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無奈的人生
華躍淵靜靜的聽完依然的敘述之後,心底感到一絲寒意,若依然說的是真的,那很明顯就是有人故意挑撥他和依然的感情,而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就會是楊少傑。他不相信楊少傑會這樣做,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這樣做的必要,可是除了他,華躍淵實在想不出誰還有這樣做的理由?
“難道楊少傑故意用‘苦肉計’來博取依然的好感?因為他知道依然不可能會和他在一起的。”
華躍淵並沒有解釋,他知道什麽解釋都沒用,以如今兩個人的感情還需要解釋嗎?
他淡淡的說道:“喵喵,你相信我嗎?”
依然:“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少傑都被打成那樣了?”
華躍淵:“我說是楊少傑故意找人來打他,來讓我們兩個產生誤會,你相信嗎?”
依然愣了很久,才道:“不,不可能的,少傑他不是這種人。”
“嗬,他不是這種人?”華躍淵帶著一絲失望,這失望的背後卻隱藏著深深的悲傷,說,“難道我就是這種人?”
依然大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淵,我真的不知道!”
華躍淵走過去輕輕的擦著依然臉上的淚水,柔聲道:“喵喵,就算全世界都丟下了你,那你還有我華躍淵;就算你不相信全世界,但有一個人永遠都不會騙你。喵喵,你要堅定一點,對我要有信心,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依然:“淵,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少傑呢?他肯定以為是你做的,你讓我們以後怎麽麵對他?”
華躍淵:“他現在在哪?”
華躍淵和依然走進醫務室的時候,楊少傑剛包紮好傷口,他的傷沒有想象中的嚴重,但若說不嚴重,又好像有點嚴重。
楊少傑的眼睛一直盯著華躍淵,華躍淵也盯著他,兩人沉默了很久,華躍淵才開口,但:“是我喊人打的你?”
楊少傑:“難道不是?”
華躍淵:“我為什麽要那樣做?”
楊少傑:“因為你嫉妒,你怕我搶走依然!”
華躍淵帶著一絲微微的笑意:“好像是這麽回事!”
楊少傑:“我也覺得好像是這樣子的。”
“所以我一定要等到你和喵喵在一起的時候,再喊人把你打一頓,然後故意報上我的名字,再把你們罵一頓。這樣喵喵就會輕鬆的恨我,又輕鬆的離開我,”華躍淵頓了頓,繼續說,“我這到底是在幫你,還是在幫我自己?”
楊少傑:“你這樣做好像是在幫我!”
“我這人一向都比較大方,有時也很樂於助人,但前提是在我幫人的時候,我有多餘的才會幫忙。你說我自己都沒有,我怎麽去幫別人?”華躍淵笑了笑,看著他繼續說,“喵喵是我的唯一。我就隻剩下喵喵了,你說我怎麽幫你?”
楊少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來我這頓打,沒有白挨。”
華躍淵:“哦?”
楊少傑:“我若不挨這頓打,你會有這麽深情的告白?”
華躍淵:“你不怪我打你了?”
楊少傑:“我若真的覺得是你做的這件事,你覺得你還能平安的站在這裏?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背景!”
華躍淵沒有爭辯,因為他知道楊少傑說的是事實。在權利麵前,普通人的生命,顯得是那麽的渺小,那麽的卑賤。
上次華躍淵就體驗過一回。
華躍淵盯著他看了很久,才道:“上次我去福建的時候,若知道有一個你這樣的人在喵喵身邊,我根本就不會回來,因為隻有你才配和喵喵在一起。”
說完,華躍淵一把摟住依然,繼續道:“但這次我不會再放手。”
依然愣愣的聽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雖然她不是很聰明,但幸好還聽得懂一點,她有點聽出來,好像這件事與華躍淵無關。
她心裏剛一陣歡喜,就冷不防的被華躍淵拉在了懷抱,又聽到華躍淵信誓旦旦的承諾。
依然心裏一半溫暖一半憂。
她覺得和華躍淵兩個愛的實在太苦,也實在太累。先前有家庭的阻攔,若不是那天在商場碰到了張大頭,她現在已經嫁給了楊少傑;這段時間又經曆了重重誤會,若不是她對華躍淵的愛已刻骨銘心,兩個人早就各奔東西了。
事實上,她到現在為止,都還相信車仁健對她說的那些有關於華躍淵和蓮蓬兩人曖昧的事。
她完全就忍了下來,她當時真的很生氣,可一看到華躍淵那溫柔的眼神,她的心又軟了。
華躍淵輕輕撫摸著依然的臉蛋,道:“喵喵,你到這裏陪他一下吧!反正現在他也需要人照顧。”
依然:“淵,你去哪?”
華躍淵:“我想一個人走走。”
依然看了他很久,道:“嗯。”
等華躍淵走出門之後,楊少傑假裝無奈的道:“我想喝水了,可我的手動不了。”
依然:“我去給你端來。”
等到依然端來水之後,楊少傑又歎了口氣,:“我辦法喝啊!”
