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風塵倦心
“腸斷天涯傳情字，世上無限傷心事，一點相思幾時絕。又看楊花飛舞，迷住了我雙眼，舊日情濃已逝。
西風又吹換季節，更將我吹落天涯，轉眼漂泊都十年。總有得到得不到，或有緣分沒結果，多少痛苦，默默承受。
夢已遠，相見太遠，走在陌生街中，迷茫所失。麵對這，冷漠世界，隻好痛飲杯中酒。
人生漫漫幾多風雨，不懼崎嶇路。暢飲歲月悲歌，不怕冷風吹。
誰願風塵倦心，誰願給撫慰，誰願溫暖鬱鬱的心。”
還有四天就月底了，四天之後，華躍淵就會離開這個地方了。和喵喵的相遇，注定就是一個沒有結局的童話。
華躍淵真的有點難過即將要離開這個地方，可他又沒有了選擇。
這裏有他一生最愛的女孩，和最好的朋友；這裏有他那幾年最美好的一段時光，也是他漂泊中，最快樂的記憶。
幾年後的今天，他也偶爾會想起那些年發生的一些事。如今都已變成了支離破碎的記憶，隨著歲月的流逝，那些記憶都已慢慢模糊！
一上班的時候，整個車間都在談論著昨天爬山的一些趣事。有的人趁這天成功牽了女神的手，不住的在那裏向別人分享自己的喜悅；有的人趁這天，偷偷摸了一個女孩的屁股，在那裏大聲歡笑；有的人趁這天，跟在心儀女孩的後麵鞍前馬後，終於贏得了對方的一絲好感；華躍淵這天卻收到了依然離廠的消息。
華躍淵的心已疼的無法呼吸，可他又無能為力。可他看上去是那麽的平靜，那麽的淡漠。
魏生金邊般箱子邊道：“昨天真好玩。”
花生笑道：“昨天你和荷花跑到哪裏約會去了？都沒看到你們兩個。”
魏生金笑道：“約會當然不能讓你們看到。”
荷花：“花生，聽說昨天那個男的向你表白了。”
花生：“我才不喜歡他。”
荷花笑道：“不喜歡他？那你還時常打聽他的消息。”
花生：“我才沒有。”
荷花：“也不知是誰聽到別人向自己表白之後，開心的一蹦三尺高。”
花生：“你才一蹦三尺高。”
荷花笑道：“我有說你嗎？”
花生：“魏生金，你怎麽管教你老婆的？她越來越放肆了，晚上給我好好修理她！”
魏生金：“我晚上天天都在修理她！”
荷花一陣臉紅，道：“你要死啊！”
眾人一陣大笑。
蓮蓬偷偷的看了一下華躍淵，華躍淵卻好像並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花生：“蓮蓬，你昨天在玩什麽呀？”
蓮蓬開心的道：“我昨天和夢姐，阿淵在玩鬥地主。”
花生：“你也會玩？”
蓮蓬：“嗯，還蠻厲害的！”
花生：“贏了沒？”
蓮蓬：“當然贏了！”
魏生金忍不住接道：“和阿淵玩鬥地主，你也會贏？”
“她當然贏了，隻不過就贏了一次。”夢姐笑道，“別人大小王都出了，她還四個2帶倆跑掉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魏生金：“兄弟，怎麽不說話？”
華躍淵：“說什麽？”
魏生金：“隨便聊嘛，你看大家都這麽開心！”
華躍淵：“好吧！”
蓮蓬走了過來，道：“阿淵，忙不忙？”
華躍淵：“還好吧！”
蓮蓬：“我來幫你。”
荷花笑道：“蓮蓬，你對阿淵那麽好呀！”
蓮蓬：“我對你們都好，好不好！”
這一天蓮蓬都幾乎和華躍淵一起工作，她真的很開心。當華躍淵在角落裏般箱子的時候，她走過去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小聲說：“阿淵，晚上下班了，去逛街怎麽樣？”
華躍淵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蓮蓬很緊張的看著他。幸好華躍淵轉過身，對她說了句：“嗯，下班了去逛逛吧！”
蓮蓬鬆了口氣，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夢姐都替她開心。
華躍淵又怎會看不出來蓮蓬對自己的情意，他不忍去拒絕她。他知道自己要找個時間和蓮蓬好好聊聊了，因為他已經不可能再去喜歡另一個人。
他已經打算好，離廠的時候就給蓮蓬說清楚，還有三天了，很快的。
他隻是這座城市的一個匆匆過客。
晚上下班的時候，華躍淵早早站在宿舍樓下了，沒過多久，蓮蓬也來了。
蓮蓬看上去剛衝完涼，頭發也還有點沒幹，看到華躍淵一直看著自己，蓮蓬有點羞澀，低著頭一雙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好。
不可否認大眾選出來的美女，是有道理的。蓮蓬無論怎樣看，無論將她和誰放在一起對比，她都是一個漂亮的女孩。
隻不過‘漂亮’從來就不是吸引華躍淵的主要原因。
這幾年的華躍淵，非常心高氣傲。
