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通過迫害實現的虛假豐盛」
「他們怎麼敢這麼冒險？」洛泰林說。
「還有事，領袖。」勃朗東說。
「說！」
「老元首的病情又加重了。」
「什麼！快備車！不，給我準備飛機！我要回新巴黎！用最快的方式！」
「是，領袖。」
一架通用直升機，機尾上還塗著黨衛隊的「ST」標誌。降落在了新巴黎的中心機場中。
（中心機場就在法蘭西帝國總理府和大委員會議事廳之間，距離總理府很近）
已經將近60歲的洛泰林急匆匆的跳下直升機，他甚至連勳章都沒有戴就趕往新巴黎，只為了能夠在最後的時候陪在讓·普盧瓦身邊。
對於洛泰林來說，讓·普盧瓦是賞識了他的人，是給予了他新的生活的人。是讓·普盧瓦給了他生活的希望，是讓·普盧瓦把他從復仇的極端民族主義的深淵中拽了出來。
對於洛泰林來說，讓·普盧瓦就是他的天，就是他心中的太陽。
無論政治的深淵再怎麼泯滅洛泰林的人性，再怎麼讓洛泰林變得冷酷無情，他也永遠會保持著對讓·普盧瓦的尊重，始終不渝的執行他的命令。
年近花甲的洛泰林奔跑著，往著帝國總理府的方向奔跑著。如果要他在中心機場等著，那麼還不如讓他直接去死。洛泰林已經不能再等哪怕是一分鐘了。
在帝國總理府前的衛兵看見了洛泰林，他們從服裝上能夠看出這是個大人物，而且是個黨衛隊員。但按照條例，就算是元首本人也要出示證件才能進入。
「請您出示證件！同志！」衛兵對著洛泰林說。
「我是查理·勃艮涅·洛泰林！黨衛隊全國總指揮！我要見元首！馬上！」
「您必須出示證件！」衛兵將洛泰林拒之門外。
洛泰林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著。他走的太急了，證件落在了勃朗東那裡。
勃朗東雖然是黨衛隊勃艮第地區總指揮，但是他還是洛泰林的親信秘書。所以也就跟了過來。
「同志，我走的太急了，沒有帶證件。但是我確實是黨衛隊全國總指揮。」洛泰林把自己右臂上的黨衛隊標誌給那名衛兵看，「我確實是有急事，必須要見元首。同志，讓我進去吧。」
「實在不好意思，同志。如果沒有證件的話誰也不能進去。」
「哪怕是……」洛泰林說。
「哪怕是元首本人。」那名衛兵說。
「你！唉……」洛泰林指著那名衛兵，然後有將手放了下來。他心急如焚，但是卻被阻擋在外面。
誰叫他沒帶證件呢？
其實勃朗東早就發現了洛泰林沒有攜帶他的證件，假如勃朗東從那時就追趕洛泰林的話，現在也應該追上了。
勃朗東只是留在了機場，接著等車罷了。
至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誰也不知道。
終於，勃朗東坐著車，來到了總理府的大門前。他對著那名衛兵大吼道：「難道你不知道被你拒之門外的這個人是誰嗎！」
當時，洛泰林正滿臉鬱鬱寡歡的在總理府門前踱步。
「不好意思，同志。」那名衛兵回答道，「沒有證件的話任何人都不能進出帝國總理府。」
勃朗東從自己的上衣內兜裡面取出兩份證件。一份是他自己的，另一份就是洛泰林的。
「現在他有證件了，我也有證件。請讓我們進去。」
那名衛兵站到了一旁，為勃朗東和洛泰林打開了總理府的大門。
然後，在勃朗東的攙扶下，洛泰林和勃朗東相伴走進了帝國總理府。
「你不要扶著我。」洛泰林對著勃朗東說，「我自己能夠走路。我要親自去見元首。」
「可是……您……」
「沒什麼可是的！鬆手！」
「是，首領。」勃朗東將扶著洛泰林的手收了回來。
洛泰林扶著牆，快步走向元首的寢室。 -
「我是黨衛隊全國總指揮洛泰林，我要進去見元首。」洛泰林對著元首寢室的衛兵說。
「洛泰林總指揮，元首現在已經不省人事了，您來晚了。」
「那也讓我見他最後一面！求你了，讓我進去吧。」洛泰林說。當時他已經泣不成聲。
那名衛兵推開門，對著洛泰林小聲說：「請務必保持小聲，不要吵到元首。」
洛泰林點了一下頭，便向里走去。 -
「是……是誰來了……」讓·普盧瓦問到。
「元首！您，您！」卡佩說，他顯得十分激動，但又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是我，卡佩。」
「有人……有人在往我們這裡走……」
卡佩對著他的秘書使了一個眼神，叫他去看看是誰來了。
