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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將計就計

  未處於超頻狀態時,身體各機能與平常無異,無法通過肉眼辨別“覺醒者”(官方稱謂全通感潛意識覺醒者,雖然潛意識也在無時無刻地工作,但這類人可以把它調整為顯意識從而極限擴張感知閥限,民間叫做有靈(慧)根、有悟性、神使等等)。


  吳霓會一個方便常用的鑒別方式,就是用靈力(精神力)去衝擊對方,如果遇到抵抗,那就是“道友”。


  方才他開啟靈識,分別用此法對三人一狗檢測了一番,結果隻有鍾同一一人本能地排斥自己的靈力滲入。


  吳霓撫著他並不存在的山羊胡思忖片刻,就明白了緣由,接著對眾人說道:“洞妖的先天靈能是菩提心,能夠點化眾生。”


  噗…連王姍姍都笑噴了。


  隻有鍾同一附和著點點頭:“也就是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鐵子和夜雨對視一眼,怒搓洞妖狗頭。


  “菩你老母!”


  “你是真的狗!”


  吳霓說出那麽些中二感十足的台詞後也覺得臉紅,補充道:“我這一行死亡率、傷殘率還是很高的,還時常得不到尊重…”


  洞妖打斷道:“你是說醫生還是道士?”


  “額…”吳霓決定無視這個問題,“你們和他待久了,之前開啟靈識是被他傳染的,以後注意和他保持距離就好。”


  “嘖嘖,妖怪啊。”夜雨撇著嘴說道,眼珠子上上下下地剮著鍾同一。


  “什麽傳染!又不是病毒!”洞妖看到鐵子和夜雨真的一臉嫌棄地離他遠了些,傷心地說道:“好啊~做飯吃的時候叫我一哥,如今漂泊在外,就叫人家妖怪?

  那妖怪才是病毒,我是殺毒軟件好吧。”


  “咳咳,剛才沒仔細看,你們身上都被那隻魅留了記號。”吳霓用手指撚了撚夜雨胳膊上的青黃色氣霧,“嗬,是隻木魅。”


  夜雨憑空揮了幾下手臂,意圖把虛無的東西甩掉,“它不找我,我還要找它呢。”


  “姍妹,島上有沒有老樹?快老死的那種。”吳霓笑嘻嘻地打探道,心想運氣不錯,可以直搗它的老巢了,估計是和他們幾個懟上,想吃唐僧肉結果被反傷了元氣。


  作為生命體,活得足夠久的樹木也會產生微弱的意識。


  返虛境界的木魅能夠遊離本體之外,但期間它的精神力會不斷損耗衰竭,為了維持意識不消散,必須不停汲取補充足量的精神力,除非悟道達到合道境。


  被木魅榨取後的人在一段時間內會變得行屍走肉任其擺布,就如同被同化成草木。


  草木也有感覺甚至情緒,隻不過通常無法貯存而散逸掉,會像製造氧氣般吐出汲取微弱的靈力,所以修士大多隱身在仙山、海外人跡罕至的地方,餐霞飲露壯大自身的精神力。


  人的情感是所有生物中最豐富的,所以妖物最喜歡吸食人的精氣神,有時候它們會冒險去人紮堆的地方,吸收有靈根的人轉化率最高,而洞妖這種能暫時開啟他人靈識的簡直就是鼎爐。


  “那麽多樹,鬼知道你說哪棵。”王姍姍白了一眼吳霓。


  “那就最特別最有印象那棵。”


  “嗯…”王姍姍呆呆地看著海麵,突然眼梢一喜,“有棵許願樹,不過去年被砍了。”


  “各種拴紅繩、掛牌子那種?”洞妖習慣性地去摸鼻子,嘶~疼疼疼。


  “對啊,後來來玩的人多了,刻字的也有,然後樹枯死了就砍了。”


  眾人心中了然,必須就是它啊,願力加持久而通靈嘛!

  “是棵什麽樹?”吳霓興奮起來,目標確定勝利就在眼前。


  小夥子就是沉不住氣。


  洞妖三人也跟著探過身來。


  “榕樹!”


  “等會兒有信號了搜搜它的習性,對症下藥嘛,小大夫同學!”洞妖低頭翻看起吳霓發過來的筆記,晚上正好拿榕樹精練練手,不過小艇是真的晃!

  “老王,還要多久到噻!有點肚餓…”上官鐵的肚皮和馬達似的轟隆作響,長得高都吃得多還容易餓。


  “才開了一半吧,還要一小時呢!”王姍姍也開始哈欠連連。


  “那我們來唱歌吧!曲庫在此隨便點。”夜雨拍拍吉他,保持船員高昂的士氣是音樂家的本職工作。


  “算逑,沒氣力唱。”鐵子癱在後排,馬達聲這麽大,說話都費勁。


  夜雨聳聳肩,算逑就算逑。


  “那個啥,我們身上的標記能去掉嗎?”鍾同一實在看得眼花,又想起吳霓剛提了這麽一句。


  “可以啊,你不早說,我現在收功啦。”吳霓今天開開關關的有點頻繁,在檢查一遍眾人後就調整到正常狀態了,“你們做餌在島上到處溜達,它沒見過我,到時隻要它一出現,嘿嘿嘿…就交給我了。”


