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 醫生與病人
第七十四章醫生與病人
「唔,好渴……」
秦未央細若蚊蚋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梁旭腳步微微挪動了下,很快就停住了,只是眼神微微暗了暗,眼角的餘光看到華墨堯端起床頭櫃的玻璃杯子,輕柔的抱起了嬌小的女人。
她整個人小小的,溫順無比的被他抱著,甚至在他替她順頭髮的時候,還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掌心。
梁旭遠遠站著,看著眼前的情形,眼中迅速的閃過什麼。
「乖,來喝水。」
華墨堯拿著玻璃杯子,把杯沿湊近了她的小嘴,帶著誘哄的語氣說道。
紅嫩的小嘴微微起了一些白皮,明顯是缺水過多的樣子,在接觸到湊到嘴邊的杯子時,她像是有意識般輕啟朱唇,開始啜飲起來。
動了動手臂,把她的姿勢調整的更為舒服一些,華墨堯眼神中帶著刻骨的寵溺和溫柔的看著她。
半晌之後,一大杯水已經被她喝完。
華墨堯正想在喂她一點時,梁旭忽然出聲說道:「四哥,暫時別喂她太多水了,一會兒量體溫,她喝太多水,會影響檢查效果。」
「是么?」
華墨堯抬頭看他。
「是的。」
梁旭握了握拳,並沒有移開眼神。
華墨堯眉心微微擰了擰,拿起床邊托盤裡的棉簽幫秦未央潤了潤唇,沒有在說什麼。
不管梁旭說的是真是假,現在還是她的身體重要,檢查完了,再說其他也不遲。
「四爺,梁少爺,藥箱拿來了。」
管家右手拎著一個小巧的白色藥箱走了進來,恭敬的交給了站在門邊的梁旭。
他接過藥箱,向著床邊走來,華墨堯側身讓開了一點位置,讓梁旭把東西放在了床頭柜上。
「她昨晚可能……休息的不太好,情緒也有些不好,你仔細看看。」
梁旭點了點頭,打開箱子拿出了體溫計,轉身過來看向躺在床上的小女人時,眼神微微一閃。
體溫計一般都是放置在口腔或者腋下,眼前的女人,有些迷迷糊糊的,並不適合放在口腔中量體溫,至於腋下……
「你來吧。」
他把體溫計遞給了華墨堯,低聲說道。
華墨堯心中微微一動,抬眼瞥了他一下,接過體溫計,上前一步輕輕拉開秦未央胸前的衣襟,放好。
醫者一向都不太避諱男女之嫌的,當一個身為男人的醫生在一個女人面前避諱的時候,這其中的種種,就有些微妙了。
……
喊了小麗過來房間中看著吊瓶,華墨堯領著梁旭出了卧室,走到客廳里坐下。
梁旭脫了手套,又用自製的消毒液擦了擦手,才把藥箱合上。
身為醫生,多多少少都有些潔癖,他只要是出診之後,一定要消毒之後才能正常說話。
「建文說,四哥最近一直在調查她和她的朋友?」
「你跟建文的關係倒是不錯。」
「四哥說笑了,建文也只是在我面前,才敢提些你的私事。」
華墨堯沒說話,只是示意站在旁邊的傭人端了一杯茶到梁旭面前,「三叔上次特意見了我,亮哥讓我跟你帶話。」
「四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三叔這些日子威儀日重,跟原來比起來更可怕了,我真的不太想現在回去。」
梁旭扯著嘴唇笑了笑,他已經這般年紀,早就不是當日的紈絝子弟了,當然知道三叔那些年的嚴厲是為了自己的好,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輕易就可以相通了的,即使想通了,也做不到心無芥蒂的相處。
更可況,三叔他,見到自己,說不定會想起更多難以釋懷的往事。
「不說我的事了,我聽說,宋小姐回國了。」
華墨堯喝了一口咖啡,眉心微微蹙了蹙,他總覺得,這幾天的咖啡,味道有些怪怪的,少了點什麼。
「是回來了。」
「宋修傑這些日子,好像在放出你和他妹子婚約的風聲,你真的要履行婚約?」
修長的手指隨性的把咖啡放到了桌上,華墨堯抽了手帕試了試完全沒有任何污漬的嘴角,淡淡一笑,「不用管他。」
「不管?!」
梁旭的聲音微微提升了下,「那……她怎麼辦?四哥,你不會想要真的金屋藏嬌吧?」
心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暗影,華墨堯看了眼他焦急的神色,不動神色的問道:「我記得,你上次還勸過我,不要跟她這種女人糾纏不清。」
「我……上次,上次不是不知道宋有序是那種背信棄義的老狐狸嘛!」
「是么?」
「當……當然。」
「我的私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由分寸。」
華墨堯眉色不動,從沙發上站起身,「她的病情,大概幾天可以好?」
「她是不是情緒受了什麼刺激,然後可能又……額……有些運動過度?一般情況下,這樣的小感冒,兩三天就可以減輕了,只是,若是她心緒一直不暢的話,就不好說了。」
聽了他的話,華墨堯冷硬的俊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他前幾天確實是有些過了,不過,除了他自己,別人幾乎都沒看出來。
梁旭臉色也有些不自在,他是個醫生,而且是個算得上天才的全能型醫生,對這些事情,還是十分敏感的,那個躺在卧房裡的小女人,顯然布置是情緒受了刺激的問題,身體也……受了太嚴重的刺激了。
他不想臆測自家四哥的房中之事,可是,有些事,他卻不得不說一下。
「她可能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太適合……額,做/愛,四哥,你要稍微注意下……」
不要縱慾過度……
華墨堯抬手阻止了他的話,面無表情的點頭,然後就是送客,「你可以回去了。」
梁旭長著嘴坐在沙發上,看著已經消失在門邊的修長挺拔背影,心頭漾起一抹淡淡的凄涼。
過河拆橋,也不是這個拆法啊,華四爺!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吹了一口,然後一飲而盡。
心頭忽然泛起一抹無來由的煩燥,抬手扯了扯領帶,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每次見到秦未央,心頭都有一種陌生的悸動,今天,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在治病的時候,在意起了男女之防來,畢竟,當初他在非洲行醫時,甚至接生過的孩子,一雙手都數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