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經質的女人
S市作為全國數一數二的繁華都市。
房價可想而知！
就連高誠住的那麼陳舊的宿舍如果真的要改造的話，賠償也是絕對天價。
所以，高誠坐從計程車上下來，面對周圍的環境……高誠差點以為自己是在某個偏遠小城市的郊區，S市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有這樣一片環境安靜的幾乎與世隔絕的住宅區？
哦，不對應該說是豪宅區！
更確切的說，是高級別墅豪宅區！
一眼看去，一幢幢兩三層的別墅隱藏在成蔭的綠樹間，各種風格的圍牆后。
高誠此刻就站著一處歐式風格的別墅院門口，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拿著手機反覆對了好幾次門牌號這才確定真沒被計程車司機坑，是來對地方了！
「果然是……」高誠一邊嘀咕，一邊撥出了電話號碼：「有錢人住的地方……」電話通了，幾聲之後就接通，高誠秉著一貫的工作態度率先開口：「你好姜先生，我是高誠，是張局長讓我過來調查一下你家兒子聯繫不上的事！」說著高誠抬眼看著面前在夜燈下緊閉的黑色雕花大門：「我現在已經在你們家門口了！」
「你好！」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嗓音：「張局半小時前已經告知我你要來了，你先稍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好的，麻煩你了！」高誠客客氣氣的說道，對於這些位高權重的人，他的態度一向都是這樣的過於平靜。
掛了電話，高誠收好手機撐著傘安靜的等著，期間倒是好奇的打量著面前這座別墅所在的地理位置：
金陽區，靖遠路23號。
跟松衛區相鄰，按理說跨區辦案會被該地區的警察警告，這是行業里不成文的規矩。
但是，報案人喜歡在哪裡報案這就不是警局能管的了，何況報案的人還是這樣的富商！
『吱呀——』
幾分鐘后，高誠面前厚重的院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撐著黑色雨傘男人出現在門口，但是他的身上卻有些淋濕的痕迹，腰間還隨意的別著一雙用過的手套：「你就是高警官？」
一出聲，高誠就聽出來了，這是剛剛跟自己通話的人姜鳴楊，高誠立即點頭：「你好，姜先生，我是高誠，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高誠有點微微驚訝，因為姜鳴楊穿的居然是幹活的工裝？
「高警官客氣，是我們麻煩你了！」姜鳴楊看上去比他年過55的年紀年輕不少，看上去頂多50左右，身材中等，沒有其他中年男人發福的肚子，周身也沒有煙酒氣息，看的出來是一個比較注重個人修養的人，氣質沉穩，面對高誠這個晚上前來的警察很客氣，側身讓了讓：「先進來吧！」
「那就打擾了！」高誠微微頷首說道，踏進了這座豪氣別墅。
厚重的大門在兩人身後關上，彷彿隔絕開了另外一個靜怡的世界，高誠轉身也略詫異眼前的情形，上百平米的庭院被面前這條青石板鋪成的主路一分為二，庭院里種植著各種茂盛的花草樹木，一邊的角落還有一個歐式風格的涼亭，裡面有座椅，鵝卵石的彎曲小徑穿插期間，讓人能沿著小徑逛完整個庭院。
同時，高誠也看到了進門右手邊的庭院里，一處植被還沒栽完，堆了不少邊上，高誠終於明白了，原來姜鳴楊正在幹活。
「姜先生家的這座庭院打理的真不錯！」高誠由衷讚歎，借著庭院里各處亮起的燈光欣賞著難得景色：「冬天都這樣茂盛，想必春天的時候一定很漂亮吧！」說著高誠很佩服的看著身邊的姜鳴楊：「看不出來姜先生不止商場上生意做的好，連庭院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都是沒事幹隨便找點事而已！」姜鳴楊擺擺手說道，示意一下還沒幹完的活，隨意說道：「再過不久就是春節了，想趁著春節整理一下庭院，都是閑的！」
會生活的人，不管什麼年紀都會把生活過成一首詩。
對於從來就不會生活的某個拿著可憐薪水的小警察來說……他真的很羨慕。
雖然——
他家也有兩個更會生活的人，但是高誠覺得那兩人要是不作妖，他或許也會每次把對外人的羨慕分給他們一點點。
「咳咳」心思走遠了，高誠忙著收回來，尷尬的輕咳兩聲隨意問道：「我聽張局說令公子從昨天就聯繫不上了嗎？」
姜鳴楊的兒子叫姜昊彥，七月份才滿了25歲，張局給的消息是：12月26日，也就是昨天中午離家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了。
到此刻，滿打滿算也才32個小時左右！
高誠還是第一次接到這樣一個成年人失聯不到48小時家長就急吼吼找人的案子。
可能，這就是有錢人的家的擔憂吧！
高誠也能理解。
「嗯，聯繫不上，電話關機了！」姜鳴楊回答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高誠總覺得姜鳴楊對於自己提及他兒子后的語氣有點異樣，高誠默默的掃了幾眼發現，姜鳴楊的神情過於的冷漠，甚至是有點……不屑？！
高誠很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來先進去吧，家裡就我們兩人，其他人都是每天早上6點上班，晚上7點下班！」姜鳴楊帶著高誠依舊踏上了別墅大門的台階，走進了玄關，遞給高誠拖鞋后，自己也忙著換身上的衣服：「所以，高警官不要客氣，隨意一點，不要覺得拘束！」
室內的燈光要亮不少，高誠也終於看清姜鳴楊的身上其實淋濕不少，估摸著是忙著幹活去了，沒空去考慮淋雨不淋雨，是想趁著下雨的時候栽上植被，成活率也高很多……
「昊彥，是昊彥回來了嗎？」就在此刻燈火通明的氣派大廳里傳來一個女人急切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拖鞋走路的聲音直奔門口玄關而來。
「不是，是張局讓幫忙的警官先生來了！」姜鳴楊回答，同時帶著高誠走進屋子裡，才走進大廳，迎面就撞上了一個走來婦人，姜鳴楊迎了上去，連聲音都放柔了下來：「不要著急，警察來了！」
姜鳴楊的夫人，姜昊彥的母親，蘇梵。
「你好，姜夫人！」高誠禮貌的打招呼，深邃的雙眸卻劃過一絲的訝異，因為這位姜夫人跟他事先從張局那裡得知的情況，再綜合自己的猜測所大致的印象差別真的有點大！
穿著黑色長裙，披著白色羊絨披肩，大波浪的黑色長發，就算是畫著精緻的妝容也掩不住中年女人臉上那……濃濃的憔悴，以及——
「你在做什麼？」姜夫人驀地睜大了眼睛轉頭對著面前的丈夫，神情瞬變，伸手揪住了丈夫的衣襟，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喊了出來：「昊彥呢？兒子在哪裡？你不是說去找他了嗎？不是說有警察來幫忙了嗎？為什麼只來了這樣一個一看就沒什麼用的小警察？這是幹嘛？敷衍我嗎？啊，你說啊，你說啊——」
神經質！
姜夫人蘇梵不用多接觸，就能看出來是一個很神經質的婦女！
而眼前正在發生的狀況也正在詮釋著這一點。
沒什麼用的小警察：「————」
張局你再說一遍這是一件很簡單，可以隨便敷衍的小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