  “那得分頭溜達?破綻大,容易各個擊破嘛!”鍾同一這個送人頭計劃換回來眾人的一致白眼。


  “那得腿到什麽時候,那東西要是等我們腰酸腿疼、體力不支時候再出手…”說到腰酸腿疼,夜雨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沒一處不酸痛無比,就小心翼翼地揉起傷處來。


  “島上有租電瓶車的,你們兩個一組正好。”王姍姍的提議讓眾人眼前一亮,騎著心愛的小摩托環海島兜風,想想就清涼。


  “多少錢一輛?”鍾同一立馬就想到這個問題,畢竟這次計劃出了差錯,恐怕得多在海北縣待幾天。


  “80一天。”


  謔~有沒有搞錯。


  “我看我們還是腿著吧…”鍾同一感到肉疼,這怎麽比住宿還貴。


  他不知道的是王姍姍偷渡他們上島已經幫他們省下來千八百塊錢,四個人的輪渡票每人120元,加上上島另外還要每人買100塊的門票(這一點很多初次上島的旅客都猝不及防)。


  “錢財這種身外物該花得花,正所謂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吳霓搖頭晃腦地打趣道。


  “那算租一送一吧,我把我的借給你們…”王姍姍撇了撇小嘴,看在都是學生仔的份上就再照顧你們一把。


  “嗨!開玩笑呢!哥們是那貪小便宜的人?”夜雨推了一把鍾同一,“這次的行動經費算我的。”


  “喂!我們到了吧?”上官鐵站起身,手遮涼棚看到了出現在視野中的陸地。


  不是說還要一小時嗎?怎麽才過了10分鍾就到了呀。


  “我們得繞過去,我姐家的旅店開在另一頭。”王姍姍打起方向盤調整方向。


  葦洲島整體成一把弓的形狀,弓背朝北,來來回回的船舶就像彈丸一般收發於兩岸。


  洞妖一行將會繞到天然的港灣區上岸。


  “你說這島上的人還不夠榕樹怪禍禍?還要去大陸上作亂。”鍾同一彎身把手伸進海裏,玩得很嗨。


  “就禍禍你這樣的。”王姍姍一拍方向盤,敢說我的鄉親們?

  “多多益善嘛,它利用傳銷把人長期控製在一處,就像把人們當作養料,這種做法很植物。”吳霓也把手伸進海裏,遠海的水淺藍色而且清澈,被陽光曬出令人舒適的溫度,真想跳進去暢遊一番。


  “把人作養料?和matrix一樣搞人體電池?太邪惡了!”鍾同一把兩隻手都伸進海裏,捧起水清洗自己汗津津的帥臉,“等會先洗個澡,太不清爽了!”


  “別,先搞飯吃!我的胃再不充能就要休克啦。”上官鐵脫了鞋挽起褲腳,騎在船沿上把大長腿放進海裏,表情銷魂:“唔~好嘢~”


  “你們能不能正經點!”王姍姍一臉黑線。


  “對,幹點正事行不行!”夜雨脫了上衣把半身都插進海裏,“我看能不能摸著魚。”


  “你們想吃海鮮嗎?上岸的地方擺著很多小攤,都是新鮮打撈的哦~10元一份代加工,蒜蓉、蔥香、麻辣口味隨你們挑。


  還有螺螄粉,我也會做。”


  “要得~可以有!螺螄粉我早就想嚐嚐了,不知道夠不夠辣。”吳霓沒見識過王姍姍的黑暗料理,頓時興致盎然,他從小在青成山的道觀長大,平時吃的比較清淡但很愛也很能吃辣。


  “咳咳咳…”夜雨嗆得滿臉通紅,“老王,你吃過江南菜口味的嗎?”


  “對,作為東海人士,我有料理海鮮的特殊技巧,晚上還有行動,吃太辣也許臨時會影響戰鬥力。”鍾同一連忙一波節奏跟上,爭取做菜的權利。


  “不吃辣不得行,兄弟是不是有什麽隱疾,來錦官城,有最好的口腔科和肛腸科!”吳霓不明就裏,以為洞妖的菊花有礙。


  “嗯?”洞妖三人黑著臉探向吳霓。


  有殺氣!三道淩厲的殺氣!

  “我突然想吃江南口味,我也是江南人!”吳霓及時投誠,保住一條小命。


  “切,本姑娘還不稀得做菜勒。”王姍姍一腳刹車,“到了!你們遊過去吧!”


  尷尬…


  趁著買海鮮的空隙,吳霓悄悄把鍾同一拉到後排。


  “你是不是母胎solo至今?”吳霓一臉壞笑地低聲問洞妖。


  “啊?”鍾同一對這突如其來的拷問有點反應不及。


  “就是俗稱——雛?”吳霓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你想說什麽?”鍾同一迅速和吳霓拉開距離,這家夥該不會是那種…


  “隻是一個社會調查,據我目前所見,所有自行啟靈的都是…咳咳…”


  鍾同一雙手成爪,平舉胸前慢慢握緊成拳,猙獰地說道:“妹子和修仙,我都要!”


  “想什麽呢!我是說,晚上我們先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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