾步。
蕭煜交代給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四人迅速擋在了荀卿旋看向蕭煜的視線之內,直接豎起長刀,隨時防備對方的暗器。
王伯臉色忽變,猛地喝道:「好手段,能在這個時候還要殺人滅口,老夫倒要看看你還有何手段?」
當著自己的面,還要連殺四人。
何其猖狂?
王伯直接選擇出手,與荀卿旋周旋了起來。
剛交上手,還沒過上兩招。
荀卿旋大驚之下,不得不從腰間抽出軟劍,勁力揮灑之間,劍法如雨。
兩人鬥了數十招,荀卿旋施展渾身解數,依然是幾無還手之力,處處被經驗老道的王伯所壓制。
王伯僅用了片刻功夫,就把荀卿旋的手中長劍給打落在地,勝負已分。
緊跟著,王伯猛地發出一掌,直擊向荀卿旋的肩膀,荀卿旋瞳孔緊縮,下意識往旁邊躲去。
此舉剛好被王伯料到,霎那間,化掌為爪,硬生生的卸掉了荀卿旋的右臂。
咔吧一聲。
荀卿旋悶哼一聲,胳膊脫臼了,急忙想用左手還擊,並試圖想要逃離此地。
都這個時候了,王伯豈能讓她得逞呢?
王伯身形一晃,直接繞到荀卿旋的左側猛地發出一掌。
荀卿旋只覺後背有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前飛了出去。
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等人見狀,紛紛沖了上去,將荀卿旋生擒活捉了。
這時候,空地上瘋狂的戰馬已然消停了下來,只殘留下紛亂的火堆,將這裡映的仿若白晝。
有名白衣少年,儘管身上衣袍帶了不少污漬與泥垢,但其臉上帶著的自信笑容,不可磨滅。
白衣少年,踏著血跡,踏著戰場緩緩走來。
從秋池鎮的放掉魚餌,到遷山鎮小樹林外的嚴密布局。
面對數百騎兵的結陣衝殺。
以火馬沖陣,大破敵陣。
在幾乎不可能的絕對劣勢之下,一舉反轉。
殺傷大量敵兵,擊殺敵方主將,生擒幕後頭目。
全是眼前這白衣少年的策劃籌謀。
儘管他身無半點武功,但這並不影響眾人對他的敬佩。
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等人,從這一刻開始,對這個白衣少年徹底的歸心了。
柳如暉以及柳家護衛,更是無不感慨,無不敬服。
王伯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可是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再也看不透這少年的行事作風了。
隱約間感覺到,這種運籌帷幄,布局千里的心思手段似乎與那個人極為相似。
不,不是相似。
而是這兩人,本就是同出一源的血脈。
漸漸地,兩道身影似乎糅合到了一起,無分彼此。
段石頭想的倒是簡單。
因為能想到這一切的,做到這一切的,並不是別人,而是他段石頭的恩人,蕭煜。
這就夠了,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