不一會兒，那名秘書回來了。
「是洛泰林來了。」
「什麼？」卡佩說，「不過倒也合理。」
「我還打聽到，洛泰林在總理府的門口因為沒有攜帶證件而被攔著門外。還是他的手下黨衛隊勃艮第地區總指揮勃朗東幫的他。」
「哈哈！」卡佩笑到，「等等，為什麼勃朗東會在這？」
「我聽說勃朗東是跟著洛泰林一起回來的。」
「嗯……還有點意思。」
洛泰林踩在地面上發出響聲，在總理府的最深處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他走的很急促，如果不是身體和規則都不允許他跑的話，他現在一定會是跑起來的。
「元首。很抱歉，我來晚了。」洛泰林說。隨後他又轉頭看向卡佩，說：「元首現在身體狀況如何？」
卡佩搖了搖頭。
眼淚從洛泰林的眼睛流出。
他不願意承認這一切，但他又期待著這一切。
他深愛著他的元首。同時，他也恨著他的元首。
明明從國社黨在波爾多發家的時候，洛泰林就已經是國社黨員了。讓·普盧瓦還十分器重洛泰林，將那些重要的職務兜交給他來做。
但是最後的繼承人卻不是他。是一個有著一半卡斯蒂利亞血統一半法蘭西血統的一個軟弱無能的政府官員！
這樣的人根本不能讓法蘭西再次強大！卡佩根本不配做法蘭西的元首！
所以，洛泰林要用其他的方式，來改變這一切。法蘭西的復興將由他來開啟。
「洛泰林……你來了啊……」讓·普盧瓦說。
「元首。」洛泰林低著頭，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那樣。
「還有卡佩……啊……告訴我，我們的國家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卡佩看向洛泰林，洛泰林也看向卡佩。兩人面面相覷。
讓·普盧瓦的眼睛瞪的巨大，但卻不知在瞪向什麼。或者是根本就沒有瞪著什麼。
「我看見，在新巴黎的街頭。曾經英勇、無畏的、永遠保持驕傲的法蘭西士兵們。現在卻低著頭，不再閃現舊日的光輝。壓抑的色彩籠罩了整個法蘭西。
「我看見，在同一個地方長大的小夥子們，在同一個軍營里，但現在他們之間卻不再有交集。彷彿有什麼強大的不可見的力量將他們隔開。每一個人都在選擇自己的隊伍。法蘭西這個大的統一的集體，正在變成很多個小的分裂的集體。
「告訴我吧。我們的國家發生了什麼？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命令你們，我最後的命令，改變這一切，改變這個世界。
「……再會了……小夥子們……」
讓·普盧瓦的眼睛慢慢的閉上了。
「元首！」洛泰林哭喊道。 -
盛大的葬禮，幾乎所有的政府官員，地方專員，還有那些邊遠地區的軍區領總指揮，都齊聚在新巴黎。他們的領袖，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嗯……終於？
反正在老元首死後，這些人就又回到了他們原來的轄區。全法蘭西帝國也進入了緊急狀態。洛泰林乘坐著來時的飛機，用最快的速度返回新第戎。
「我最後的命令，改變這一切。」
讓·普盧瓦最後的命令回蕩在洛泰林的腦中。
他猶豫了。
他還依稀記得讓·普盧瓦在1930年的時候說過：「法蘭西不應內戰。」
「真的要和卡佩政府在軍事上直接對立嗎？」洛泰林這樣想著。
在葬禮的同時，卡佩在葡萄牙的行動卻沒有停止。由於那些德意志人專員和軍區領總指揮都不被允許參加葬禮，卡佩得以讓斯派達爾繼續進行葡萄牙計劃。
伴隨著讓·普盧瓦的靈柩在卡佩設計的步兵戰車的牽引下緩慢的走過新巴黎的街頭。
法蘭西的直升機也在葡萄牙的上空盤旋。
新巴黎的民眾走出家門，排在街道的兩側，目送著他們的領袖的離去。
里斯本的市民們也在斯派達爾的伊比利亞第二軍的強迫下離開他們的家。
「法蘭西萬歲！普盧瓦萬歲！」有一個新巴黎是市民喊道，然後他對著讓·普盧瓦的靈柩行了一個國社黨黨禮。
「法蘭西萬歲！普盧瓦萬歲！」新巴黎的市民們齊聲喊道。
緊跟在斯派達爾之後的，是穿著法蘭西軍裝的拉曼查。在葡萄牙政府第二次逃亡海外之後，拉曼查宣布成立葡萄牙國家重建政府，並加入由法蘭西主導的「團結協定」組織。
那年，死了不少人。世界也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