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祖宗人體驗卡
墨藍色的深空中，像是升起第二輪驕陽。
熾盛耀眼的輝芒，甚至讓原本的太陽，黯淡無光。
鳳凰之力裹挾無比刺目的光芒，沖向洛塵。
這一刻，連洛塵的視界中，也全部變成了聖潔無暇的白色。
整個過程只持續了一秒不到。
所有的光芒、火焰、熱量，全部鑽入洛塵的體內。
哪怕是洛塵的強大意識，同樣陷入半昏迷狀態。
無限多元宇宙的無限生命的心靈念想，盡數淹沒洛塵的意識海。
洛塵瞬間化作無限多元宇宙所有生命心靈的鏈接點，可以接受所有生命的想法。
無量的念頭！
恆河沙數的情感！
憎恨，瘋狂、殺意、後悔、喜悅、悲傷……
這些全部影響著洛塵。
洛塵能夠體會所有生命的情感。
即便洛塵擁有著白銀大超的超級大腦，也無法處理堪稱無限大的信息量。
給一般人，腦漿會在瞬間過熱蒸發，腦袋「嘭」的爆炸。
洛塵沒有。
他潛意識對自己超級催眠，進入無念無想的狀態。
無念為宗、無想為體、無住為本！
洛塵的心靈變成了一個無邊無際的空境。
白茫茫的空間，洛塵的意念盤坐在那裡。
一隻火鳳凰振翅長啼，圍繞著他飛舞，鏈接著無限多元宇宙，企圖用所有生靈的情感，讓洛塵瘋狂，用無限大的信息量，讓洛辰大腦宕機。
只可惜。
洛塵無念無想，不受外物所動。
哪怕鳳凰之力是原始宇宙生命與情感的化身，也奈何不了洛塵。
既然外在影響不了洛塵，鳳凰之力又開始引動洛塵自身的黑暗面。
昏迷中的洛塵，再次「醒來」，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繁華都市的城市中心廣場。
周圍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揮汗如雨。
一個個旗幟揮動，橫幅拉起，上面鮮紅的顏料，塗寫著觸目驚心的話語：
【超人滾出藍星！】
【死！死！死！】
【法律制裁我們，誰來制裁超人？】
【賠我家產，還我妻兒性命！】
【正義是否凌駕於秩序之上？】
【他就是一顆最大的核彈，威脅著全世界人民的安全！】
【毒瘤！禍害！定時炸彈！】
他們高舉著旗幟和橫幅，人潮如海，聲浪洶湧。
「我不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在一個人的手上！」
「超人，我Fuck你媽！」
「你不配擁有神一般的力量，你只是一個陰險虛偽的小人。」
「我們抗議，剝奪超人的權利！你快點滾出美國！」
眾人謾罵的聲音，質疑的聲音，詛咒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向洛塵淹沒而去。
洛塵的超級聽覺，又把這些刺骨傷人的聲音，放大了無數倍。
吵！
太吵了！
煩躁！
無比的煩躁！
洛塵看著聚集在城市中心廣場的黑壓壓的人群，腦袋嗡鳴作響，胸口沉悶擁堵，只覺得四周鋼鐵水泥的城市森林，都在天旋地轉。
「抗議！抗議！」
「超人，滾出去，離開美國，離開藍星！」
「我們不歡迎你！！」
洛塵呼吸急促起來，看著他們，只覺得腳底板的血液，都在往天靈蓋直衝的。
他攥緊拳頭，努力壓抑著自己，眼睛卻在謾罵聲中，逐漸變紅。
放眼望去。
到處都是激憤的人群。
到處都是刺耳的咒罵聲。
「什麼垃圾玩意兒，我們需要你來拯救嗎？」
「沒用的東西，我要有你的力量，絕對比你做得更好！」
「我的房子，就是在你和壞人的打鬥中毀掉的，你賠我的房子！」
洛塵拳頭攥緊到指節發白，死咬牙關，額頭青筋暴跳。
他所站立的高台，開始震顫起來，上面一些散碎的石子兒，「嘚嘚嘚」的胡亂彈跳。
「冷靜……冷靜……」
洛塵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他還在不斷克制自己，束縛自己。
此時此刻。
洛塵心中的惡魔，困鎖的猛獸，已經在籠子里瘋狂咆哮。
這個牢籠正在搖搖欲墜，不堪重負，隨時可能崩塌。
突然間。
有人砸了一個雞蛋過來。
洛塵探手一抓，捏爆了雞蛋。
蛋液濺滿手心。
砸雞蛋的女子捂臉尖叫：「啊……超人他想打我！」
「他舉起拳頭了，準備殺死我。」
「超人打普通人啦！」
「超人打死人了，按照法律，他應該坐牢。」
「坐牢！坐牢！坐牢！」
「驅逐超人！驅逐超人！」
洛塵看著手掌心黏糊糊的蛋液和蛋清，自己堅守的正義，砰然破碎。
碎得連渣滓都不剩下。
「超人，我fuck你媽！」
有人沖著洛塵豎起中指，然後做出「月牙天沖」的姿勢，猖狂大笑。
無形的轟鳴聲。
心中困鎖惡魔猛獸的牢籠，全面崩塌。
洛塵雙目朝著那個人一睜眼睛，兩束猩紅的熾熱激光，迸射出去，瞬間將對方擊殺。
吵鬧的城市中心廣場，安靜了一下。
瞬間。
死寂立即被尖叫聲打破。
「啊……超人殺人啦！」
「超人真的殺人了！！！」
「快跑！快跑啊！」
擁擠人群，立即陷入混亂。
他們像是大樹倒塌后的猢猻，你推我搡，尖叫著，哭喊著，醜態百出。
洛塵雙腳離地，身形緩緩飄浮起來，兩眼射出猩紅激光，朝著面前的廣場，掃出一片巨大的扇形。
「哧哧哧！」
激光所過之處，人人跟紙糊的一樣，又猶如麥田裡的麥子，一茬茬割倒在地。
血流成河，入眼全是斷體殘肢。
根據洛塵雙眼迸發熱視線的角度不同，他們身高不同，有人攔腰切割，有人雙腳截斷，慘狀堪比人間煉獄。
偌大的廣場，烏壓壓的人群，吵鬧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死寂。
人。
都變成丿和捺（打不出來），全部死了，哪還有聲音。
洛塵眼中的熱視線逐漸平息。
他喘著粗氣，胸膛起伏，壓抑在心中的負面情緒，全部釋放出來。
爽……
大寫的爽！
起初，洛塵還像是做錯事想要掩藏隱瞞的孩子。
下一刻，洛塵仰頭大笑，心頭只覺得無比暢快。
惡念、狂意，所有思想，變成了脫韁的野馬。
惡魔出籠，便難以收場了。
「哈哈哈哈哈哈，都死了，死得好！」
「一群螻蟻般的東西，保護你們還指責我，咒罵我？」
「不當人情也就算了，反而認為我欠你們的？死得好！死得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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