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照片
「啊,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意思……」等著人父親的面問人家是不是不講個人衛生,高誠的臉還是有點掛不住,頗為尷尬的解釋:「我只是發現令子從回來之後到他再次離家,他好像……並沒有換襯衣?」
按照姜鳴楊的說話法,姜昊彥已經兩個夜不歸宿了,雖然不知道期間換沒換衣服。
但是他回家的時候據說是渾身酒氣,可是他在家裡睡了幾個小時,再次離家出走的時候還是穿著回家時候的襯衣,這……很難讓人不往這方面聯想吧。
姜鳴楊的神情有點複雜,抿著薄唇蹙著眉梢,談不上多愉快的樣子!
能多愉快?
兒子二十五,成年人一個,還被人說不講個人衛生了?
放別的地方可能也就是無傷大雅的習慣而已,但是這可是全市都排隊上號的富豪家。
魏景都覺得替姜鳴楊尷尬,更不敢看高誠一眼,認識高誠這麼久的時間,他雖然知道這位精英有時候總會在無意之間踩中別人的痛腳,但是辦案的時候這樣直白的刺中……魏景是真的第一次見到。
很想偷偷摸摸的告訴他一句:誠哥,人家臉綠了……
遺憾的是,他家誠哥看不見,不止如此,還在看到姜鳴楊臉色的時候,淡定的示意著顯示屏上解釋:「姜昊彥先生回家的時候,仔細看的話,可以從他的駕駛座敞開的窗戶看到,他的右側衣領上有一塊污漬,而他再一次離開家的時候,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就是那一個側身也可以看到他的衣領上,在同樣的位置也有一塊污漬,也由此可以看見,他的另外一側衣領上沒有,所以,大致可以推測出來,姜昊彥先生回家的之後到再次離家,他還穿著原來的衣服!」淡定的說完,高誠還看著姜鳴楊:「姜先生,是這樣的嗎?」
姜鳴楊可能是從來沒想到面前這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刑警會有這樣銳利的眼光,輕咳兩聲點點頭:「嗯……好像是的,我……也沒在意,因為他回家的時候,我們正在吃早餐,他直接回樓上了,也沒在意,後來爭吵的時候,倒是見到了,但那也只是增加了我的怒火……」姜鳴楊說著伸手很難為情的揉著額頭,隨後問高誠:「高警官,這很重要嗎?」
高誠抿著薄唇點點頭:「姜昊彥先生要真是沒換衣服的話,那麼接下來我們就可以相對容易的找到他,畢竟……」高誠看了看監控:「這附近的監控,好像並不是很好調的!」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立即贊同的點頭。
雖然這裡,計程車可以過來,也有其他社會車輛經過,但是有時間限制,晚上10點早上6點之前,不是這片別墅區的車輛就不能隨意經過!
這是這片別墅區的物管所定下的規定,畢竟住在這片別墅區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而且,姜鳴楊也不想把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畢竟他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兒子是那種模樣……傳出去周圍附近的人會怎麼看他們?
又得到了不少信息,高誠跟魏景一起離開,不過離開的時候,剛巧兩人經過別墅另一側的側門,高誠也覺得不好意思一直打擾姜鳴楊,就跟魏景兩人一起離開了。
離開之後,兩人又繞著別墅走了一段路才在大門附近回到兩人的車上,此後兩人一起回警局。
回程的路上,魏景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吐槽姜家父子,有這樣的父子,這樣的兒子……高誠在開車,沒怎麼說話,只是時不時的符合一兩句。
所以,魏景完全就沒發現,高誠這一路上一直在走神,一直在想別的事情!
……
然而,兩人才回到警局樓下,就撞到田彰華,後者正要準備給他高誠打電話,看到高誠忙著走了過來,不等走近就直接說道:「出事了!」
高誠要不是看著時間已經快下午三點了,差點以為這還是大清早。
無奈的笑了一下,隨口打趣:「你不會告訴我,姚慕青的案件又出了什麼讓你們詫異的事吧?」高誠隨口說完,就對上了田彰華一副』你怎麼知道『的樣子,高誠無語:「還真是這樣?」
「半個小時前,我們去『銀雨』調查的隊友傳來消息……」田彰華臉色凝重的看著高誠,深吸一口氣,鄭重的說道:「那邊的人告訴我們,姚慕青已經從『銀雨』辭職好幾天了!」
「什麼?」高誠都沒控制住臉上的驚訝,輕蹙著眉頭:「好久辭職的?」
「23號!」田彰華答話。
高誠抿了抿薄唇:「那意思就是,姚慕青在離開『銀雨』之後到她死亡的這段時間,暫時沒人知道她去哪裡?做了什麼?遇到了什麼人?」
田彰華點點頭,煩躁的抓了在頭髮:「不過,我已經申請調她住所附近的監控了,看看有沒有哪裡的監控拍到她的身影,但因為那片區域人魚混雜,外地人和本地人都很多,所以,難度有點大,估計今天晚上之前有消息就不錯了!」
說著話,三人已經走進了警局,回到了辦公室。
「這件案子……」高誠有點累的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隊長焦頭爛額的樣子,他笑了笑,詫異之後,一點沒有擔憂:「田隊,你別著急,慢慢來,會有進展的!」
「你有?」田彰華有點煩躁的幾乎是隨口一問。
他發誓,他真的是隨口一問,還帶著一點懟的口氣,可哪裡知道,高誠還真的笑了笑:「嗯!」
田彰華瞪大了眼睛,幾乎要立即過來揪著他的領口了:「嗯什麼嗯?你真的有線索了?」
「算是吧……」高誠點點頭,手拿著滑鼠確實點開了電腦上的某個文檔,正是魏景早上發給他的那份某網站上提出來的新聞,高誠的滑鼠停留在那張他們看過的照片上,確切的說是停留在照片的一個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那是拍照的人不小心拍進去的群眾,他的視線落在要放大才能看清的一個青年身上,後者微微垂著頭看不全容貌,好像在聽身邊的一人說什麼,而高誠的注意力死死的盯著青年左側西裝領上,那模糊的一點銀色——
如果仔細努力辨認的話,會發現那是一枚胸針,一枚銀色略帶橢圓形的胸針。
好像——
一滴銀色的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