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分析
「既然見過面了，你們先到廳外候著吧，我與蕭公子還有事情要商議。」
柳老爺擺了擺手，想讓那四個人先行退下，可結果那四個護衛依然待在原地，動也不動。
此舉，頓時讓柳老爺心中大驚。
好傢夥。
本來他以為，這四個人只是比其他柳家的護衛武功稍微高點而已。
可是，他沒料到。
剛剛讓他們完全聽命於蕭煜，現在可倒好，連自己的命令都不聽了。
柳老爺臉色大變，不由怒斥道：「你們四個聾了嗎，還不給我滾出去。」
「柳老爺，我們四人承您的恩惠，答應過要幫您的，但只限於這一次而已。」
「既然您都讓我們聽命於蕭公子，那我們只好從命。」
王朝站出來侃侃而談，緊跟著其他三人跟著說道：「沒錯，王大哥說的就是我們要說的話。」
這四個人竟有如此膽色，想必能力不俗。
就這樣給了蕭煜，該不會是肉包子打狗？
一去不回頭了吧。
柳老爺忽然有點後悔做出這個決定了。
若是此時反悔，還能來得及嗎？
他眼見這四人的脾氣秉性如此執傲。
想了想，還是決定算了。
……
看到這四個突然冒出來的護衛，竟然還有不小的脾氣。
蕭煜不由心中微動，通常有脾氣的人，本事應該不會小的，他臉上微微一笑，道：「你們先到外面吧。」
聽到這話
四人這才行了禮，出了大廳。
柳老爺見狀，看向柳如暉說道：「你也先出去吧！」
柳如暉急忙道：「爹，我不小了，為什麼有事商議老是避著我呢？」
「再說了，大哥對我們馬場不算熟悉，我還能幫上忙的，就讓我在這吧，也許還能幫你們出點主意。」
柳老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朗聲說道：「就你還想出主意，只要別給我添亂就好了。」
柳如暉剛要爭辯幾句，蕭煜幫忙說道：「柳老爺，讓小暉留下吧。」
「多個人出力，總歸是好的。」
柳老爺聽到這話，點頭道：「也好。」
隨後整理了思路，問道：「蕭公子，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有怎樣的打算呢？」
蕭煜想了想，道：「其實這事，還得讓我先見過那位張老爺才能想出辦法。」
「不過么？」
柳老爺眼前一亮，他就知道這傢伙腦子轉的比其他人要快很多，急忙問道：「什麼？」
「這批戰馬，你還是得做好賣掉的準備。」
柳如暉一聽這話，臉上頓時變色，急聲說道：「什麼，大哥別開玩笑了，這要是再賣的話。」
「要是明年交不出足夠數量的戰馬，那我們豈不是要遭遇滅門之禍嗎？」
「大哥……」
話沒說完，腦袋就被柳老爺重重的打了一下，柳如暉頓時停了下來，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幽怨的小眼神，不斷地瞟啊瞟的。
柳老爺聽到這話，倒是並沒有急著反駁，而是仔細琢磨著這句話裡面的深意。
「莫非你想要引出背後的那個人嗎？」
蕭煜微微點頭，沉聲道：「若不這樣做，那我們就像是大海撈針，永遠找不到失蹤的那些戰馬。」
「就算我們抓了張老爺，能從他嘴裡翹出什麼來嗎？」
「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禍，他既然敢來，肯定早就在心裡做好了準備。」
「再者說，我們沒有拿人的權利，若是通報官府，手裡沒有實證，照樣拿他們沒有辦法。」
「到時，可能還會被他們反咬一口，得不償失啊。」
蕭煜緩緩分析著，彷如抽絲剝繭。
「若是我們跟蹤到他們藏匿戰馬的地方，到時在通報官府，那他們定然無法擺脫。」
柳老爺臉上大喜，接著說道：「對，到時候給他們來個人贓並獲，看他們還如何狡辯！」
柳如暉笑道：「若是成了，那我們柳家豈不是成為了立大功的人嗎？」
柳老爺聽完這番分析，彷彿撥開雲霧見青天，心裡舒坦多了，笑著說道：「功勞什麼的，倒還是其次，主要是讓柳家徹底擺脫這場災禍。」
看這對父子笑的很是高興，蕭煜反而皺起了眉頭。
還沒查到藏匿地點呢？
還沒抓到實證呢？
這個未免高興太早了吧？
……
「你們別忘了，還有個人我們不能忽視。」
「誰啊？」
「當然是荀卿旋了。」蕭煜想了想，先給他們父子倆澆盆冷水，清醒清醒再說。
「怎麼說？」
「你想啊，荀卿旋早就知道我和小暉的關係，又親自設的局，可她本人偏偏不在此地。」
蕭煜臉上顯得非常凝重，語氣放緩的說道：「你們說，這還能說明什麼呢？」
柳家父子的臉上忽明忽暗的，還是柳老爺先緩了過來，沉聲說道：「說明她的志在必得。」
「沒錯！」
「既然荀卿旋已猜出，我們會識破這個計劃，甚至能猜出她的真正目標，可她還是這樣做了。」
「或許是，荀卿旋不在主導這件事，而新來的人不明這裡的情況，還是這樣做了。」
柳老爺當即搖頭否決了這個可能。
他確定說道：「這不可能，與呂老爺，李老爺還有那位張老爺同時有可能聯繫過的人，只有荀卿旋。」
柳如暉介面說道：「莫非荀卿旋早已設好了局，算準了我們會賣，並不介意我們派人跟蹤。」
蕭煜心中一動，道：「很有可能。」
「當然，還有可能是想要在中途玩點花樣，徹底擺脫我們的跟蹤，到時候我們就被動了。」
柳老爺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來，急忙說道：「若是事情敗露，柳家難免要擔個通敵的罪名。」
「輕則抄家充軍，重則……」
說到這裡，柳老爺沒有往下接著說，因為這個意思很容易讓大家明白。
蕭煜跟著站起來，直視著柳老爺，鄭重的問道：「柳老爺，敢問最近可有京師中人與柳家頻繁接觸？」
柳老爺臉色陰沉，點頭道：「有，有很多人，不過有些人我連面都沒見過。」
「我柳家為朝堂豢養戰馬，絕不敢輕易與任何世家大族有過於親密的聯繫，甚至往來書信都是極少的。」
蕭煜接著問道：「其中，可有王公貴族嗎？」
柳老爺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有，不過那只是到府上赴宴，並無其他接觸。」
蕭煜苦笑一聲。
都到這時候了，還不肯說實話么？
難道這位柳老爺當真已經站了隊嗎？
從目前來看，荀卿旋派來買戰馬的人，以及背後之人的勢力，絕不是柳老爺所站的那邊。
那麼，他站的到底是哪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