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穎兒和鄧建則是一臉的驚喜。
「贏了!」
「太好了,少爺,兩萬兩啊,咱們又賺了兩萬了。」鄧建激動的渾身發抖。
穎兒看著江小川,滿眼都是崇敬:「少爺,您是怎麼看出這個楚陽會贏的?」
江小川一愕,我看出來了嗎?
「額……正所謂慧眼識英雄。」
這時,周邊的投來無數道敬佩的目光,「連這都能看出來,這個敗家子還真了不得。」
「果然傻人有傻福,這種押注都能贏,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信都不敢信。」
「這回有好戲看了,張公子上哪找兩萬兩來給他,這個敗家子惹上大麻煩了。」
眾人議論紛紛。
「張公子,我贏了,請把兩萬兩賭金如約交給這位江公子吧。」楚陽在台上看著張松,表情暢快無比。
同時還感激地看著江小川,若沒有他,自己今日豈能如願。
幫他掙來這兩萬里,也算是還了他的人情。
張松的臉色黑得能滴出墨水來,不行,自己萬萬不能認輸,打死他也拿不出兩萬兩來賠給江小川。
而且,這個楚陽如此強勢,入了軍營萬一得到賞識,假以時日定然能青雲直上,自己今日跟他結了仇,以後他要報復了的話就不好辦了。
必須讓他進不了軍營。
「誰說我輸了?」張松面色陰沉,矢口否認。
眾人聞言都是一懵,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還用問?
好吧,這是想賴賬了。
那個敗家子的麻煩來了。
「張公子,按照規矩,你堅持十招就算通過,這人不止堅持住了,還把十人都擊敗,沒有了還手之力,難道這還不算贏。」江小川冷笑著問道。
張松冷哼一聲,狠狠地剜了江小川一眼,然後走上台去,大喝道:「楚陽,募軍是公平的比斗,你竟然敢使用暗器,你可知罪?」
轟隆,此言一出現場頓時嘩然。
「什麼?暗器?他使用暗器了嗎?我怎麼沒有看到?」
「怕真有可能,若不用暗器,就憑他這個弱雞樣子,能打贏十個士兵?」
……
眾人議論紛紛。
楚陽頓時就怒了,據理力爭道:「胡說,你自己問他們,我可曾使用過任何暗器,他們哪個不是倒在我的拳腳之下。」
張松冷笑一聲,目光狠厲地看向那十名兵士,「你們說,他可有使用暗器?」
看著張松暗示意味明顯的表情,十人面面相覷。
主持考核的差吏早已經滿頭大汗,之前他都安排得挺好,幾乎都讓張松贏了,沒想到竟然在這最重要的一局上出了岔子。
這個囂張跋扈的官二代可得罪不起。
聽出張松話里的意思,他一咬牙,大聲道:「你們都瞎了嗎?連我都看到了你們怎麼會沒有看見?」
「難道你們想挨軍棍嗎?」
十人聞言渾身一顫,然後紛紛道:「對,他用暗器了。」
「我也發現了,那暗器好像是根針,就扎在我腿里呢,哎喲疼死我了。」
十人開始呼天搶地地控訴,演技浮誇至極。
這種顛倒是非,指鹿為馬的感覺,令張松滿意地大笑:「江小川,他上台前我就看出你們是一夥的,聯手想訛詐我的錢,暗器傷人之事你也脫不了干係。」
「來人,給我把這兩個擾亂軍紀的人拿下,各杖二十。」張松大喊道。
二十杖一般來講打不死人,但卻能把人打廢。
楚陽怒了,雙目幾欲噴火,渾身都開始了顫抖。
他沒有想到,區區一個衛城軍招募,竟然能如此黑暗。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根本沒有使用暗器,我若真會使用暗器,你怕是早就沒命了。」楚陽忍不住放出了狠話。
他若真會使用暗器,此刻正會不聲不響殺了張松。
「放肆,竟然敢威脅本公子!」張松獰笑著大喝,「把這目中無人擾亂軍紀的東西給我拿下!」
話落,一眾衛城軍長刀出鞘。
楚陽絕望地看著天際,留下兩行無奈的清淚。
報國無門吶,想要為國效命,真就這麼難嗎?
