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張南姝動手了

  張南姝把孫牧拉進了卧房。

  她臉色很差。

  「怎麼?」

  「今天有人來告狀,說你把家傳戒指送給了徐同玥。」張南姝道。

  孫牧:「……」

  她打量他:「是真事嗎?」

  孫牧:「不是家傳戒指,就是外面隨便買的一枚翡翠戒指。」

  「翡翠戒指?這種東西,能叫『隨便買』?哪怕成色差點,也是價值不菲。」張南姝怒道。

  孫牧沉默著,靜靜看向她。

  張南姝的怒意,一點點攀升:「做了張家的女婿,其他不說,離從前的小青梅遠點,這事很難嗎?」

  孫牧安靜低垂了眼睫。

  好半晌,他才道:「抱歉,我的錯。」

  「我不需要抱歉。」張南姝道,「我只需要你保證,並且說到做到。」

  她等著他回答。

  孫牧沉思片刻,卻是微微搖頭:「我做不到。」

  張南姝怒極。

  她努力攥著手指,才沒有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你做不到,為什麼要答應我爹爹,做張家的女婿?」她怒問,「想娶我的人多了去。你不同意,我爹爹有的是人選。」

  孫牧:「你別急……」

  他伸手過來拉她。

  張南姝狠狠一巴掌拍在他手背。

  清脆一聲響。

  張南姝一驚,心裡的怒意轉為錯愕,竟散了好些。

  她不該先動手的。

  孫牧沒有鬆手,也沒去看自己被她打過的手背,只是道:「南姝,你要是生氣,再打幾下。等你出氣了,我們心平氣和聊聊。我不能和徐家不走動。」

  張南姝聽了這話,毫不猶豫,一下下打在他手背。

  掌掌用力,震得她手心發麻。

  打了七八下,怒意終於消散了,她微微揚起臉:「我出氣了。」

  孫牧快速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下。

  張南姝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意,又有了翻騰的趨勢。

  她一拳捶在他肩頭:「你夠了!」

  孫牧靜靜笑了笑。他有雙特別黑的眸,平時看人時候眼神安靜,笑起來就格外璀璨。

  張南姝握住自己掌心。

  「……南姝,徐家的野心你知道的。」孫牧拉了她在靠窗沙發里坐定,慢慢跟她說。

  張南姝:「用不著你出賣色相去換取情報。」

  「不是這樣。」他道,「首先,我要解釋,我與徐同玥並沒有什麼私交。

  也許是她,或者其他人,故意讓你以為我們交情很深。實則沒有,我只是和她大哥徐鶴庭有來往。」

  張南姝冷哼:「你騙鬼。你送她的貓去看病,還陪她逛裁縫鋪子。」

  孫牧聽了這話,眸色一閃,唇邊又莫名有了笑意:「你在意?」

  張南姝:「你是我丈夫,我當然在意。上次就警告了你,你還明知故犯。」

  孫牧低垂了頭,可眼角的笑意濃郁。

  張南姝:「很好笑嗎?」

  「不,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她問。

  孫牧坐正了,搖搖頭:「沒什麼。不過,我不曾送她的貓去看病。我自己有隻貓。」

  張南姝沒想過這種回答。

  昨天晚上,他好像也說他有貓;上次在他的別館,他和徐同玥說話時,說起一隻十五歲的老貓。

  張南姝隱約想起了一點什麼。

  她略微走神。

  「……我上次是送雪影去看獸醫,不是徐同玥的貓;我也沒有陪她逛裁縫鋪子,只是剛好遇到了。她拿她大哥的信給我,叫我暫時替她抱一下她的貓。」孫牧說。

  張南姝:「……」

  他問:「我這樣解釋,你可信?」

  張南姝:「合情合理,沒什麼不信的。」

  孫牧又笑了下。

  他繼續說:「徐鶴庭尚未回國,徐朗偶然找我聊聊,他很喜歡我。」

  張南姝又懟了他一句:「你就是招老丈人喜歡。」

  將來她「換將」,說不定徐朗也招他做女婿去了。

  ——討好長輩頗有一套,孫牧一點也不簡單。

  「大帥才是我的老丈人。」孫牧端正了表情。

  張南姝聽了這話,沒覺得他油嘴滑舌。

  她點頭:「你知道就好。」

  「我必須和你聊聊徐朗。他並不喜歡我,而是想通過我的口,窺探孫家和張家的秘密。

  有些話,從旁人那裡知道會更可信。他真真假假,我也就半真半假。有時候通過徐同玥,放些消息給徐朗。」孫牧說。

  張南姝微微蹙眉:「你當心點。這些政客都是老狐狸。徐朗詭計多端,又心狠手辣,你當心入了圈套。」

  孫牧:「所以大帥選我做女婿。我是老狐狸的兒子。」

  論起政客的手段,他爹孫松然比徐朗更勝一籌。

  張南姝:「……」

  她爹爹到底防誰?

  讓孫松然的兒子做張家的駙馬,不是引狼入室嗎?

  「局勢說起來很複雜,其實剝開紛紛擾擾,就是一件事:有人想把民主政府給推翻,復辟帝制。」孫牧道。

  張南姝:「我能不知道嗎?」

  北城這段日子鬧來鬧去,就在鬧此事。

  大總統之前是被奪了兵權、解押進京的。後來,內閣和徐朗想要奪權,就把這個傀儡大總統架了上去。

  張家的兵權、地盤與財富,是這場爭奪角逐中最大的籌碼;而張家在內閣沒有任何關係,武夫做不了皇帝,必然是臣子。

  孫松然和徐朗,就是這場獵殺中的兩大高手。

  孫牧作為孫松然的兒子,做了張家的女婿,又和徐家來往密切。

  他等於是處在三大勢力的漩渦中。

  要麼他被這種政治鬧劇席碾得粉碎,要麼他黃雀在後,竊取了爭奪后最大的利益。

  張南姝隱約明白她爹爹選孫牧的原因。

  每個人都是棋子,卻總以為自己在下棋。

  真正的棋手,乃天道。

  天道要民主政府還是要復辟皇權,己經註定好了。

  張南姝並不敢十二分相信孫牧。孫牧說話留白三分,不會把實情都告訴她。

  「……你先去吃飯吧。」張南姝道,「不管你怎麼解釋,你和徐同玥都應該儘快撇清關係。我不喜歡你這樣。」

  孫牧:「好,我答應你。」

  他先去洗漱一番。

  張南姝把乳娘叫進來。

  「我小時候,是不是養過一隻畫眉鳥?」她突然沒頭沒腦問了這麼一句。

  乳娘:「是的,叫蛐蛐兒。你非要給它取這個名字,可喜歡它了。」

  「後來呢?」張南姝盯著她乳娘,「這隻鳥後來如何了?」

  乳娘一梗,一時竟接不上話。

  「是被貓咬死了嗎?」張南姝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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