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劉定光冷冷笑道：「辦法，是現成的。玲瓏縣有座玲瓏山，山上有一窩悍匪，據說已經聚集了三千多人馬，就讓江小川這個指揮使去剿匪吧。」
「玲瓏山？」劉文彥倒吸一口涼氣：「據說這群匪徒喜歡吃人肉喝人血，兇殘至極。周遭郡縣征討幾番都沒有拿下不說，反被他們抓取了上千士兵，據說全部被吃掉了，還把人皮做成了戰鼓，人油煉成了蠟燭……人骨做成了燈籠……」
劉定光神色也十分肅穆：「這幫悍匪十分兇殘，就連正規部隊都忌憚不已。如果江小川去，會如何？」
劉文彥道：「十死無生！可江小川畢竟是南營指揮使，謝剛不會幫他嗎？」
劉定光道：「當今聖上病危，數次暈倒在早朝……陛下嘔心瀝血數十年，但現在看來，大限將至，這種情況下，沒有人願意損兵折將！大家只會死死抓緊著身邊的籌碼，以便在新天下有個好的入場！」
劉文彥瞭然：「所以，沒有人會幫江小川。」
劉定光點頭：「對。他只會孤身一人！」
……
洛子清居所。
經過一系列的交涉。
洛子清對江小川早已欽佩至極。
當然，除了江小川挪用公款以外。
兩人各坐一端吃著飯菜，今日沈淑雲也在，所以洛神和江小川刻意保持著距離。
「江公子，不知道洛家的六百萬兩銀子，你用完沒有？」洛神為沈淑雲和江小川添飯，漫不經心的問道。
江小川連忙乾咳了兩聲：「差不多嘛……」
江小川前前後後洛家要了六百萬了做酒水生意，最終全部用於酒水，包括收購酒廠這些，一共只花了二百萬兩。
江小川知道瞞不住，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瞞著。
沈淑雲知道江小川肯定挪用洛家的銀兩，但又不好插嘴，只得無奈的搖頭。
洛子清嘆道：「那子清便當做這筆錢已經花完了吧。」
「嗯？」聞言，江小川一怔：「洛家這麼大方？該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江小川最近為了更新鐵廠的設備投了不少錢，挪用洛家四百萬的坑還不知道怎麼填呢，現在他們不計較，那不是雪中送炭嗎！？
洛子清白了江小川一眼：「請江公子說話注意禮節……」
江小川老臉一紅：「我是說，有什麼目的？不會白送我那麼多銀子吧？」
洛子清道：「這筆銀子，就當做洛家入駐清北書院的入場券如何？入駐條件，我們可以再論。」
「洛家想插手清北書院？」江小川一驚。
洛子清笑道：「只是看好書院的未來，想跟酒廠一樣，投資罷了。」
江小川搖了搖頭：「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但你們如果想入書院，我是不會同意的，此事子清姑娘就不必再提了。」
洛子清本以為江小川會擀旋一番，豈料他竟然這麼不給面子。
「江公子，你這番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洛家如此助你一臂之力，你就這麼對待你的合伙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洛子清帶著略微的怒意。
這簡直是把洛家當軟柿子捏了！
江小川嘆了口氣：「只怪書院對江某來說太過重要，所以我不太能接受他人插手。」
洛子清道：「但洛家希望這麼大的投資，能看到的回報不僅僅是酒廠四成利潤。子清只是洛家的代言人，希望能看到一點情誼上，別讓我難堪。」
洛子清能代表洛家，但絕不能讓洛家蒙受不值的損失。
江小川沉思半晌，片刻，他打了個響指：「你們洛家若真想入伙書院，未必不可，只是會換個方式入駐。」
洛子清道：「此話怎講？」
江小川神秘的笑了笑：「這個暫時不便透露，但一年後可讓你們入伙。」
洛子清有些疑惑：「為什麼要一年後？」
江小川道：「清北書院目前只是有一個良好開端，整體只是一個雛形。他的很多價值，只是在設想之中，不能做實際參考。等一年後，書院的實際價值體現出來，再與洛家商談，豈不是更好？這樣洛家不也放心一些？」
聞言，洛子清笑道：「江公子不過是想讓籌碼增加后再談，這樣你能要的更多一些……」
江小川攤開手道：「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但現在肯定不行，因為我有些計劃還沒實施完成。」
洛子搖了搖頭：「洛家可以等，但一年太久了，半年可否？」
江小川想了想：「可以。半年後，我可以讓洛家入伙書院，也不枉你們幫我一回。」
洛子清十分無奈的嘆氣：「好吧。希望江公子言而有信。」
江小川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到時候我可巴不得你們入駐。」
之後，三人一起用飯。
偶爾沈淑雲和洛子清聊幾句閑話。
兩女兒輕聲嬌笑，讓人心曠神怡。
飯罷，江小川與沈淑雲道別了洛子清。
看著江小川和沈淑雲的背影，洛子清滿臉幽怨：「好不容易一敘，竟然帶著淑雲妹妹，這是在提防我嗎？」
最近太順了啊。
過慣各種阻礙和為難日子的江小川，始終覺得這種生活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兩人在坐在馬車，江小川撩開布簾，看著外面，陷入沉思。
這難得的寧靜，能保持多久？
江小川多麼希望，一直能夠這麼安穩下去。
沈淑雲靜靜的看著江小川，沒有出言打擾。
兩人路過一個山坳，江小川看到山坳內一股黑煙瀰漫出來。
這煙的味道，又不是山火的煙味，倒像是……
江小川突然大驚失色！
「淑雲，跟我來！」
江小川直接舍掉馬車轎子，和沈淑雲共騎一匹馬朝著黑煙處駛了過去。
沈淑雲坐在江小川身前，姿勢十分曖昧。
感受到江小川的懷抱，沈淑雲小心臟猛跳。
要是平時，這麼曖昧的姿勢，江小川肯定會使壞。
兩人基本已經是戀人關係，當然，男女那方面的事情，還暫時停留在牽手與親吻。
但這次江小川心繫黑煙的真相，一本正經只為趕路，搞得沈淑雲有些失落。
半個多時辰后，江小川終於來到黑煙出處。
這山坳內有個小作坊，作坊內四處都是漆黑一片，滿地泥濘的黑色，還伴隨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有幾個工人從一個山井中提了幾桶漆黑的液體，另一邊，將其塗抹焚燒最後把燒出來的灰刮下來製作成墨水。
江小川不由瞳孔緊縮，翻身下馬，仔細看向桶內。
用手捻，用鼻子聞。
片刻后，江小川如遭雷劈。
沈淑雲見江小川如此吃驚，趕忙問道：「小川，你怎麼了？如此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