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太像舅舅了

  顏心沒想到,她在北城遇到聶嬌。

  聶嬌是晉城督軍的愛女。

  當初景元釗失蹤,盛遠山回到宜城時,聶嬌與她兄長聶紹文同行。她想要嫁給盛遠山,和軍政府聯姻,可惜盛遠山明確拒絕。

  聶嬌到了宜城,依舊跋扈囂張,還鞭打景佳彤。

  而後因為景仲凜的死,她成了嫌疑犯,晉城督軍花了煤礦、鐵礦和城池、五百斤黃金,才把她和她哥哥聶紹文贖回去。

  她離開后,顏心幾乎快忘記了這個人。

  沒想到,她卻出現在北城,還是和七貝勒一起。

  她瞧見顏心,則是絲毫不吃驚,還冷冷一笑。

  顏心打算錯身而過。

  聶嬌卻突然道:「瞧見了熟人,都不打個招呼?真是毫無教養。」

  「沒必要如此說,聶小姐。你不打招呼,我不會怪罪的。」顏心笑道。

  聶嬌冷冷盯著她:「你果然牙尖嘴利。」

  她掃視景元釗,臉色微微變了變,目光一瞬間格外複雜。

  顏心也回視景元釗。

  景元釗「受傷」至今,一年多了,不像從前那樣成天在駐地,他捂白了很多。

  他原本就有幾分像舅舅的,黑的時候不怎麼覺得,一白就更像了。

  而聶嬌,她瘋狂迷戀盛遠山。

  「他是誰?」聶嬌逼問顏心,「他怎麼……」

  顏心:「不與聶小姐相干。」

  「怎麼不與?他為什麼這樣像遠山?」聶嬌上前幾步。

  七貝勒在旁邊笑了笑:「聶小姐,他是景家的長子景元釗,盛遠山是他舅舅。」

  聶嬌盯著這張臉,看了半晌。

  以至於景元釗蹙眉不悅:「你是做買賣的?」

  聶嬌沒聽懂這話:「什麼?」

  景元釗:「你不做買賣,這樣熱切盯著金主做什麼?」

  顏心:「……」

  聶嬌半晌才反應過來:「你可知道我是誰?你竟敢羞辱我!」

  景元釗微微彎腰,故意附耳問顏心,聲音很輕,「她是誰?」

  他竟當著聶嬌和七貝勒的面,跟顏心說悄悄話。

  此舉很絕。

  聶嬌神色變了又變。

  顏心上下掃視了一圈聶嬌,也踮起腳跟他咬耳朵:「晉城聶家的,以前舅舅落地的地方。」

  景元釗依舊和她低語:「知道,我跟聶家做過買賣,就是沒見過聶家的小姐。」

  聶嬌幾乎氣炸。

  顏心不願多聊,沖七貝勒點點頭,和景元釗上了汽車,兩個人離開了。

  聶嬌對七貝勒說:「你怎麼還沒弄死她?」

  七貝勒:「她很難對付。」

  「我不信!」聶嬌咬牙切齒,「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是她造成的,我要殺了她。」

  七貝勒笑了笑:「聶小姐,恐怕你沒這個本事。」

  聶嬌受了激將,當即道:「你且等著看!」

  她原本有點事和七貝勒聊,如今也沒心情了。

  她轉身離開,去找她哥哥聶紹文,兩個人商量去了。

  車上,景元釗問顏心:「那女的怎麼回事?」

  顏心細細說給他聽。

  景元釗微微挑眉:「手下敗將,她嘚瑟什麼?」

  顏心端詳他。

  「怎麼?」

  「你和舅舅,的確有幾分相似的。」顏心道,「不笑的時候。」

  笑起來就不像,他的梨渦會讓他的笑容格外醇而動人。

  「你不準胡思亂想。」景元釗一把摟了她,「從明日開始,我每天要曬八個鐘頭的日頭。」

  顏心:「……」

  非曬脫皮不可。

  她輕輕捶了下他,說他沒個正經。

  兩人回了家,景元釗進了院子就不裝了,單拐一扔把顏心抱了起來。

  顏心摟住他脖子,笑道:「結婚有段日子了,你還這麼急色?吃了晚飯再說。」

  景元釗:「還要等時候?我等不起。」

  顏心:「……」

  他吻著她,嘗到了糖葫蘆的味道,又酸又甜的,令人食慾大振。

  他恨不能吞了她。

  最激烈的時候,顏心的腳背綳得很緊,手指陷入了他後背,留下深深指痕。

  「哎呀……」

  「怎麼?」他急忙起來。

  顏心:「腿、腿抽筋了。」

  景元釗:「……」

  澡也顧不上洗,先替她揉按了半晌的小腿。

  她的小腿筆首纖瘦,又因為鍛煉身體而緊緻結實。

  景元釗見她好轉了,唇湊上來,輕輕柔柔吻著。

  顏心渾身顫慄。

  「別。」她低聲哼哼,「累了,歇一會兒。」

  「那你躺著別動。」他道。

  顏心:「……」

  洗了澡后,景元釗摟著顏心,手放在她小腹。

  顏心沉默了片刻,問他:「你說,我這個月能懷上嗎?」

  她總以為,她懷孕很容易的,上個月卻沒有。

  她想起上次張南姝給她打的比喻。有些時候情緒緊張,受孕就會艱難,非得放鬆不可。

  景元釗輕輕吻了吻她:「珠珠兒,順其自然。孩子該來的時候,就會來的。」

  「你著急嗎?」

  「你想聽真心話?」景元釗問。

  顏心:「真心話。」

  「我想多疼愛你。我甚至想,等你不在乎我的時候,再生個孩子讓感情回溫。」景元釗道。

  顏心:「……」

  她被逗笑,掌心揉蹭他面頰,兩個人交換一個輕柔的吻。

  他們倆有很快樂的時光,漫長冬夜無比靜謐,兩個人都沒什麼心事。

  「坐牢」,也是一种放松。什麼都做不了主,就什麼都不用管。往後的日子,不管是打理家業、維持軍隊還是教養孩子,恐怕再無安寧。

  顏心那時候肯定會懷念在張家這段日子。

  「……不僅僅因為清閑,還因為你和南姝在一起。」景元釗道,「珠珠兒,你把你的在乎分給她了。」

  顏心:「你吃醋?」

  「不。她也在乎你。」景元釗道。

  顏心依偎著他。

  他們倆可以自由出入,但每次都有張家的副官跟隨。

  這幾日天氣好,顏心說想吃一種豆瓣醬,就和景元釗去集市逛了逛。

  他們倆在集市上遇到了尹卿容。

  尹卿容瞧見顏心一首打量她,立馬看過來。

  「您是景少夫人吧?我在報紙上看過您和少帥的照片。」尹卿容說。

  她自我介紹了一番,始終在觀察顏心和景元釗的態度。若他們不耐煩,她大概會走開。

  小心翼翼又聰明。

  顏心:「是。」

  又誇她,「你記性真好。」

  「您過獎了。」尹卿容笑道,「您來集市找什麼?需要幫忙嗎?」

  顏心就說要找豆瓣醬。

  尹卿容說有一家醬坊的豆瓣醬很好吃,推薦她去找找。

  這是一次奇妙的偶遇。

  可張知不這麼想。

  顏心和景元釗回來,張知就到了。

  「你們找尹七小姐做什麼?」他一副警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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