這是個什麼世道啊?
江小川震驚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張松竟然如此張狂,顛倒黑白到了如此地步。
簡直令人髮指。
相比曾經的自己,也算不上紈絝了吧?
頂多算是敗家。
「慢!」江小川暴吼一聲,然後緩步上前,走上了高台,繼續道:「張松,你不覺得你這樣太囂張了嗎?真當你張家能隻手遮天?」
張松冷笑:「我張家是不能隻手遮天,但收拾在考核之中使用暗器的不法之徒,依律杖責你這個同夥還是能做到的。」
張松雖然囂張,也不是全無腦子,要動一個人,最好還是有個理由比較好。
「你放心,二十杖死不了人,只會讓你一輩子卧床不起。」
張松赤果果地威脅,不帶任何掩飾。
鄧建和穎兒一聽嚇壞了,連忙出聲勸阻,「少爺,這事咱們管不了,趕快下來回家吧。」
「張公子,此事與我家少爺無關,我家少爺根本不認識他,還請你明察。」穎兒不得不向張松求情。
其他人也是搖頭嘆息,替江家惋惜。
好好的一個功勛之家,怎麼會養出了這麼一個沒眼力勁的傻兒子。
都到這份上了還不知道適可而止,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江家,要完嘍。」有人同情地嘆息。
同時也暗自謹記,以後絕對不能開罪張松,人家老爹手裡有兵權,要想弄死你就不愁找不到罪名。
楚陽雙目含淚看向江小川,道:「江公子,你走吧,我已經把你連累了。」
江小川卻是搖了搖頭,轉過身來,目光冷冷的看向張松。
「張松,我爹好歹還有個子爵爵位。」
「我江家或許在你們眼裡是家道中落,但江家爵位還在,是不是老子平時太低調,讓你不把我江家放在眼裡了?」
「你說楚陽使用暗器傷人,好,那敢問,受傷的士兵身上,可有留下暗器證據?如果有,那就取出來讓大夥看看。」
「但若是沒有,你如此強加罪名,欺凌弱小,就不怕寒了天下鐵血男兒的心?」
「須知這可是軍營,是鐵血男兒,壯志滿懷,想要忠君報國,拋頭顱灑熱血的地方。而不是你張家的一言堂。」
「如今,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這麼多見證人在場,你卻如此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你以為,你真堵的住天下人的嘴嗎?」
「難道你就不怕,我一紙御狀,直接遞到御書房去?」
江小川氣勢如虹,擲地有聲,指著張松,整個招募現場,寂靜無聲!
江小川,乃爵位之身的世家,有告御狀的權利。
「你……」張松想要反駁,卻一時語塞。一時間,臉色都憋的漲成紫色了。
尤其是眾目睽睽之下,被江小川指著鼻子義正言辭訓斥了一頓,心中更是火冒三丈。
他剛想發飆,但卻突然醒悟,這江小川老爹江季雲高低是個男爵,自己還真不好對他怎麼樣。
也就是江家近些年沒落了,所以就沒有人把江家放在了眼裡。
再者,像江小川說的那樣,今天在場的人太多了。
人多口雜,如果落下什麼口舌,肯定會給自己乃至自己的老爹帶來麻煩。
見張鬆動搖,江小川也鬆了口氣,走上前,低聲道:
「這樣,你讓我們走,此事就此揭過,那兩萬兩就算是我替他賠的藥費,你沒什麼損失。否則,事情鬧大了,大家都不好過。」
這張松是條瘋狗。
這種情況下,借坡下驢比惹怒瘋狗要強。
聽江小川不要這筆錢,張松也打算借坡下驢。
「行,江小川,我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今日跟我叫板!」張松得了便宜,還開口威脅。
「我等著瞧。」江小川都懶得理會,拉著楚陽直接走下了台。
台下的人,聽不到後面的對話,此刻都看懵了。
「居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張松可不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這個敗家子又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讓張公子放了他們?」