他曾說“如果有一天，這世上有個女孩的出現，會令身邊的風景黯然失色，我就會停止漂泊的腳步。”
他又說：“我寧可一輩子不談戀愛，也不會濫情於別人。”
他還說：“這世上什麽都可以隨便，唯獨‘愛情’不可以隨便。”
所以很多年過去了，他依舊沒談過戀愛。隻不過他卻沒有想到有一天，等他年老色衰的時候，別人開始嫌棄他了。但他從來沒後悔過。
華躍淵看了看她，歎了口氣，道：“如果你貼一張招聘男朋友的廣告，不知道排隊的男孩子會排到哪裏去？”
蓮蓬：“如果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那又有什麽意義呢？”
華躍淵：“你這麽好的女孩，將來肯定會遇到一個對你很好很好的人！”
蓮蓬：“那你呢？”
華躍淵看了她一眼，道：“我們去哪裏玩？”
蓮蓬：“都可以！我就是想隨便走走就好了。”
華躍淵笑了笑，道：“那我們就這樣走走，把馬路壓平一點。”
蓮蓬笑道：“好啊！”
沒走一會，蓮蓬道：“阿淵，你這些年都在做什麽呀？”
華躍淵：“慚愧的很，不想說了。”
蓮蓬：“你就說說嘛，我想聽一下。”
華躍淵想了想，道：“我是一個靠玩牌過生活的人。”
蓮蓬：“玩牌也能過生活嗎？”
華躍淵：“不能。”
蓮蓬：“那你還玩牌？”
華躍淵：“我練過紙牌的很多技巧，可以混下生活吧！”
蓮蓬：“你一直都在這個地方玩牌嗎？”
華躍淵：“當然不是。祖國的大江南北我都快跑遍了，這個地方是近幾年才過來的。”
蓮蓬：“真羨慕你們可以到處遊玩，我出來呆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這裏。”
華躍淵：“到處奔跑是很累的，對於玩牌我都有了深深厭倦之意。”
蓮蓬：“那就別玩牌了呀！”
華躍淵：“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蓮蓬：“失望什麽？”
華躍淵：“我隻是一個賭徒！”
蓮蓬沉默了一會，道：“如果將來你能夠像喜歡依然那樣去喜歡另外一個人，我想那個人她不會在意你是一個賭徒。”
華躍淵：“也許吧！”
蓮蓬：“依然真幸運！”
華躍淵看了看前麵的水果超市，道：“喜歡吃什麽水果，我去買幾個過來。”
蓮蓬：“我吃蓮蓬，你去買啊！”
華躍淵笑了笑，道：“這麽漂亮的蓮蓬，我怕自己沒有能力買的起。”
蓮蓬笑道：“那你去買個柚子吧！”
華躍淵：“嗯，柚子很好吃。”
月色下，冷風中，華躍淵嘴上的煙灰很長很長了。蓮蓬帶著一絲情意看著華躍淵專注的在那裏剝著柚子皮。
一陣微風拂過，輕輕吹動了他的發梢，並帶走了那一截長長的煙灰。
華躍淵抬頭看到蓮蓬一直看著自己，問道：“看什麽？”
蓮蓬：“阿淵，你很好看！”
華躍淵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喵喵卻總是說我長的很醜。”
蓮蓬：“她肯定是故意那樣說的。你若長的真的很醜，我想她也不會那麽喜歡你了。”
兩人邊走邊吃，很快就把一個柚子一掃而光了。
華躍淵：“你怎麽那麽能吃？我才吃了兩個，你就把剩下的全吃了。”
“什麽啊？”蓮蓬，“明明是我吃了兩個好不好！”
華躍淵：“你到底會不會數數？你把‘六個’喊成是兩個？”
蓮蓬笑了笑起來，道：“就是我吃的，你能怎樣？”
華躍淵：“我，，，”
蓮蓬看著他，道：“我什麽？”
華躍淵：“餓了嗎？”
蓮蓬：“有點餓了。”
華躍淵：“請你去吃東西。”
蓮蓬嫣然一笑，道：“好啊！”
蓮蓬吃了一串青菜，小聲的道：“你和依然是因為我才分開的吧？”
華躍淵：“就算不是因為你的事我們也會分開。”
蓮蓬：“為什麽？”
華躍淵：“我爭不過楊少傑，依然選擇他是對的。”
蓮蓬：“可我覺得依然喜歡的人是你。”
華躍淵淡淡的道：“那天晚上唱完歌之後，車仁健和柚子把你送到了旅館，結果卻看到了楊少傑摟著喵喵在那裏很親熱，然後兩個人進房間了。”
蓮蓬失色道：“你怎麽知道的？”
華躍淵：“車仁健說的！”
蓮蓬：“他說的你相信？”
華躍淵：“我不相信。但他說的另一句話，我卻不得不信。”
蓮蓬：“什麽話”
華躍淵將車仁健那天對他說的話，又說給了蓮蓬聽。說完之後。華躍淵又接著說：“這個廠絕不會有誰知道他們兩個的家世，所以車仁健的話有極大的可信度。”
蓮蓬沉默了一會，道：“可能依然也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吧！”
華躍淵：“隻要楊少傑以後真的對喵喵好，就可以了。”
兩人吃完東西，又逛了好一會兒才回去。
送到宿舍樓下的時候，華躍淵：“早點睡！”
蓮蓬：“嗯！你也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