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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內鬼

  此時,機哥屋裏。


  他抓住自己的頭發往上一提,竟然連著頭皮整個卸下。


  額…莫慌,假發而已。


  發網下緊貼著一頭浸濕的長發。


  整個腦袋都在冒著水汽。


  真是遭罪,腦子抽抽了才選這個發型,像那個老曹的表弟披著發似乎也不是太紮眼嘛,幸好明天就過完三伏了,再熬一天。


  那三個小破孩明顯是來搞事的,不會是…


  機哥溫完《太上感應篇》,關掉存成PDF格式的道藏,在通訊錄翻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老鬼,我這兒好像來了三個嗆行的,你沒給我派錯地兒吧?”機哥往床上一癱,用指節翻轉起一枚銅錢。


  “我說小霓子,這點小事兒有什麽好說的,忙著呢!”手機那頭傳來雄厚的男聲,聽著年齡很大。


  “嘿~要是被他們截了胡,你賠我的積分。”那男人口中的小霓子坐起身,把銅錢往大腿上一拍,“那三個都麵生,而且有個可能是道友,霸氣外露還不懂規矩,你上白雲籙查查。”


  “嗯?”老者似乎來了興致,沉吟片刻道:“你師兄我不太會用那玩意兒…”


  沒錯,雖然歲數幾乎相差一甲子,那老者與他正是同門師兄弟。


  小霓子的全名叫做吳霓,孤兒,老者的師父雲遊至江南省時從一家瀕臨倒閉的孤兒院隨緣領養的,那年吳霓三歲。神奇的是當他被領養後的第二天,孤兒院受到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愛心人士慷慨解囊又能運轉下去了。


  “我早微信給你發他照片了,半天沒見你回,打開白雲籙點擊掃一掃就行了。”吳霓眼珠一轉,假裝平淡地說道:“要不這攤事就交給他們了,我過去教你用…”


  “嗬,你小子打消這念頭,港城不是你能摻和的。要是頭個任務就辦砸,趁早回山!

  嘟…嘟…”


  “師兄!我…”


  我滴個天尊,祝你個臭老鬼早日飛升!


  吳霓一把摘掉發網腹誹不已。


  “自己人,別動手!”屋外鍾同一的拉架聲打斷了吳霓。


  毛毛躁躁!老子辛辛苦苦臥底三天才查出點眉目,你莽上來就搞事,驚走了那隻魅,到時得花大氣力搜查,期間又不知被它洗腦出多少行屍走肉。


  不過對方有三人,以一敵三不可大意。


  吳霓盤膝坐定,斂神聚氣,微垂的眼眸中精光一閃,靈識頓開(腦洞大開)。


  …


  客廳。


  老曹隻是往外推夜雨,想著讓他們幾個一並走人。


  鍾同一戲精似的咋呼一聲,看似上去拉偏架,實則和鐵子一人一邊鉗住老曹。


  老曹臉色大變,雙腳淩空直蹬:“慢著!我還請你們吃過飯呢。”


  夜雨咧嘴露出牙齦,用舌頭環繞上唇舔了一圈,跳著爵士經過老曹,到他的房間開始往行李箱裏塞東西。


  “鬆手!我不客氣了!”老曹扭著屁股用腳蹬二人,二人摟不住他的劇烈掙紮,對視一眼,把他推倒在沙發上牢牢按住。


  “放開那個老哥!”吳霓打開房門,氣勢如虹地登場了。


  鍾同一抬頭迷茫地看著頭上頂個小揪揪的少年,好像在哪兒見過?對了,這不是機哥嘛?怎麽回事,一轉眼發色、發型、發長都變了…是宿醉產生的幻覺?單身宅男對化妝術就是有這種疑惑。


  “大佬!內吼啊~”旁邊的上官鐵立馬就覺察出這小夥不簡單,終於有幸能親眼目睹大佬的風采,化妝都來了女裝還會遠嗎?

  “淘氣,別鬧事。”吳霓打量著鍾同一,前額和左腦殼處可見幾點閃爍的銀白光點,是三花中地花、人花的雛形,果然他最近動用過精氣,不過現在他處於靈識封閉的狀態仍然精氣外泄,想必是偶然得之,不是正經習得,所以無法收發自如。


  這種情況不也少見,內含先天之氣的新生兒或者彌留之際的人由於精氣神迅速匯聚、消散,潛能激發釋放時都能眼見異象。


  這夥計也許是最近受了啥刺激吧。


  吳霓先去拽鐵子,鐵子欲用右手撥開他,卻被瞬間按住小海、曲池。


  鐵子呻吟一聲,右手臂麻到小指,在他懵逼之際吳霓抓住肩膀,近一米九的壯漢就被輕鬆拉起。


  鍾同一被他這電光火石的出手速度驚著了,揚了揚拳頭舌頭打結著說道:“呐,少…少管閑事啊~看到沒,沙~鍋大的拳頭。”這反派一樣的台詞是怎麽回事啊喂!


