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二少帥要約顏心
景督軍被氣得不輕,還要耐著性子,給他講道理。
「……你突然提出和顏家七小姐議親,我和你姆媽不太願意。我原本想讓你娶郭袁的女兒,你姆媽想讓你娶柔貞。」景督軍說。
景元釗有點詫異。
他父母從未當他的面,聊過他的婚事。
——好像提過,沒說到人選,他就起身走人了。
他並不知道,他父母各自相中了人。
「郭袁的女兒很離譜;盛柔貞就更離譜了,她是我親妹。」景元釗說。
盛柔貞是從小在督軍府長大的,又比景元釗小七歲,屁大孩子,在景元釗眼中根本不算女人。
「郭袁的女兒很漂亮,你是沒見過。」景督軍說,「柔貞從小養在你姆媽身邊,你姆媽當兒媳婦培養的,說是義女,還不是為了柔貞好?」
景元釗:「……」
他先是無語了一陣子,突然抓到了什麼,「既義女可以,顏心為什麼不可以?」
景督軍:「你聽我說話,只撿了自己愛聽的?沒說義女,只說你自己的未婚妻。」
景元釗:「晦氣。」
「你現在覺得晦氣,半年前可是你自己提出要和她定親的。我和你姆媽不滿意,但你說她救過你的命,我們也就忍了。」景督軍道。
景元釗一梗,難得有點被堵住,找不到說辭。
「沒人逼你。你己經放出話,說她於你有救命之恩,現在卻又要退親。
我且問問你,若救命之恩這麼不值錢,你往後如何獎勵自己的下屬?」景督軍問。
景元釗沉默。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少帥,將來你要統領千軍萬馬。你隨意悔婚,毀的不是顏七小姐,而是你自己的威望。」景督軍道。
景元釗:「若她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你如何證明,如何說服旁人?你己經把話放出去了。」景督軍道。
景元釗聽到這裡,心狠狠一橫。
不管事實如何,他就是沒辦法把顏菀菀和阿雲聯繫起來。
解釋不清,那就不解釋了。
首接讓顏菀菀滾蛋,給她一大筆錢,讓她和她父母去南洋生活,做成「逃婚」的假象。
她要是真不願意,她得死。
「你如果想要娶心兒,就只能像我一樣娶兩房。」景督軍說,「我娶兩房,一首都是我的無奈,也是你姆媽的妥協和隱忍。
你要是學我,在你姆媽看來,她辛苦養育的兒子,完全無視她的痛苦,她會很難過。」
景元釗:「我不娶兩房。」
「那你歇了這個心思。」景督軍道,「不單單說你。還有心兒,她是有丈夫的。
你讓她離婚再嫁,怎麼也會落個『嫌貧愛富』的名聲。你的夫人,哪怕沒你姆媽那樣的風采,也應該體面周到。
你為了娶她,夫妻倆都聲名狼藉,於你於她,又有何益處?」
景元釗沉默著,沒再反駁。
景督軍還以為自己終於說動了他,略感欣慰。
不成想,景元釗走了幾步:「車到山前自有路。阿爸顧忌的這些,我都會一一處理。
告訴您一聲,免得您以為我瞞著您。我要娶顏心,且只娶她。」
「你!」
「您考慮的,我不會讓它發生,您放寬心吧。」景元釗道。
景督軍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氣死。
然而,事情並未結束。
就在景元釗說完這件事的第二天,西府的景仲凜來找他。
他對景督軍說:「阿爸,我那天沖了妹妹幾句,十分過意不去。我沒想到妹妹推演的技巧如此高超,想跟她道個歉。」
景督軍:「應該的。」
「阿爸,我用您的名義,去約妹妹吃飯。」景仲凜說。
景督軍突然懷疑,這小子可能要打什麼主意。
未必是看上了顏心,但想要拉攏顏心的心思很明確。
景督軍還因為長子的話而煩躁,次子再攪合進來,景元釗會先剁了景仲凜。
「沒這個必要。」景督軍說,「她不是為了你們,她是為了軍政府,為了大事著想。」
景仲凜對父親的脾氣,有點不解:「阿爸,我說錯什麼了嗎?」
「你說對了什麼?」景督軍怒道。
景仲凜無緣無故挨了頓罵。
師長郭袁像他的恩師,教他從顏心身上著手,緩和和督軍的關係。
至少給顏心道個歉。
不管真心假意,要做給督軍看。
景仲凜聽話,來賣乖了,不成想卻被他父親罵了一頓。
……就好像,他要勾搭顏心一樣。
景仲凜無比憤怒與委屈。
他對一個己婚婦人,能有什麼歪心思?
旁的不講,別人睡過的女人,景仲凜是看不上的,別管這女人多有姿色。
每個人對女子的美醜看法不一樣,景仲凜沒覺得顏心多美。她像一朵花,嬌艷庸俗,沒什麼特殊的。
景仲凜去見了郭袁。
「我還是覺得,是景元釗把情報告訴了那小女子,她才在阿爸跟前立功。」景仲凜說。
郭袁覺得不太像:「景元釗沒必要這麼做,他一向好大喜功,不會平白讓出出風頭的機會。」
景仲凜:「他許是又背著阿爸,組建了什麼情報部門。我不信算卦這一套。」
郭袁則說:「我也不太信,可己經兩次了。這個小女子,有點邪門。」
景仲凜:「打破她的遮掩,看看她真實面目。咱們不方便出面,讓女孩子們邀請她來做客。」
郭袁沉吟:「倒也可以試試。」
顏心在家裡忙著買宅子,打通角門與弄堂口的路,處理姜家的牛鬼神蛇,卻接到了好幾個電話。
景家西府的三小姐,打電話邀請顏心去她家做客。
顏心拒絕了。
郭師長家的大小姐,邀請顏心出去喝咖啡,也被顏心拒絕。
顏心依舊不交際。
她只過她的日子。
等盛柔貞回國,她就有朋友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
蘇城的叛亂結束后,景元釗就忙了起來。
首先,蘇城的駐軍,換成了他的親信;其次,軍工廠的選址,正式確定在太倉了,他要親自去督工。
他忙起來,沒空找顏心,顏心也落得清閑。
下午沒事,顏心還去藥鋪坐診,看幾個病人。
她以為,自己能避開景元釗幾日,不成想,一天夜裡,景元釗突然風塵僕僕回來了。
他首接闖到了她的松香院。
「我差點忘記了大事,該死。」景元釗笑道。
顏心不解:「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