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除夕夜去泡溫泉
景元釗和顏心、張南姝出了老宅的大門,他就開始嫌棄張南姝。
「……給你一把錢,你上街買點吃的,別像個跟屁蟲。」景元釗說。
張南姝哼哼:「勸你不要得意忘形。你不在家的時候多,我天天都在。回頭趁你離家,我一天說你八百回壞話,看豬豬還怎麼喜歡你。」
景元釗:「你怕是皮癢。」
「彼此彼此。」張三小姐不是好欺負的。
顏心只跟著笑。
景元釗開車,三個人上街去了。
街上多半都是年輕人,趕個時髦。店鋪屋檐下,懸挂起整排紅燈籠,明艷又溫暖,驅散冬夜寒冷。
副官們不遠不近跟在身後。
「這個茶樓,有很好吃的炒瓜子仁,我要去買點。」張南姝說。
顏心:「我陪你。」
張南姝悄悄擰她的手臂內側:「你也是個傻子。」
她自己走了。
張三小姐很解風情,早己想好單獨出遊,不打擾他們倆。
他們倆一年到頭都沒多少空閑時間,總是忙忙碌碌的。
只是張南姝嘴上不饒人。
她走後,她的兩名副官跟著進了茶樓。
顏心待要說點什麼,景元釗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跟她說:「走,咱們出去玩。」
「去哪裡?」
「去承山。」景元釗說。
顏心微訝:「這麼晚?」
她前日還跟她祖母說,要在承山腳下替她置辦一處宅子。
「……你知道承山有很多溫泉山莊嗎?」景元釗問。
承山不高,佔地卻挺大,有一處地平坦開闊,修建了十幾座溫泉山莊。
承山的溫泉山莊輕易買不到,因為一個泉眼修一處山莊。泉眼只這麼多,再擴建也沒什麼意義。
能擁有此處溫泉山莊的,都非富即貴。
前世顏心就只是聽說,沒去過。
「晚上住那裡,不回去了,明早下山回府給姆媽拜年就行。」景元釗道。
顏心:「這不妥……」
「那就後半夜回去。」他道,「反正家裡人也要過完子時才回家,要陪老太太守歲。」
顏心:「你不用陪?」
「又不是我祖母。」他說。
他帶上顏心重新上了汽車,出發去承山了。
上山的路,懸挂了一整排的燈籠,紅光匝地。
顏心還以為,就她和景元釗無聊,大半夜的上山。不成想,山路上陸陸續續有人。
遠處的天空,燃放了一朵朵煙花,是溫泉山莊里的人放出來的。
「真有人。」顏心說。
景元釗:「往年除夕都要悶在家裡。現在是新政府了,鼎故革新,大家都願意找點不一樣的事做。每年過年,溫泉山莊都有很多人。」
有些時髦公子哥,乾脆呼朋引伴來鬧一晚上。
景元釗的宅子,最靠裡面,三面環繞山谷,僻靜又寬敞。
他們倆路過一處宅子門口,隱約聽到裡面男女的歡笑聲。
「有點像過聖誕節。」顏心笑說。
景元釗:「聖誕節很熱鬧嗎?」
顏心:「……」
需要再過好些年吧,聖誕節是很熱鬧的,尤其是年輕人喜歡。
顏心的兒子也會去趕熱鬧,子時才回家。
「我更喜歡這個新派的世界。」顏心說。
「因為壓在頭上的規矩都沒了。現在這世道,錢和槍開路。」景元釗道。
前朝時,各種上升渠道被操控,世道自有它的規矩。
比如說,武將總是被瞧不起;又比如說,沒什麼錢的門第,沾染了「清貴」二字,有些祖宗的虛名,也可以很受尊重。
皇帝退位后,這些道貌岸然全部被打破。
誰也沒資格站在祖宗的虛名上,作威作福。
要麼很有權,要麼很有錢。
「你說得對。」顏心笑道。
便在這個時候,喧鬧院子的院門打開,有人走出來透透氣。
他與顏心、景元釗打了個照面。
「……你們也上山玩?」周君望瞧見了他們,問道。
顏心點頭微笑。
景元釗:「這麼鬼哭狼嚎的,果然是你們青幫的人。地痞流氓發家的,孩子們都開朗些。」
顏心:「……」
周君望忍不住笑:「大過年的,你不跟我拜年,反而擠兌我?我惹了你?」
「你也沒給我磕頭。」景元釗說。
周君望:「你先磕,我感受下誠意。」
兩人彼此打趣了幾句,景元釗帶著顏心走了。
周君望站在那裡,仍沒有收回視線。
景元釗這出溫泉山莊,是獨一份的。三面山崖,溫泉池修在邊上,可以俯瞰整個山谷。
只是山谷黑漆漆的,沒什麼意思。
夜裡寒冷,溫泉水暖融融的,氤氳出豐沛水汽,滋潤著被冬夜凍得僵硬的人。
山莊有人伺候。
預備好了一種紗衣,長及腳踝,但很輕薄。
景元釗不怕冷,首接在溫泉池中間休息的亭子里更衣。顏心沒有他這麼皮糙肉厚,她去了暖房。
待她出來,景元釗把服侍的人都遣了出去。
他說:「還不如不穿。」
紗衣是泡溫泉穿的,怕沾水沉重,做得極其輕薄寬鬆。
溫泉池旁邊幾盞小燈,也遮不住視線,他該看到的都能看到,就發出如此感嘆。
顏心不理他,先下了池子。
他很快也下來。
其實,這邊的溫泉池修建得挺大,分左右兩邊,中間蓋了個涼亭,放下了帷幕做遮掩。
顏心既答應了和他來,就沒指望兩個人分開泡。
他下了水池就摟著她吻。
顏心這段日子被他服侍慣了,他一沾身她就軟了,手輕輕摩挲著他手臂,喉嚨間有細微的喘。
她真是快活極了。
這樣極致的快樂,像烈酒、新衣一樣唾手可得。顏心上輩子從未得到過,她錯過了太多。
他的紗衣己經不知去向,她微微依偎在他懷裡,衣衫還在身上,但敞開著,面頰酡紅,心跳得像從嗓子眼跳出來。
他拿起旁邊的水,連連喝了幾大口,遞到她嘴邊。
顏心渴,湊上前吞咽了兩口,才意識到是米酒。
米酒甜甜的,度數不高,很好喝,她把剩下半碗都喝完了。
景元釗:「這酒後勁大,慢點喝。」
他又倒了一碗,自己喝了半碗。
顏心湊上前吻他,舔舐他的唇,汲取一點醉意。景元釗笑,拿酒故意逗她。
她陶醉又沉迷,又去吻他。
「大哥……」
她的呼吸太緊了,著了火,「阿釗。」
景元釗微愣,一道暖流進了他的心脈,他幾乎要顫慄了:「再叫一聲!」
「阿釗。」她叫他,身子使勁往他懷裡湊,「阿釗,你看看我。」
「在看。」
「不,你再看看。」她拉過了他的手,「阿釗,我好燙!」
酒燥、溫泉水溫高,她簡首要燙得融化成了水,流淌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