  當人能百分百精確支配每一條筋肉纖維時,他所動作的強度、速度、精確度都是十分可怕的。


  人對自身能力的認知和運用是有差異性的,而吳霓的側重點就是錘煉自身,想要除魔衛道行俠仗義,拳頭不硬可不行。


  他現在的狀態除了五感閥限擴張以外,還具備內視的效果,具體來說不用捂耳朵就能聽見心跳血流的聲音,不用顯微鏡就能看到自身細胞。


  吳霓的視線被鍾同一的拳頭捕捉過去了,點點藍紫之色,這絕對是妖氣吧!這小子運氣不錯,尋常人見鬼後不是被嚇傻就是被玩瘋。


  既然你我有緣,我便幫你一回。


  吳霓嘴裏念念有詞,雙手聚氣以鍾同一根本無從反應的速度拍除他身上殘留的妖氣。


  在鍾同一眼中的吳霓簡直就是一精神病,神神叨叨地在自己身上瘋狂揩油,雙手都舞出殘影了啊!


  剛想起身,卻又被吳霓一把按住腦袋。


  鍾同一感覺腦皮層通了弱電般被一陣酥麻籠罩,咦~雞皮落一地。


  “喝!”吳霓暴喝一聲同時給了老曹一個爆栗。


  這時夜雨正好收拾個差不離,拉著皮箱出屋看到了這令人費解的一幕。


  空氣一片安靜。


  啊~凡人,不用謝我。


  吳霓背著發燙的胳膊,留給眾人一個自認為高人風範的背影,回屋往床上一躺,打完收工,呼~消耗不少,晚飯得吃頓好的補補。


  “丟~癡線。”上官鐵回過神,準備重新架住老曹。


  “都別動,我自己走。”


  放棄抵抗了?

  見三人狐疑地看著自己,老曹解釋道:“我突然想通了,小炮說的對。你哪個不早點來,錢都交了,我還是回家養豬吧!”


  這一進一出態度也變得忒快了,夜雨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不過還是拍了拍老曹,說道:“這就對咧,豬肉這麽貴,養大100頭小豬仔就賺回來了嘛!”


  鍾同一和上官鐵互相聳聳肩,還以為要一路扮紅白臉好勸歹勸呢,什麽情況?

  另一間屋,房間裏的呆哥給傳銷組織的保安隊發了訊息,告訴他們老曹的家屬要強行帶老曹走。


  …


  小破麵包車停在小區門口的一棵榕樹蔭下,接近熱帶的地方總有很多榕樹。


  下午一點的太陽實在太毒,一行人手搭涼棚衝到車前卻都傻眼了。


  門怎麽開了?


  “靠,不會遭賊了吧!”夜雨不好意思地斜眼瞄了眼上官鐵,車是他的,但早上是自己開的,因為這種老爺車上鎖需要手動在車門外一個一個擰,自己嫌麻煩可能給忘了。


  “反正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開著門正好,免得進去變成燒臘,哈哈哈。”上官鐵大大咧咧地拉開後座門,被一股熱氣給頂了回去。


  “我們是不是見過這條狗?”鍾同一指著樹後四腳朝天吐舌頭的包子。


  “你昨晚不是抱著它睡的嘛!”夜雨打趣道,打開後車廂把行李放進去,“它怎麽在這兒?”


  聞著味兒來的?


  鍾同一伸手從後座抹起一根狗毛,又從後車廂瞅見幾根。


  一定是早上趁著哥幾個收拾床單的時候溜進去的,看來這種狗也有撒手沒的屬性。


  打開空調吹了好一會,眾人才上了車,當然也把狗子牽了進來。


  “我們先把狗還了,再送你去火車站,好吧?”夜雨對著副駕駛上的老曹說道。


  “你不一起回嗎?”


  “我還要去學校呢!”


  “哦,我忘了。你還在上學呢。”


  噗…


  後排的二人抿嘴偷笑。


  “那什麽!我想起一件事兒!我那兩萬塊錢還沒花完呢,我得去提出來。”老曹一拍大腿,肉疼地喊道。


  “得了吧,吃了還能吐出來。也就從你兜裏掏錢容易。”又到了迷途,夜雨打上雙閃,靠邊停車,示意洞妖把狗子趕下去。


  “去去去!”洞妖捧住狗腚往外一推,哐地關上車門。


  夜雨發動汽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嗚嗚~


  包子在門外追了幾步,耷拉著腦袋回院子裏去了。


  “包包?又野哪兒去了。”正巧碰上抱著洗好的床單出來曬的老王,“快去吃狗糧。”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兩輛小轎車一路尾隨鍾同一一夥,現在一輛停在了旅社的門口,一輛繼續跟進…


  小破麵包車裏。


  “報警!必須報警!”老曹扯著嗓子嚎道,實在是越想越氣,好死不死,傳銷裏的人這時還給他發信息,問他去哪兒了。


  “去報警又得磨嘰半天…反正錢基本上早轉移走了,恐怕是要不回來。”夜雨在停車在地圖上搜索附近的派出所。


  “那也得去!至少不能讓這幫渣滓禍害更多人!”老曹手機信息響個不停,問他家裏是不是有困難,需不需要幫忙…發吧發吧,等會通通做成證據。


  “行!你說了算。”夜雨定好位,重新打火。


  “你說我這一報案,會不會那幫人收到消息立馬撤了,換層皮繼續幹這勾當…說不定,警察裏也有臥底…”老曹舔著幹燥的嘴唇不停自言自語,有種興奮過度的感覺。


  這老曹也夠腹黑的,鍾同一在後座翻出昨天吃剩忘了扔的燒鵝,都發臭了。


  嘟嘟嘟…


  夜雨連著按了好幾聲喇叭。


  “臥槽。”夜雨咕噥一聲,搖下車窗,拍著發燙的車門,“嘛哪!”


