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帶狗探案組> 十一章 動機(三)

十一章 動機(三)

  二人站在水邊熱身,看了看四下無人,迫不及待地準備開始深入交流。


  “我總感覺有一雙…不,好幾雙眼睛色眯眯地盯著我。”不說還好,一說朱芃猛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嘶~,那個樹頭…比較複雜,怎麽說呢?”


  “你先整理整理思路、組織組織語言,饑寒交迫之中得優先解決溫飽啊,我們怎麽回去?”


  來時天還黑,看不見水下,反正遊起來也差不多。天一亮,浮著的斷枝枯草本身倒是沒什麽,隻是這些個癩蛤蟆是準備列隊出操?一根一米長的樹枝上趴著得有五、六隻,還有零零散散擺著大字懶洋洋飄在水麵上的,抬眼望去,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鍾同一通常對能吃的冷血動物是不害怕的,就算是蛇類,他也會覺得是小可愛。小時候還喜歡摘南瓜花釣青蛙玩,要是釣到蟾蜍,咦~會連竹竿都甩掉好嘛?


  “還是遊回去?這兒又不可能有船。”朱芃撿起兩條連著葉的樹枝,像掃帚似的在水麵上左右開弓,成效並不明顯,這些長滿疙瘩的黃皮肉球完全不為所動,“嘿,癩蛤蟆就是臉皮厚,怪不得青蛙是王子呢!”


  “咕嚕咕嚕…”


  “你肚子叫了…”


  “才沒有,是蛤蟆叫…”


  “八戒,為什麽到現在你還沒上壘?就是拖拖拉拉不幹脆,反正早晚都要發生的,何必在原地徘徊呢?”鍾同一蹚入水,眼睛一閉,紮進水裏。


  這貨分明是說給自己聽的吧?一個老光棍還翻了天了。來不及還嘴,朱芃助跑幾步,魚躍入水…


  …


  這次不到五分鍾,二人就到了家。


  “不行不行,低血糖,暈。”朱芃扶著牆,一臉虛脫的說道,“快搞點燙的、有糖的、帶湯的。”


  “你先去洗洗,草泥味好重。”鍾同一在廚房一陣翻騰,做個紅豆粥?沒電不能用電飯煲懶得弄。下個麵?得在灶前一直看著,自己也想洗一下先。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本沒有水!嗯…有了!

  “就決定是你了!雞蛋蒸酒!”


  馬桶水箱裏不是還有水嗎?嘿嘿…


  開大火,往鍋裏倒上水,找出兩個中碗,各打上三個雞蛋,不打散,加兩勺紅糖,倒上黃酒。


  調成中火,把碗擱在蒸片上,蓋上鍋蓋,搞定。


  15分鍾後,餐桌上。


  “你說本來是意外,林嫂又補了一刀?”


  “對啊,所以她和三川應該是沒有關聯的。”朱芃也不顧燙嘴,舀了一口蛋酒含糊地說道。


  “就是說三川和鬆子是個人恩怨,離開途中…不對,作案時間是什麽時候?”鍾同一問道。


  “這你問我,你都去他家了,不問問他家裏人。當時應該沒在刮風。”朱芃呋呋地吹著勺裏的雞蛋,又是一大口,嗯~暖暖的甜甜的。


  瞧瞧自己這臨場發揮,去之前計劃地好好的,到頭還真就啥都沒問著。鍾同一苦惱著,這就像在解答題下麵直接寫了個答案,隻能說明我是個作弊佬。


  第二起“意外”,應該是三川在到樹頭家後臨時起念的,如果鬆子聽到呼救不出門,就不會遇到他,也就不會遭受“意外”,所以這兩件是獨立事件,都碰巧在台風天的掩護下完成了,嗯…可能吧。


  那林小蘭和鍾樹夫妻間、三川和鬆子堂叔侄間有什麽矛盾呢?這得打聽,可向誰打聽?


  “你快吃吧,我去睡回籠覺了。這事兒依我看,就等恢複信號了,報案。想是想不出什麽來的,專業的事還得交給專業的人,是非對錯自有公道。”朱芃勾了勾頭發,拿起手機瞧了瞧,還是沒信號,喳喳~電量提示不足百分之十,“沒信號的手機是沒有靈魂的,沒電的手機板磚都不如…”


  “我不是非要分個對錯,隻是想把事情盡可能弄清楚,鄉裏鄉親可以有個明白的交代。”可惜,望遠鏡隻能看到表象,至於當事人心裏怎麽想的,除了他們自己,誰又能知道呢?


  鍾同一舀起一整個雞蛋吞進嘴,這才是本地吃法。


  吃完打了個嗝,總覺得滋味不對,好像少點什麽。


  “忘了鐵鏽味!油條呢?還沒回來?”鍾同一站起來往窗外望了眼,算了,狗子油的很,不會出啥事的,隻是今天隻能吃狗糧了。


  盛了碗狗糧下樓放在門口,鍾同一心裏一動,林阿婆和林小蘭似乎相熟,應該或多或少知道點內情,現在不到五點,不知道她醒了沒?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敲了門。


  “誰啊?”屋裏傳來蒼老的女聲。


  “阿婆,是我,同一。”


  “什麽事啊?”


  “我有事打聽打聽。”鍾同一聳聳肩,自己也會有刺探情報的一天。


  “等等…”門那側傳來開鎖的動靜,吱——門開了。林阿婆疑惑地問道:“同一,這麽早?飯吃了嗎?”示意讓他進屋。


  鍾同一這才看到,原來林阿婆的床就放在一樓前間,大約是歲數大了腿腳不便,省的上樓下樓來回折騰。


  在小板凳坐下後,鍾同一把昨晚和今天淩晨的事情粗略地先說了一遍,不包括望遠鏡看到的,再含蓄地問她是否知道樹頭家有什麽困難,昨晚在場的三川和叔父輩們的關係如何?


  林阿婆不知道是一大早精神還不清爽,還是聽聞村裏有兩個人發生意外而意外,在聽的過程中和聽完後的較長一段時間裏都保持著默然,鍾同一都開始覺得她似乎是睡著了。


  就在這時,林阿婆的眼瞼抖動了幾下,開口說了起來。


  三川他爸、鬆子、樹頭和貓胡原來是從小到大很好的朋友,也是為數不多那個年代沒有遠出務工的,平時就在縣城裏討點小活計。


  有一年夏天,大概是二十多年前,他們四個上後山砍柴,但是回來時,就剩三個了。


  村裏的人抬回三川他爸的屍骨,說是失足摔下去的。之後就很少有人去後山砍柴,再後來大家都用煤氣瓶,就算偶爾用土灶,在前山砍些鬆樹、槐樹枝就夠用了。


  從那時起,貓胡和樹頭就開始酗酒,生活一團糟,前者更是連老婆都找不到。


  貧賤夫妻百事哀。本來就生在山裏,先天條件不好,這麽多年了,大家要麽搬去城裏要麽蓋了新房,樹頭家還是住在老石屋,眼看著家裏兒子一天天長大,明年都好考大學了,或許連學費都是問題,林小蘭和鍾樹平時還是不少爭吵的。


  “對了,他們家買保險了吧?”林阿婆說到這,停頓下來看著鍾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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