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準備結婚要用的東西
顏心覺得七貝勒要除掉她。
她告訴了景元釗。
景元釗相信她的判斷。
但這件事顏心沒告訴張知和張南姝。
張家局勢緊張,張南姝壓力很大,顏心犯不著再給她添堵。
心裡有了如此判斷,顏心和景元釗處處當心,每個小細節都不肯放過。除了關注大少奶奶尹卿雲,顏心也會留意其他傭人或者副官們。
「想要除掉我,自然是為了獲益。我的死法,應該有個講究的。」顏心又道。
景元釗:「如果是你,你怎麼做?」
顏心:「你先說說你的。」
「在七貝勒看來,你在景家並沒什麼地位。想要你死得有價值,目標還是南姝。
自然是嫁禍給張知,或者孫牧,讓南姝失去依仗,只能靠張林廣。」景元釗說。
顏心:「我也這麼覺得。」
「夫妻心有靈犀。」景元釗笑。
顏心立馬坐到了他的懷裡:「還不是夫妻。」
景元釗摟著她的腰,手輕輕摩挲著她後背。
「……真等兩年後才娶我?我要是等不及跑了,你後悔莫及。」顏心說。
景元釗:「你跑到天邊,我也能找回來。」
顏心摟著他脖子,湊在他耳邊:「你還在夢裡嗎?阿釗,回回神,我不是夢裡的顏心了。你抱著我、你能撫摸到我。」
她牽著他的手,往她衣襟里進去。
景元釗呼吸一緊。
他周身血液,都在往某個方向流竄,導致他大腦有點思索不當。
他用力咬了下她的唇:「你在考驗我?」
「你在夢裡的時候,想不想這樣?」她問。
景元釗:「我沒什麼自制力。珠珠兒,你快要逼瘋我了……」
「我們結婚吧?」她又道。
他失蹤的日子,她無數次對天發願,只要能找到他,她會立馬和他結婚。
一對紅燭,一身喜服,天地為媒,她要把自己嫁給他。
上蒼真把他送回她身邊了,顏心理應兌現自己的承諾。
他的情緒在夢裡太久了,也該脫離出來。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他,才是顏心最溫暖的嚮往。
「珠珠兒……」
「這是我第二次說這句話。」顏心說,「你還是不答應的話,等我問你第三次。如果你還拒絕我,我真的會生氣。」
景元釗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晚上,他們仍沒有做真正的夫妻。
翌日清早,景元釗喊了自己的副官宋洋。
「……你去辦三件事:去金鋪,打一套金頭面,份量都要很足,做成喜事用的樣式;去買一對紅燭;這是尺寸,去裁縫鋪子做兩套喜服。」景元釗說。
宋洋道是。
他表面上雲淡風輕,絲毫不以為意答應了,心裡卻驚濤駭浪。
結婚?
在張家這個小院子?
算了算了,副官什麼都不能問,都不能吃驚。
顏心聽說了,也微訝:「你想通了?」
「我準備著。」景元釗道,「你己經提了兩次。等你提第三次的時候,我就同意。要不然你真跑了。」
顏心:「……」
「我也不是怕你跑,只怕我舅舅黃雀在後。」景元釗又道,「誰我都不放在眼裡,唯獨怕我舅舅。」
顏心輕輕錘了錘他:「又胡說!」
她預感,從前的景元釗慢慢回來了。
也許明天,也許未來某一天,他們倆就拜堂結婚了。
顏心也打算送他一個小小禮物。
她沒對外聲張。
頭面打造比較複雜,景元釗的副官挑了最貴的樣式;喜服的布料昂貴、做工精緻,也不是一日能成的。
哪怕在小院結婚,一切從簡,能買到的東西還是要講究質量。
這事,張南姝也不知道。
張家很平靜。
相比較外面政客們的焦頭爛額,張家事態平和,有點風雨欲來的安靜。
顏心仍盯著大少奶奶尹卿雲,對她十二分的警惕。
轉眼間,距離顏心給馬幫時三爺的太太看病己經二十天了。
突然一封請柬,送到了帥府。
請柬送給顏心的,卻是由孫牧拿了進來。
孫牧前幾日去了趟張南姝的駐地。因城裡「多事之秋」,他出去不過五日,又急忙回來了,正好趕上了此事。
他笑道:「顏小姐,時太太請您去吃飯。」
不管是顏心還是景元釗,都心中一亮。
馬幫除了能對抗雙鷹門,還有龐大的情報網,以及走私渠道。
饒是只和時三爺有點交情,能花錢買到馬幫的情報,都算是顏心和景元釗拓展了耳目。
「……應該不是鴻門宴吧?」顏心接過請柬,笑容有點濃郁。
孫牧:「如果是鴻門宴,就不是這種邀請法子了。顏小姐,能否也帶著我去赴宴?當時說好了,給我點『好處』。」
「你也想認識時三爺?」
「誰不想?我就是沒門路。」孫牧道。
「所以你另闢蹊徑,叫我打通一條路?」顏心問。
孫牧:「只是占點便宜,不搶您的功勞,這個您放心。」
顏心:「行,你跟我們一起。」
「你們?」
「當然是我和我未婚夫。」顏心道。
孫牧同意了。
到了約定時間,時三爺的汽車居然到了帥府門口,親自接上了顏心和景元釗,以及去蹭飯的孫牧。
張南姝在門口送他們。
孫牧蹭飯,張南姝實在不好意思也去蹭。
可她有點不放心。
「是敵是友還不知道,你們就三個人一起去。全軍覆沒就太不划算了。」張南姝道。
景元釗:「烏鴉嘴。」
張南姝:「早去早回。」
孫牧臨上車的時候,跟她耳語,說了句什麼。
張南姝狠狠白了他一眼。
顏心等人去了時三爺安排的一家餐廳。
餐廳和之前那個藥鋪的風格差不多,質樸卻不破舊,十分清凈優雅。
顏心先瞧見了時太太。
六旬年紀的太太,衣著樸素,穿戴也不講究,瞧著顏心就笑容滿面:「原來你就是江南人人稱讚的顏家少神醫。」
顏心忙謙虛幾句。
她也瞧見了時三爺。
時三爺和任何一個六旬普通老者沒什麼不同。他穿青布長衫,半頭花白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額頭有皺紋,一雙眼卻溫潤。
毫無兇相。
可能任何上位者,都會褪去當初發家時候的痕迹,變成他們想要的模樣。
時三爺、時太太,都是一對很普通的老夫妻,路上瞧見了,只當他二人乃鄉紳小地主。
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