「還能是啥,估計又是出錢唄,這敗家子哪次闖禍不是用錢解決的?」
「哎,出了這樣的不肖子,江家註定要沒落嘍。」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一直到跟著江小川上了車,楚陽都是一陣大腦空白。
他萬萬沒有想到,江小川竟然會用兩萬兩救下了他的命,而且還為他與張松結了仇。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他想不通江小川為何會如此。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從來不信誰會無緣無故對他好。
雖然心下感激,但還是稍稍起了提防之心。
回到江家,得知江小川跟張松結了仇,江季雲整個人都快炸了。
拉著江小川就是一通聲嘶力竭的訓斥,「兒啊,你是存心想要害死我們江家啊,那張家可是有兵權的,哪是我們得罪得起的?」
「都吃了多少虧了,讓你收斂一點收斂一點,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而且,咱們家都窮成什麼樣子了?你竟然還花兩萬兩買個護衛?」
「你是想讓咱們都上街討飯去啊?」
江季雲咬牙切齒地說道,幾乎被氣得七竅生煙。
「好了好了,先喝口水吧,你都嘮叨半個時辰了。」江小川說著,給江季雲遞了一杯涼茶過去。
然後淡笑著問道,「爹,那兩萬兩換做你你會拿著嗎?你覺得張松他會給嗎?」
這一下就把江季雲問住了,那個張松去天上找兩萬兩去。
正是因為他不想給錢,所以才會想要置江小川和楚陽於死地。
「那……那咱們還是虧了啊。」江季雲還是有些肉疼,不是他財迷心竅,實在是家裡的錢根本經不住江小川這樣胡亂糟蹋。
「不虧。」江小川果斷地否定,「那個楚陽可不是一般的高手,不拿這兩萬兩,我就等於是花二百兩得到一個高手的認可,老爹你說虧嗎?」
「認可?像他這樣心高氣傲的人,能安心替你當護衛才怪,你等著人財兩空吧。」江季雲氣鼓鼓地說完就走了。
外面的下人們已經炸鍋了,他們可不會權衡什麼利害關係,只知道少爺花兩萬兩買了護衛。
「兩萬兩買一個護衛,少爺的腦子絕對是壞了無疑,牙行就幾十兩而已。」
「就是,攤上這樣敗家的主子,咱們真是命苦了,今年莫說賞錢了,我看下個月的月錢咱們怕是都拿不上了。」
「不過聽說他很厲害,只要真能護得少爺周全,倒也值了。」
下人們聚在一起,悄悄地議論起來。
岳風韓三千還有陳寧聽說了此事後,頓時怔住了。
「沒想到這個敗家子,竟然還如此講義氣。」陳寧嘆息道。
「陳兄,他的有些行為是荒唐了一些,但對我等確實有恩,以後還是莫要再這般稱呼了。」岳風沉思了一番后說道。
韓三千微微頷首,不置可否。
陳寧呆住,嘴唇蠕動了一番后,臉上微微浮起一絲歉疚,默認了下來。
平心而論,江小川待他們不薄,特別是他創造的八股文題海戰術訓練更是收益良多。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已經不知不覺地認可了江小川。
但還遠遠達不到尊敬的程度。
「嗯,我知道了。」陳寧答道,「我看那個楚陽目光銳利,不像是好降服之人,只怕不會輕易為那個敗家……為江公子所用。」
岳風不置可否,這種人想要征服,何其之難?
以江小川的聲譽和身份,想要讓他甘心當護衛,無異於天方夜譚。
鄧建和穎兒也擔心了起來,「少爺,我覺得老爺說得有道理,萬一楚陽他不願意給你當護衛怎麼辦?」
江小川擺了擺手:「就算他再心高氣傲,也得記我今日一個情分吧?」
「再者,我還有一個妙計,定然能讓他心甘情願的留下來,給我當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