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佳員工獎
「秦老大？」
「怎麼？」
「問你個事唄，咱們不是捉妖嗎？怎麼才給五百塊錢啊。」
看著道路兩旁前來金水山公園散心的遊客，聽著手機導航中傳來的提示音，離開工地已經十幾分鐘的吳涯終於開口詢問起來。
而面對吳涯的問題，秦歡這邊卻是露出了嘲笑的表情，只見他並沒有回答，而是打開手機的簡訊界面，遞到吳涯的面前。
「尊敬的青雲州立銀行客戶，您尾號1116的儲蓄金卡賬戶於9月14日10時53分電子入賬收入5000000.00元，活期餘額……」
「個、十、百、千、萬……」
「我湊，五百萬？」
「難道你剛剛說的五百，後面還有個萬字？」
看著如此之長的一串數字，吳涯當即大喊大叫起來。
「廢話，五百塊錢，連請老子給的跑腿費零頭都不夠。」
「收拾個妖靈，就能賺五百萬？這也太容易了吧。」
「容易？你要是覺得容易，今晚你自己去收拾那個妖靈，如果你能活下來，這筆錢全歸你，如果活不下來，也沒關係，我會找個十字路口，燒給你。」
「湊，你贏了。」
聽到秦歡如此豪橫的回答，吳涯還能說什麼？只好另闢蹊徑，詢問起自己更加關心的事情。
「五百萬的報酬哎，是不是等這件事搞定之後，我多少也應該有點獎金吧？」
「獎金？你現在是加班，還想要獎金？」
「可就算是加班，不應該也有加班費嘛。」
「既然這樣，那你就當作是為民除害，維護世界和平吧，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能在今晚行動之前將乾坤戒運用自如。」
「這樣的話，興許我一高興還能給你評個本月的最佳員工獎。」
「最佳員工獎？那是多少錢？」
「好像是兩百。」
「兩百萬？」
「兩百塊。」
「滾……」
面對輕而易舉便到手的五百萬巨款，吳涯怎麼也想不到秦歡竟然只答應給自己兩百塊的獎金。
這已經不是刻薄的問題了，而是徹底的喪心病狂。
要不是擔心自己會被丟到金水山中自生自滅，吳涯此時真的很想對秦歡大罵一聲「臭不要臉」。
……
「螞蟻？怎麼可能？」
「秦老大，你別和我開玩笑了，小小的螞蟻還能修鍊出妖丹變成妖靈？」
半個多小時過去，已經順利找到酒店並安排好入住手續之後，緊追著秦歡來到他房間的吳涯，在聽到秦歡所分析的答案，當即連連搖頭。
而面對吳涯此時的反應，秦歡似乎並不意外，只見他起身走到窗前，指著酒店院落中的一片小樹林，開口問道。
「眼前的這片樹林的地下，你能想象出究竟有多少只螞蟻嗎？」
「這……反正不少，怎麼也得幾萬隻吧，可就算是這樣，螞蟻也實在是太……」
「太渺小了，是嗎？」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相對於至高無上的天界諸神，短短數十年壽命的人類又何嘗不是渺小的生物？但即便是這樣，天界之中卻無人敢小瞧人類。」
「就像這些螞蟻一樣，螞蟻雖小，但依舊擁有『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工地裡面的那些大坑，就是那些小螞蟻所造成的？」
「可就算是這樣，那也不見得是螞蟻形成了妖靈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管理手冊》裡面可是寫的很清楚，雖然理論上任何生物都有機會成為妖靈，但是妖丹的孕育卻離不開時間和機緣。」
「機緣的事咱就不說，這東西範圍太大，什麼因為誦經香火而蛻靈孕育，又是什麼天地靈獸自然孕育，單說這個時間方面就不可能吧，這小螞蟻才能活多久啊？」
見到吳涯不僅再次追問，並且搬出「管理手冊」中的內容來質疑自己，秦歡這一次非但沒有置之不理，反而面露微笑，將吳涯拉到一旁的沙發坐好之後，繼續解釋道。
「管理手冊中的記錄沒錯，普通的螞蟻當然不太可能，因為三五個春夏的壽命，根本來不及生出智靈，也就更別說孕育出妖丹了。」
「可世事無絕對，螞蟻也有許多種，壽命短的，可能只有寥寥數年，但壽命長的，卻足以達到幾十，甚至上百年之久。」
「而根據我的判斷，造成工地命案的罪魁禍首，恐怕就是一群擁有智靈，並且至少有一隻擁有千年修為白蟻后的白蟻群。」
「只不過我暫時還不能確定是什麼機緣讓它們擁有了智靈，所以我懷疑這其中可能有某些……」
「等一下，那個……」
「秦老大，我不是故意打斷，也不是故意打你臉。」
「可問題是，白蟻不是螞蟻，這是常識，連上小學的孩子都……」
面對吳涯所指出的錯誤，秦歡沒有像此前一樣反駁，更沒有半分狡辯，而是低聲冷笑了一下，隨即說道。
「呵，我管它白蟻是不是螞蟻，反正它們破壞了三界平衡，而且謀害了普通人，這次它們死定了。」
「難道不是因為那五百萬？」
「滾。」
「人為財死鳥為食……」
「趕緊滾。」
「嘁……滾就滾，誰怕誰？正好回房間補覺。」
絲毫沒有猶豫，吳涯說著便起身準備離開房間，但沒曾想他剛剛站起，身後便傳來秦歡的聲音。
「別忘了正在向你招手的最佳員工獎。」
「兩百塊錢就想騙我去拚命，老子才不傻呢。」
「有本事你就回去睡覺，等晚上去送死的時候，別怪我沒教過你。」
「砰……」
伴隨著身後傳來的重重關門聲，一臉不屑的吳涯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覺。
可是誰曾想當吳涯回到房間，並且真正躺在柔軟舒適的床鋪上之後，他卻久久不能入睡，滿腦子想的都是今晚即將發生的事情。
甚至就連他的注意力，也幾乎都落在了乾坤戒上面。
「么了個湊蛋蛋的，睡不著啊……」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足足半個多小時，伴隨著一聲叫罵，吳涯最終翻身坐起。
「感知萬物，感知靈氣，感知……」
將乾坤戒放在身前，盤膝而坐，腦中儘力回憶著所謂的紫薇元氣功口訣，希望自己可以感受到天地靈氣。
但沒曾想十幾分鐘過去，吳涯卻不禁再次暗罵起來，因為他除了空調出風口吹出的陣陣涼風之外，根本什麼都感覺不到。
「感個鬼，再感一會非感冒不可。」
「不行，我得再去問問，就算挨罵也得問清楚才行。」
打定主意，吳涯便二話不說衝出了房間，就連身後的房門都沒能來得及關閉。
可誰知當吳涯來到秦歡的門前時，他卻發現秦歡的房門不但處於半掩狀態，就連門上的電子鎖也有些許破損的痕迹。
「秦老大？老秦？」
「嘩啦啦……」
「砰……」
推門進入，吳涯剛要試探著開口詢問，便聽到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沙沙響聲，而在響聲過後則是一聲猶如重物落地的悶響。
急忙跑到窗前，只見樹林中不但揚起一陣煙塵，而受到驚擾的十幾隻麻雀也紛紛四散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