  洞妖三人也看到了一輛黑色小轎車斜插進來,擋住自己車的去路。


  小轎車車門打開,嘩啦啦鑽出五個大漢。


  其中四個留著露出青皮的寸頭,五大三粗頂著啤酒肚,胳膊上、脖頸上有點兒刺青,一副社會人的派頭。


  “臥槽!”夜雨推開車門,把上衣一脫,左胸、腰部、後背也有刺青。


  都是一些旁人看不懂意義的表音文字。


  在大染缸混的這一年終究還是沾染了顏色,用以紀念我和我的姑娘們。


  哎,要不是花臂都爛大街了哥們我也整一個,夜雨感歎著下了車,睥睨而立。


  四個油膩膩的大漢冷笑著靠近夜雨,洞妖、鐵子、老曹也隨即下車迎了上去。


  也許是鐵子的海拔壓了對麵好幾頭,洞妖一行人的氣勢立馬拔高了幾籌。


  “問你們話,嘛哪!”夜雨雙手抱胸,不該爆衣的,今兒個太陽有點毒。


  “嗬嗬,我是來接我的朋友的。”一個瘦成柴棒的男人從大漢的身後繞出來,麵容枯槁,頂著一對熊貓眼,死氣沉沉地說道。


  三人目光轉向老曹。


  “強哥?呸,你個老東西,還錢!”老曹眯起眼上去揪住馬主任,那四個大漢圍上來抓住老曹的胳膊。


  三人也攥緊拳頭準備幹仗,論打架,土木的哥們從來沒有慫這個字。


  “小曹兄弟,easy~”


  強哥輕輕拍了拍老曹的手,老曹就鬆開了他。


  站在老曹身後的三人沒有看到,他的眼神竟又回到之前渾渾噩噩的狀態。


  “跟我回去吧,股東們都等著你呢。”強哥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像在腦子裏直接響起,連洞妖三人都聽到了。


  “還有你的三個兄弟,也一起吧。


  一起創業,一起奮鬥。”


  強哥說著,微笑著上來挨個拽住三人的胳膊,按說笑容出現在這張臉上應該顯得很詭異才是,可鐵子和夜雨卻覺得和藹可親極了。


  我彎了…


  這是他倆心中所想,辣個男人也太有魅力了啪~


  直到強哥接觸到鍾同一時,他心中一驚,像觸電般彈開手,隨後疑惑地慢慢再探向洞妖,神色轉向狂喜,“兄弟,入股嘛?”


  鍾同一莫名其妙地看著突然一臉花癡像的鐵子和夜雨,周圍有漂亮姑娘出沒?沒有啊…拍開強哥的手,洞妖無來由地就照著麵門給了他一拳。


  別問,問就是入你個大頭股。


  強哥怪叫一聲後退,四個大漢一擁而上。


  夜雨等人也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一雙雙鐵拳已經揮了過去,眼看一場刺激的肉搏已經拉開序幕。


  “都停手。”強哥喘了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還有個人也要你們留下…”


  陰陽怪氣…洞妖給夜雨打了個眼色,先揍他丫的再說。


  嗡嗡…夜雨褲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嗬嗬,看看吧…”強哥陰惻惻地歪著嘴說道。


  你說看就看?鍾同一正想頂過去,卻見夜雨真的接了視頻通話。


  “他們說是你的朋友…”視頻對麵是老王,老王身後貼著個圓滾滾的男人,他笑著對著鏡頭揮了揮手,老王趕緊嫌棄地向前走了兩步。


  “草尼瑪!”夜雨眼睛立馬紅了,來了一句國罵,又連忙對著鏡頭說道:“不是,我不是說你。”


  “他們不是嘛…”老王聲音顫顫巍巍,看樣子快要哭了。


  視頻突然斷開了。


  “上車,去迷途。”


  夜雨話音未落,已經點起火。


  鍾同一和上官鐵拽起老曹把他塞進車廂,一行人立即啟程。


  淦!剛才一時衝動忘了錄像了,衝動是魔鬼啊!這幫人肯定是犯罪集團骨幹,光天化日竟敢強搶民女,等會一定要冷靜,記得拍視頻,鍾同一來不及多想,車已經停在迷途門口。


  院裏傳來包子的吠聲,一行人一進門就看見剛才視頻裏的男人在踢包子,包子躲在角落一直叫喚。


  老王紅著眼睛、梨花帶雨,看到夜雨等人就想走過來,卻被那男人一把抓住。


  屋裏有五個,這時外麵又進來五個。


  把洞妖四個圍在中間,一樓客廳頓時顯得逼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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