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腦子進水了嗎？

  骨節分明的手端起一杯加了冰塊的酒，冰塊撞擊的「叮噹」聲音在幽靜的這個獨立卡座里幽幽迴響。

  高誠一點都不著急，平靜自若的看著對面的青年才俊！

  「那……」季黎的俊顏上重新染上笑意，輕晃著手中的酒杯看著高誠：「高先生也應該知道，我們兩人好幾年前就沒怎麼來往了吧！」

  高誠點頭：「我知道！」手中的中性筆頓住，高誠平靜的望著季黎：「但並不是絕交！」

  雙方合作多年，就算只是長輩之間的合作，但是怎麼可能會徹底沒聯繫？

  季黎打量高誠的眼神深邃了些，他笑了笑：「沒想到高先生對我們S市的商場也有這樣深的了解！」

  季黎這話是什麼意思，高誠不用細想就明白。

  「季總高看我了，畢竟這次報警的人是姜先生，我就算不想知道也不得不知道，不然怎麼辦案？季總你說對吧！」高誠淡淡的淺笑著說道：「而且我也是從姜先生那裡才意外得知原來季總跟姜昊彥先生是朋友，也才想起我們之間算是碰過面，這才厚著臉皮前來打擾，還希望沒給季總添麻煩！」

  所以，高誠是真的特別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真的特別累。

  可是——

  身不由己！

  季黎的笑意回到臉上，完全看不出來之前那片傾的異樣，他擺擺手：「高先生說的哪裡話，怎麼談的上添麻煩，我倒是自從上次通過你哥認識你之後，一直在遺憾沒有好的機會跟高先生吃頓飯，今天高先生來找我，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添麻煩？」

  高誠笑了笑，沒答話，他在等季黎的回答。

  季黎也發現對面這個年輕的刑警果然跟其他的刑警是不一樣的，至少……對於他這個在國內商場上首屈一指的商人所遞出去的橄欖枝，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還在不停的後退。

  『咕嚕』遺憾的喝了一口酒，季黎終於開口：「見過！」

  高誠眼皮一掀，垂著眼眸在筆記奔上落筆，嗓音平靜，公事公辦：「可以詳細的說清楚時間、地點以及你們什麼時候見的最後一面嗎？」

  純粹就是在辦公了。

  季黎的眉梢挑了挑，輕晃著手中的酒杯，懶洋洋的靠上了身後的沙發，另外一手擱在靠背上，放鬆的笑了笑：「24日晚上，我們見了一面！地點……」季黎一笑，攤手：「就在銀雨！」

  「可以說一下具體時間嗎？」高誠對於季黎總是有意無意的示好一點不領情，權當沒看見，垂著眼眸冷靜的分析著，記載著：「據我了解，姜昊彥先生是24日早上離家，期間直到26日早上才回家！」

  「是嗎？」季黎挑了一下眉頭，點頭噙著一絲笑意：「那就應該是了，不過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我是晚上八九點才跟他見的面，並且我們在一起沒多久，我就有事先離開了，之後的事我不清楚，他是我們這裡的貴賓，所以，高先生你要是想要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我這裡的，我可以讓財務給你調賬目，或者我可以叫當天晚上的服務員過來問問！」

  「今天暫時不用！」高誠很誠實的搖頭：「之後有需要的話，我們會走程序，不會給季總添麻煩！」

  總而言之，就是不想要過多的承了季黎的人情！

  「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客氣！」季黎還試圖掙扎一下：「我跟你哥關係很好，我們在商場上也認識很久了，你是他的弟弟，很多事不用這樣刻板……」

  「所以，我今天已經很過分了！」高誠寫完站起來，客客氣氣的對著季黎道謝：「正因為季總跟我哥是商場上就認識的關係，我做事就更應該公私分明，像我現在這樣來打擾季總，已經是很逾越的行為，再次抱歉，打擾季總了！」

  「——」季黎真的第一次遇到這樣不領情的人，嘴角的笑都快掛不住了，僵硬的站起來：「高先生真的太客氣了！」

  「應該的！」高誠已經在心裡反省無數次今天晚上腦子進水的行為了。

  坐下沒多久，兩人又一起走向電梯，這一次季黎只送高誠到電梯口，不過在走進電梯之後，高誠摁住電梯開門的按鈕，忽然像季黎問道：「突然想起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季總一下！」得到季黎的點頭，高誠狀似隨意的問道：「今天下午的時候，銀雨也有警察來過，季總知道嗎？「

  「哦？」季黎蹙起了眉頭，不過也僅僅一瞬，接著打趣的說道：「不會也是高先生所在的警局吧？」

  高誠抱歉一笑：「不好意思，還真的是我們警局！」

  這一次季黎是真的有點微微訝異：「那……也是因為姜昊彥失聯這件案子嗎？」

  「不是！」高誠搖頭，深深的盯著季黎：「是關於另外一起案件，看來季總好像並不知情！」

  「哦，那又是什麼樣的案件？」季黎問道：」怎麼我們銀雨最近這樣招刑警們的喜歡呢？還是跨區的刑警！」

  銀雨也在『鴻雁區』，高誠他們這一次是跨區辦案。

  微微一笑，高誠說道：「季總不用擔心，或許也是跟銀雨沒有關係的，因為……」說著高誠鬆開了電梯的按鈕：「案件主要人員，在23日就已經從銀雨辭職了，所以季總不用擔心，我不過隨口一問罷了，那麼，多謝季總今天晚上的招待，我們下次再見！」

  季黎有點分神，不過還是莞爾一笑，沖高誠揮手：「好的，那麼希望下次見到高先生的時候，高先生並不是以辦案的目的聯繫我哦！」

  「但願！」高誠單手插在口袋裡，也沖季黎溫和的笑著揮手，直到電梯門徹底關上。

  電梯下行的時候，高誠一直低著頭，雙手插在口袋裡，甚至直到走出電梯，經過少兒不宜的貴賓區，回到一樓大廳，看到吧台邊那個坐如針氈，一眼看到自己立即瘋了一樣跑過來的小年輕他都沒什麼表情，只是招呼小年輕一起離開了銀雨！

  不過，剛剛走到銀雨門外沒幾步，高誠還沒找到合適的借口怎麼糊弄喋喋不休的魏景他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高誠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電話座機號碼，想了一下接起來，卻還沒開口，那邊就傳來一道怒火衝天的聲音：「你在想什麼？腦子進水了嗎？當刑警嫌棄死的不夠快是不是，居然敢跑去找季黎？高誠，你是不是嫌自己得罪的人還不夠多，想要我們一家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咳咳……」高誠被吼的耳朵都要聾了，拿著手機離了好遠，等吼完了才輕咳兩聲，心虛又理虧的小心靠近電話，抬手揉著額頭用最沒底氣的語氣說著質問的話：「哥……你在我身邊……安排人？」

  來電話的，是高誠遠A市的兄長高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