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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平攤房租

  回到住的地方的時候,華躍淵微微怔了一下——那女孩在沙發上睡著了。


  華躍淵走過去輕輕碰了她一下,那女孩就醒了,睡眼惺惺的道:“幹嘛?”


  華躍淵道:“幾點了,還在睡。”


  女孩道:“幾點了?”


  華躍淵道:“快六點啦!”


  女孩道:“哦,我肚子感覺餓了,你做點飯吃吧,吃完我也該走了。”


  聽她的語氣,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華躍淵看了她一眼,沒做聲,轉身就去了廚房,沒過多久就端出來一碗粉蒸肉,一碗紅朝天椒蒜苗炒豬腰子,一碗蒜蓉生菜。


  “有點辣。”女孩夾了一個朝尖椒,道,“我媽總是做些清淡的,我都不怎麽愛吃。”


  她又夾了塊粉蒸肉放進了嘴裏,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華躍淵笑了笑,道:“那我現在幫了你,又做了兩頓飯給你吃,你以後發財了,可不要忘了我呀!”


  女孩笑道:“行,等有機會了,我就滿足你一個願望。”


  華躍淵道:“看來你真夠義氣。”


  女孩:“那是。”


  女孩又躺在了沙發上,華躍淵洗完了碗碟,走到陽台邊坐了下來,靜靜點燃一支煙,看著遠方的夕陽。落日的餘暉灑在了華躍淵平靜中略帶憂鬱的眼眸。


  荏苒的時光,悄悄飛逝,久居風塵,四海為家,曾經不經事的臉,也有了些許滄桑的容顏。


  女孩看著他:“你好像很喜歡坐在那裏。”


  華躍淵:“那坐在哪裏呢?要不坐在你身邊?”


  女孩帶著笑意,道:“想得美。”


  女孩站起來,走到門口:“謝謝你啊!我走啦!”


  華躍淵點了點頭:“嗯。”


  女孩走下樓,用手招了一輛‘的士’,行程二十分鍾左右,到了一所名為‘富貴豪苑’的公寓停了下來。


  的士司機:“美女,你住這啊?”


  女孩:“對啊!”


  司機:“這裏都是有錢人啊!”


  女孩笑了笑:“還好吧。”


  女孩走進了公寓,在一顆樹下停了下來。順著她目光看去,有兩個人正在一棟房子的周圍徘徊。她認識那兩人,就是中午一直在追趕她的黑衣人。


  女孩立馬皺著鼻子,好像很生氣,在心裏說:“不明白為什麽媽媽總讓我嫁那個完全沒感情的人,家裏這麽有錢了,還想著要商界聯姻。隻顧自己的利益,卻不顧我的幸福。不管了,這次怎麽都要自己做主,絕不讓任何人擺布。唉,這個地方是不能住了,朋友那裏也不能去,家裏更不能回去,一個女孩子家天天住酒店,也不好看。那去哪呢?咦,就去中午那個人家裏住幾天行不行?那個人看上去智商不怎麽高,反應還那麽遲鈍,長的也不好看,人也不幽默,好像還是個鐵公雞,但應該是個老實人吧。再說了本姑娘又不是不交房租給他。行,就這樣了,等這段‘風聲’過了就搬回來。”


  如果華躍淵要是知道他在這個女孩子麵前的第一印象是這樣的,他真的會很無語的。


  他雖然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偶像級別的人,但怎麽也是一個帥的不特別明顯的帥鍋吧。


  女孩取了點錢,又去一家專賣店買了幾套衣服,結賬的時候,刷卡刷了

  五萬六,之後又去買了被子。到華躍淵那裏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她在那裏敲了半天門都沒反應,一下子又生氣了,氣鼓鼓的。


  華躍淵正在詐金花,剛贏了一鋪1600百塊錢的底池,開心極了。


  有一把牌,他拿‘A,10,8’的金花,這幾乎是贏定了的牌,但他旁邊受過他‘下底’的恩惠的人,卻在桌子下不停的踢他腳,他知道那個人讓他棄牌,可他以為那個人看錯了,畢竟自己的牌這麽大,就故意把牌給那個人看清楚,但那個人還是繼續踢他的腳。


  然後華躍淵就不在猶豫,臉上不動聲色直接就把這牌插到了桌子上剩餘的牌中間,目的是不讓人知道他放棄了什麽牌。因為當人知道你放棄了這麽大的金花,就算是個傻子都能看出其中有貓膩。


  最後另外那個玩家亮開牌是三條Q,如果沒人給你通風報信的話,這把牌肯定會輸很多,但是隻不過是他之前給別人花了一個‘下底’的小恩惠。


  回到小窩的時候,是晚上快十一點了,今天回來的有點早,因為很早就贏了三千多。


  他走上樓看到一個女孩氣鼓鼓的站在那裏,他仔細一看,發現就是白天那女孩。那女孩一直瞪著他,他邊開門邊說:“喲,您這是搬家呀?”


  女孩本來就有氣,聽他這樣調侃自己,火更大:“本姑娘搬不搬家,要你管.?”