依然又小心翼翼的喂給了他喝。
楊少傑:“真想一直躺在病床上,永遠都不起來。”
依然白了她一眼,道:“你的腦袋瓜被打壞了吧?”
楊少傑:“難道不好嗎?這樣你就可以一直為我端茶倒水了。”
依然是幸運的,有兩個如此愛她的男人。
無論哪個女孩,一生中有這樣的男人來愛她,都是幸運的。
楊少傑也是幸運的,就算他不能和依然在一起,那他們兩個也可以變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隻需他一句話,身邊必定美女多如雲彩。
若華躍淵是不幸的,他不能和依然在一起,他們兩個就會各奔東西,逐漸變成陌生人。
他隻有一個依然,他已用盡了生命裏的愛來愛依然,若有一天,依然消失在他的世界裏,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依然不想接過楊少傑的話題,她小聲道:“真的不是淵做的嗎?”
楊少傑:“原來你隻關心這件事啊!”
依然:“我也關心你的傷好不好!”
楊少傑歎了口氣,道:“華躍淵他並不笨,他也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依然一陣歡喜,道:“那真的不是淵的了。”
楊少傑笑了笑,道:“這可說不定。”
依然一陣緊張,道:“為什麽?”
楊少傑麵色很嚴肅,也很認真,道:“我實在想不出有誰會做這件事,想來想去,除了他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會做這種事。”
依然更擔心了,她道:“剛才你不是說,不是他做的嗎?”
“你想想看,經過了這次事件,我的臉皮就算再厚,也不好意思去追你了吧!”楊少傑接著說,“所以他故意演一出這樣的戲,好讓我離你遠點。”
依然怔住了,口裏喃喃自語:“不會的,淵都說了不是他做的。”
楊少傑盯著她看了很久:“如果真是他做的,你會怎樣?”
依然:“淵他不是這種人。”
楊少傑:“我是說如果,,”
依然又快哭了:“我不知道,你們剛才都說不是他做的了。”
楊少傑:“最好不是他做的。”
依然心裏一陣緊張,道:“少傑,如果真的是淵做的,你會原諒他嗎?”
楊少傑眼裏閃過一絲傷痛,柔聲道:“我當然原諒他,並且還希望他過的好好的,我要讓他好好的照顧你。”
異鄉的午夜,總顯得特別冷清;寥落的街燈,映照著往來的遊子;人群的喧鬧,難掩繁華的孤獨;幽靜的轉角,煙火明滅。
一雨一風有一人生,一煙一酒有一江湖。隻是有誰能看到,那一隻梧葉,漂染了一身秋意。
華躍淵突然覺得很累,很累,他多想和依然一起度過餘生,可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事情,讓他
又開始感到迷茫,無助。
他突然很久很久都沒喝過酒了。
張老頭的夜市攤,沒有任何的變化。他那佝僂的身影,和臉上的皺紋,仿佛告訴了所有人他這一生中的心酸和無奈。
他每天坐在椅子上,看著人來人往,看到別人開心的時候,他也會替別人開心。因為他這一生中,自己開心的事情實在太少。
他的話並不多,笑容也基本沒有,但華躍淵每次來的時候,他的話就特別多,笑的也特別大聲,他覺得華躍淵實在是一個有趣的人,懂得也特別多
華躍淵:“喲,張老頭,怎麽又沒生意?”
張老頭翻了翻白眼,道:“就是你每次來把我的客氣給嚇跑了。”
華躍淵笑道:“好像我每次來的時候,你這裏都沒客人吧!”
張老頭:“吃什麽?”
華躍淵:“半斤牛肉,一碟花生米,一盤火爆腰花,兩瓶啤酒,再炒個米粉。”
張老頭:“你每次過來我這裏都是心情不好,這次又怎麽了?”
華躍淵大笑道:“誰說我心情不好?我簡直開心極了!”
張老頭:“撿錢了?”
華躍淵:“撿了三十塊錢。”
張老頭:“都不夠飯錢!”
華躍淵:“我們都是老熟人了,打個半折怎麽樣?”
張老頭沒做聲。
華躍淵:“七折?”
張老頭還是沒做聲。
華躍淵:“九折總可以了吧?多少給我打個幾塊錢的折吧!”
張老頭:“你把我看成什麽人了?要打就給你打全折。”
華躍淵不相信的道:“真的?”
張老頭:“當然是真的!”
華躍淵大笑道:“張老頭,你太帥了!”
張老頭:“有多帥?比煙俠還帥?”
華躍淵:“煙俠是誰?”
張老頭:“幾年前他曾這樣形容自己:棋賭雙絕,傷盡萬千少女心。”
華躍淵:“現在呢?”
張老頭:“現在他這樣形容自己:人窮貌醜,年老色衰,唯一能吸引的就是跳廣場舞的大媽大嬸了。”
華躍淵忍不住笑了起來,“改天碰到他了,就說我請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