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夜的第七章
「轟————」
爆炸的聲音，響得像山崩一樣，回蕩在街區上空。
洛塵的賓士AMG沒炸，反而是雙面人的雙拼色汽車爆炸了。
巨大的威力，直接把一兩噸重的轎車掀到半空中，火焰和濃煙竄得很高，車體被炸得四分五裂，車輪「咕嚕」、「咕嚕」滾到旁邊的黑面具腳邊。
至於坐在車裡的雙面人，自然是炸得粉身碎骨，拼湊個全屍都難。
巨大的爆炸聲，把所有人都弄傻眼了。
馬羅尼、黑面具、羅馬人、緘默等黑幫大佬，目光全部望向洛塵。
結果。
洛塵毫髮無損，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反而爆炸聲音來自旁邊，雙面人的汽車被炸得支離破碎。
「為什麼會這樣？」
「雙面人這傢伙……怎麼自己把自己炸死了！」
「炸彈在雙面人的車上？」
一眾黑幫大佬愣了剎那，旋即回過神來。
汽車爆炸的殘骸，在馬路邊燃燒著。
周圍雙面人的手下，一臉懵逼。
自己老大……就這麼死了？
剩下他們怎麼辦？
「哈哈哈哈哈！這個討厭的檢察官終於死了！」
馬羅尼雙手插在西裝褲帶里，高興的仰頭大笑起來。
黑面具手指用力抓了抓脖頸，撓出一條條猩紅的血痕，殘忍一笑：「死的好，死的好，叫他自作聰明。」
「現在雙面人死了，他的勢力我接手了，誰敢跟我搶，我殺了他全家！」
黑面具目光凶厲的掃向雙面人手下，喝道：「還愣著幹什麼，不快點滾過來。」
雙面人的屬下們，神色猶豫，遲疑要不要投奔黑面具。
黑面具手段殘忍，性情兇狠，在哥譚市地下世界也是出了名的。
羅馬人在雙面人死得時候，略微一驚，然後恢復面無表情的狀態。
他一隻手拿著自動步槍，一隻手向後面伸去。
身後的小弟立即會意，不敢怠慢，連忙剪了一根名貴雪茄，點燃后遞到羅馬人手中。
羅馬人叼著雪茄，說道：「黑面具，你一個人恐怕吞不下雙面人的勢力吧。」
「你們投奔我的話，法爾科尼家族不會虧待你們的。」
緘默依舊是一身老舊的卡其色絨毛外套，頭部纏繞著繃帶，說道：「羅馬人，黑面具，我們還是不要亂了節奏，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冰山俱樂部。」
「至於雙面人的勢力，我們到時候再瓜分好了。」
緘默代表哥譚市四大家族的埃利奧特家族，這點面子還是給的。
更重要的是，緘默擅長人際交往，和幾人關係相對都還可以。
如果說誰最有可能聯合哥譚市的所有黑幫大佬，那一定是緘默了。
羅馬人叼著雪茄，吐出一口煙圈，大拇指朝向即將走進冰山俱樂部的洛塵指了指，說道：「你覺得他有跟我們談判的意願嗎？」
緘默望向洛塵，眉頭微皺，說道：「洛塵，你這樣讓我們很難辦。」
「難辦嗎？」
洛塵扭頭望向緘默。
羅馬人兩手夾著雪茄，冷聲道：「你這樣令我們很沒面子，既然你選擇加入地下世界，就要遵守地下世界的規則！」
洛塵露出嘲諷的笑容：「難辦就不辦，覺得沒面子就別要面子，我也沒打算給你們任何一個人面子！我是一個正經人，從沒說要加入地下世界，不會向黑幫分子談判，更不會遵守地下世界的規矩。」
洛塵指了指腳下。
「在這裡，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一番話說完，街頭一片寂靜。
幾千個黑幫成員沉默了，然後哄堂大笑。
「他是在說笑嗎？」
「以為自己是誰啊！」
「還我的規矩就是規矩，也太狂妄了。」
「東方人，你才來哥譚市沒幾天，不知道哥譚市的天有多高，水有多深。」
「那就是沒得談咯！」
緘默不禁搖頭，雙手插進外套，掏出兩把手槍。
羅馬人，黑面具，大白鯊等人也掏出了槍支。
既然講不通，他們也不打算講了。
先把冰山俱樂部打下來，其餘的再說。
洛塵攤開雙手，淡然的喊道：「賽琳娜！」
「主人！」
賽琳娜來到冰山俱樂部的門口。
「交給你了。」
洛塵頭也不回的走進冰山俱樂部。
「老闆，讓賽琳娜一個人解決沒問題嗎？」
凱瑟瑞擔憂的問道。
「是啊，老闆，外面的人太多了。」
「大不了我們衝出去，和他們拼了！」
「冰山俱樂部的兄弟們，可不是慫包！」
一眾小弟義憤填膺的說道。
「你們出去是給賽琳娜添亂，還是老老實實的離窗戶遠一點，躲在桌子後面吧，免得被流彈傷到了。」
洛塵眼角餘光瞥見舞池角落的一架鋼琴。
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
他走了過去。
手掌摸過鋼琴烤漆的琴殼，以及鎏金的一串英文名，和一個企鵝logo。
「定製的斯坦威鋼琴，價格50萬美金起步，企鵝人的品味不壞。」洛塵稱讚一聲，坐到斯坦威三角鋼琴的前面。
企鵝人的家族——科波特家族曾經是一個紳士的家族。
到了企鵝人這一代，混成一個假紳士，真黑幫，也蠻戲劇化的。
這台優美的，又像一個白色幽靈的鋼琴，靜靜的待在角落裡。
凱瑟瑞走到燈光控制台，把一個落滿灰的按鈕推了上去。
「噔」的一聲。
一個聚光燈的白色光束，打在昏暗環境中的斯坦威三角鋼琴上。
洛塵沐浴著白色的光芒，雙手十指像是精靈一樣在黑白琴鍵上拂過，感受著這架鋼琴的音色。
「彈一首《夜的第七章》吧。」
洛塵腦海里稍微回憶了一下熟悉的旋律，手指開始在琴鍵上按動。
當旋律的開頭響起，凱瑟瑞等人驚呆了。
「老闆還會彈鋼琴？」
「我的上帝，這是什麼曲子，也太好聽了吧。」
「這架鋼琴是前任老大企鵝人買回來消遣的，因為彈得太難聽了，企鵝人從此之後沒有碰過，沒想到今天這架鋼琴還能演奏出如此美妙的旋律。」
凱瑟瑞等人聽得如痴如醉。
優美動人的鋼琴聲，飄出了冰山俱樂部。
羅馬人、緘默、馬羅尼等人面面相覷。
他們望向門口只有一個人的賽琳娜，心底升起相同的念頭：
「我們被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