  華躍淵笑了笑,道:“嗬,我就是問一下。你搬這麽多東西幹嘛?”


  女孩:“幫我把東西提進去一下。”


  說完,女孩徑直進屋走到了一個空房間,又道:“放到這裏來。”


  華躍淵跟了過去,有點疑惑的道:“你,你要幹嘛?”


  女孩:“我以後就住在這裏了。”


  華躍淵:“那怎麽行?”


  女孩:“怎麽不行?”


  華躍淵:“我單身慣了,突然有個女的我會不習慣的。”


  女孩鼻子一‘哼’,道:“像你這種男人,不打光棍才怪。”


  華躍淵悠悠道:“我就是喜歡打光棍。”


  女孩又哼了一聲,拿出一千塊錢,道:“我付你房租,每個月五百,這裏是一千。拿去!”


  華躍淵看著那錢,突然心軟了。這女孩可能無家可歸,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幫她一把。


  華躍淵接過錢,道:“這多不好意思呀!好吧,我不收下錢,相信你住的也不安心。”


  女孩:“那把錢拿來,我會住的很安心的。”


  華躍淵趕緊把錢放在口袋:“你給都給了,幹嘛還要回去?”


  在兩人的合力之下,將那間空房整理了出來。女孩:“你看你這裏什麽都沒有,就一個空房。”


  華躍淵:“不然怎麽叫空房呢?”


  女孩:“我去買個電風扇,你跟我一起去。”


  買完風扇回來,都十一點多了。


  女孩本打算衝涼洗衣服的,一看洗衣機也沒有,房間裏桌子也沒有,快鬱悶的不行。她實在不知道這樣的環境是怎麽住下去的。現在時間太晚了,隻好等明天了。


  當女孩在房間忙活的時候,華躍淵坐到了陽台旁的凳子上,靜靜的看著遙遠的夜空。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會習慣的坐在這裏發呆。


  飄零的遊子,什麽時候才可以停下腳步,駐足在那溫暖的港灣?


  他拿出了蕭,吹了起來,簫聲如風吹竹葉,孤寂細碎;又如雪花搖曳,淒清寒冷。淡淡憂傷的簫聲,隨著淺夏的清風飄揚,傳遍寂野,仿似在低訴著人世間充滿了太多的不幸和憂患。


  不然,遠處的流水,為何在嗚咽?叢木中的鳥兒,為何在悲鳴?

  當他在這裏吹奏蕭曲的時候,不知有沒有人在聆聽?簫聲好像在低訴著:


  “何人手執羅巾,揾試英雄眼淚?何人亭台鳳簫,吹徹江湖涼寂?何人醉裏偷生,但怕醒時煩惱?何人月下臨風,看淡萬千繁華?

  十丈軟紅,誰能棄卻?鰈鶼飛行,誰願往之?星空下的雨滴,淋濕了誰的憂傷?南浦邊的河水,染指了誰的流年?記憶裏的香徑,不見了誰的笑嫣?紅塵裏的名利,迷失了誰的純真?”


  他突然又想喝酒了,他不知道為什麽,每隔一段時間,心就會莫名的疼痛,唯有籍慰酒精來麻醉心底的哀傷。


  有一天一個女孩對他說:“你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他:“還好吧。”


  她:“你應該找個女朋友了。”


  他:“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呀!你看我每天過的不是一樣好嗎?”


  她:“我認識你幾年了,難道還不知道你?


  他笑了笑:“你好像紅顏知己呀!”


  她:“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明明可以好好找個女孩子安心的過生活,卻偏偏喜歡流浪。”


  “喂,,”女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華躍淵茫然道:“怎麽了?”


  女孩:“有多餘的鑰匙吧?”


  華躍淵點了點頭:“嗯。”


  女孩:“給我鑰匙,再把你電話號碼告訴我。還有,,我叫‘依然’,你呢?叫什麽.?”


  華躍淵:“華躍淵。取名於‘易經’第一卦,‘乾為天’,九四爻,龍躍於淵。不過你可以喊我淵哥哥。”


  依然:“我喊你個大頭鬼,我看幹脆喊你豬頭算了。”


  華躍淵皺了皺眉,道:“豬頭?你見過這麽帥的豬頭.?”


  依然臉色總算好看一點了,道:“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麽‘衰’的豬頭,今天總算見到了。”說完她撲哧笑了起來,她剛才故意把‘衰’的升調提高了點,聽上去好像‘帥’的音調。


  華躍淵沒聽出來,道:“那當然了,像我這麽帥的,,,帥的,,,”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了‘語病’。


  依然幫他說了出來:“是不是這麽帥的豬頭.?這就是你的名字了,是你自己承認自己是豬頭的。”


  華躍淵趕緊解釋:“不是呀,我很精明的!”


  依然帶著笑意,道:“你想說你是很精明的豬頭?”


  華躍淵:“你到底有沒有點理解能力?我的意思是說,這世上沒有像我這麽帥,這麽精明的豬頭。”


  “當然有,不就是你咯!”依然又接著說,“好啦!不用再解釋什麽了,過多解釋就是掩飾。”


  從此華躍淵被稱之為‘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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