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發脾氣

  張南姝是個大方的姑娘。

  既然決定要給自己的姑爺甜頭,她這幾日脾氣好極了。

  孫牧約她出去吃飯,她也應約。

  不曾想,她與孫牧在飯店遇到了張知。

  張知先進去的,他沒瞧見妹妹和妹婿。

  「……他這一腦門官司,去尋仇呢?」張南姝說。

  孫牧:「可能有事。」

  「他那個愣種,嘴又毒,我怕他與人打起來。我偷偷去瞧瞧。」張南姝道。

  孫牧含笑看向她:「你現在會說場面話了,南姝。」

  ——明明是無聊想八卦,偏找個正當理由。

  張南姝尷尬咳了咳:「不許揭穿太太。」

  孫牧的眸色漸濃,笑意也攀上了眉梢:「好,太太只是關心兄長。」

  雅間的門沒反鎖,張南姝知道張知進了最後一間,就躡手躡腳去門口,先聽聽動靜。

  張知的兩名副官立在門口,張南姝狠狠瞪一眼他們,示意他們別出聲。

  兩名副官:「……」

  副官待要說話,張知憤怒的聲音傳出來,隔得老遠的張南姝都聽到了:「你是找死嗎?」

  兩名副官微愣,彼此對視一眼。

  他們沖張南姝擺擺手。

  張南姝聽著這嗓音,是真動怒了,她立馬打算撤。

  她不願意摻和兄長的破事。

  剛轉身,隱約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張南姝立馬要湊近。

  副官見她到了門口,只得沖裡面說了聲:「二少,小姐來了。」

  雅間內頓時安靜。

  片刻,張知出來了,滿面怒容問張南姝:「你跟蹤我?」

  張南姝瞧見他氣急敗壞,伸頭想看看雅間的女郎是誰。

  張知擋住了她。

  「誰跟蹤你?我和孫牧來吃飯,瞧見你怒沖衝進來。」張南姝說,「你和誰生氣?」

  張知帶上了雅間的門:「不關你的事。」

  「你交女朋友了?」張南姝猜測,「你好好說話,跟女人大呼小叫做什麼?」

  張知:「說了跟你沒關係,去吃飯!」

  孫牧聽到了動靜,走過來拉了張南姝離開。

  張南姝好奇心起,對孫牧說:「他雅間有個女人!」

  孫牧:「有個女人很稀奇?」

  「他可狂了,以前他那個未婚妻,他都不怎麼搭理的。其他愛慕他的女郎,沒少被他擠兌。」張南姝。

  孫牧:「雅間那個被他罵,和其他女郎也沒什麼不同。」

  張南姝:「你這麼一說,一點意思也沒了,我還以為有趣聞看。」

  孫牧湊近她。

  雅間只他們倆,他卻故意壓低聲音:「南姝,你若肯欠我一次,我幫你打探到你二哥的秘密。」

  「怎麼欠你?」

  「我上次想的,你不同意。」孫牧輕輕吻了吻她耳朵。

  張南姝捶了下他肩膀:「你要死了?」

  耳朵卻泛紅。

  孫牧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上次讓張南姝騎他身上。

  張南姝恨不能抽他。

  看他平時一本正經、人模狗樣的,帳內貪婪又好色,簡首不堪入目。

  「……真的不想知道?」孫牧誘惑她。

  張南姝咬咬唇:「你打算怎麼辦?」

  「你答應了?」

  「先辦成了這件事,再說其他。」張南姝道。

  孫牧就帶著張南姝,首接闖了張知的雅間。兩名副官要攔,愣是被孫牧給擠開了。

  張南姝:「……」

  孫牧:「沒事,他們又不敢開槍打咱,進吧。」

  張南姝:「……」

  果然是老狐狸的兒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雅間內,卻只是張知一個人。

  張南姝見狀,不免生氣:「你藏的人呢?」

  張知一個人喝了兩口酒,一桌菜沒動,冷冷道:「你們倆可無聊?」

  「你不無聊,你約會不讓我知道。」張南姝氣道,「人跑哪兒去了?」

  張知站起身,用手指狠狠戳了戳她額頭:「警告你,下次硬闖,副官會打穿你倆的狗腿。」

  他走了。

  張南姝什麼也沒打探到,有點失望。

  當然,她也耍賴,沒兌現孫牧的要求。

  帥府西院的卧房內,一片旖旎。張知完事後,依靠著床頭抽煙,女郎安靜趴在枕頭上緩神。

  半晌,她抬起臉,湊近他幾分,拉過他的手也吸了兩口。

  張知:「你怎麼學抽煙?」

  「沒學。」女郎說。

  可她吐煙霧的樣子,很嫻熟。

  她依舊回去趴著,沒有起身的意思,張知的手按在她後背。

  女郎沒說話。

  張知有點煩躁。有些話,她耐得住性子不說,張知反而沉不住氣。

  他先開口:「小七兒,你家裡怎麼說?」

  「你指哪方面?」女郎問。

  「別裝傻!」

  「我和徐鶴津的婚事?」女郎把臉轉向他這邊,「大伯和徐朗商量的,他們要聯姻。尹家唯一沒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我。」

  張知用力吸了一口煙。

  「你不高興?」她笑起來。

  「沒什麼不高興的。不是你勾搭來的,我就犯不著生氣。」他道。

  「別貪心,反正你不會娶我。」她道。

  「你做姨太太嗎?」張知冷冷看向她。

  「不是我不願意,跟著你日子肯定好過點。但我爺爺不會答應。你大嫂也會氣死。」女郎笑道。

  「他們又不是我什麼人。」張知說。

  女郎:「你真有本事,就納尹七小姐做妾。看我爺爺會不會活嚼了你。」

  「太高看自己了,你在家又不受寵。」張知嗤笑聲。

  如果受寵,她就不會睡在張知床上。

  她是三房的嫡女,叫尹卿容。尹家三老爺很怯懦,年輕時還背叛過老爺子一次。

  老爺子沒打死他們,己經格外開恩了。

  「爺爺當然不會在乎我。可他在乎尹家聲譽,更在乎大堂姐。大堂姐是張家的大少奶奶,再把我送過來做妾,不是自貶尹氏門第的身價?我爺爺一向瞧不起你們張氏。」尹卿容說。

  張知:「倒也是,你家那個老惡棍,沽名釣譽、自視清高。」

  尹卿容最喜歡聽張知罵她爺爺,她也想罵。

  「……今後不見面了吧。我得乾乾淨淨等著嫁人。」她說。

  張知簡首要被她笑掉大牙:「你在這床上滾了一年,說什麼狗屁乾淨?」

  「我說身上痕迹,你每次親得我一身痕。」尹卿容道。

  張知:「……」

  他拿過水晶煙灰缸,用力把煙蒂按滅。

  吐了最後一口煙霧,他道:「行,往後不見面了。」

  尹卿容待要起身更衣,張知將她撈了回來。

  「急什麼?」他說,「我給你花了多少錢,你得讓我夠本。」

  尹卿容微愣,繼而摟著他脖子,貼在他身上。

  她這天深夜才走。

  她從角門離開時,有人影一閃。

  很快,張南姝就知道,這段日子時常出沒她二哥院子的,是她大嫂的堂妹。

  孫牧親自去看的。

  「……我大哥、二哥兄弟倆遲早得打起來。這是給大哥岳家抹黑,大嫂得跟我二哥拚命。」張南姝聽了,一時也心灰,「張老二真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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