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1 新老卧底見面 了解與幫忙（大章）

  周督察在一旁開車，laughing在副駕駛閱讀報告。

  讀完報告的Laughing一臉感慨「我剛剛真的以為我在讀傳奇小說，難怪沈沙展被人稱呼「小武神」，而且全香港社團都承認這個稱號，太能打了。」

  「但是以武力突然稱雄的他的發展缺陷也很大，因此沈sir似乎更多關心幫中建設問題，努力為幫眾解決生計問題」laughing拍拍報告，「他在以很緩慢的速度清理弱勢，沒有案底的年輕幫眾，給願意重回社會的人資助，而且他的動作似乎沒有瞞著任何人。」Laughing低下頭，「這是個不太好的信號」

  「你的意思是？」周督察詢問。

  「只是懷疑，因為一般這種情況只出現在即將決一死戰的情況下」Laughing解釋道。

  「決一死戰？他同誰需要決一死戰啊？而且如果真的需要決一死戰不是應該盡量多找人嗎？這才是地下社團正常生態啊」周督察一臉不解。

  「正常幫派戰爭是這樣的」Laughing承認周督察沒說錯。「但是那是對體量相等的勢力來說的，按照情報，與沈sir的深水街勢力有間隙的是新安義第一大勢力「大嘴李」李亨利。深水街發展先天不足，就算是吞併了「狗眼林」的大部分勢力都不夠他大嘴李的零頭。預備沈威即將與大嘴李決戰。」

  「沈sir可以打的牌太少了，他自己都明白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守住基本盤，用小部分精銳打手對大嘴李進行「外科手術」，一對一換家，而沈威就是最好的手術刀。」laughing分析道。

  「情勢已經險惡到這個地步了？但是大嘴李不知道沈威的布置嗎？」周望晴完全不知道用街頭思維可以推斷出這麼多情報。

  「要說完全不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才是雙方僵持的原因。這就是沈威的陽謀，他的個人武力太強，一般刺殺行為對他毫無用處，而只要他想，無底線報復下大嘴李不一定可以逃得過他的追殺。這也是大嘴李頭疼的地方，沈威以多次火併殺出來的威名來迫使大嘴李不得輕舉妄動的。」laughing讚揚了沈威的優勢后話風又一轉：

  「看來大嘴李完全認可沈威的實力。但是這種平衡非常脆弱，一旦情勢變化，雙方就會發動高烈度的幫派戰爭，衝突是不可避免的。」Laughing最後總結道。

  「那我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再度發生這樣的幫派戰爭，你不知上幾次的幫派衝突，沈警官雖然驍勇善戰，單槍匹馬打到敵人恐懼，但是終究造成雙方以及街道上大量附帶傷亡，我們警方也承擔了很大的壓力。」周督察給出了上級希望的目標。

  「恐怕主動權不在沈警官手上」laughing對終止戰爭不太看好，「因為過去的恩怨和現在龍頭選舉的壓力，將沈sir壓制在對抗大嘴李的第一道防線上，不是說沈sir想放棄就可以放棄的，你可以從沈威過往參與的火併可以看出來，」

  Laughing詳細解說著對沈威的了解，「因為溫斯頓最沒有心機，所以沈威選擇了溫斯頓，這個是一開始雷蒙德和佩德羅為他選好的；因為對他的朋友和老大甚至他都和「狗眼林」有深仇大恨，他不得不與狗眼為敵。」

  「但是狗眼林又是大嘴李的忠實馬仔，打敗他就是冒犯大嘴李的利益，而大嘴李最看重的就是利益，這是天生的不可調和關係」周督察也反應過來了。「突然感覺沈警官都很慘的」

  「卧底就是這樣的啦」laughing以一副「過來人」的心態，「不是被人逼住做，就是逼著人做事，但是我非常佩服他，你知道是哪一點嗎？」laughing考考女督察。

  「我知道，很短的時間就上位，把握機會成為紅棍，是不是？」周望晴立刻說出一個錯誤答案。

  「不是，」Laughing翻著白眼，「進興雖然比不上新安義這麼頂級，但他都是大社團，我的上位速度不算差了，而且他只是很能打這一項加了很多分，但在這一點上我不認為比他差。我真正佩服沈威一點的，就是他讓自己的兄弟有始有終，求得一個善終」Laughing說完低下頭，很明顯過去的陰影一直在糾纏他。

  就在周督察準備安慰他時，突然眼睛一眯，拍拍Laughing，指著前方「是沈威啊。」

  Laughing振奮精神，定睛一看果然是沈威，還穿著昨天監控視頻里的西裝，正準備進入一個小巷。Laughing見周督察馬上停車解開安全帶，阻止道：「我過去就可以了，你別過去，沈威的拳頭太凶了，現在所有意圖跟蹤他的人，都有可能一出現被他先打一拳再問的可能。」

  「當然不行了，我過去他才不會下殺手，我的記錄上從沒有他有打女人的經歷，沒有比現在找他更好的時候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一個人跑出來了。」周督察堅持。

  Laughing想了下沈威傳言那非殘既傷的殺傷力，還是果斷從心的接受了周督察的建議。

  主要是他曾經在最近吸收的線人蘇星柏那裡了解過，沈威幾次火併的實況，只是了解情況還把這個小線人嚇尿了，生怕Laughing要拉著他對沈威有什麼不利。

  雖然沈威在與大嘴李對抗中處於全面下風，但是他的威名響徹整個地下社團圈，其勇武是HK公認的第一。除非以後有比沈威還厲害的紅棍打手，否則「半人半鬼小武神」之名會永遠冠在他頭上。

  而同時作為事實上HK第一地下勢力大嘴李亨利的對抗者，沈威再先天不足也是獨佔一區的強大揸Fit人。一般社團真不敢招惹沈威。

  畫面轉到沈威的視角，一天時間除了在K吧跟艾琳娜談了下話了解情況，也就是在跟卡圖什卡的姘頭陳老闆套套話，陳老闆還喜歡在人前擺譜。

  嗯，像陳老闆這種資本家的確是可以在小城市耍耍威風，當然越往後也不行了。

  但在HK，除了巨型資本集團可以讓新安義低頭外，誰也不行，哪怕是警察—香港警察現在可以打爛新安義，但是無法讓其屈服的。

  這取決於多年來和警察旗鼓相當的鬥爭，增長了新安義的膽氣。但巨型資本卻可以用銀彈攻勢輕鬆拆解新安義，所以才會懼怕，不過這個陳老闆的體量可不夠。

  所以當沈威透露了下新安義沈威的身份后，陳老闆還是老實了，交代了卡圖什卡的「金屋」，但是他的言語讓沈威更加噁心，「連輕鬆辦個綠卡都不會，還敢來瞧不起我，呸！」

  來到拐角小巷，沈威直接走進去，也看了一眼在車上聊天的男女，感覺好像談自己，不過他也不會這麼無聊管閑事，除非他們想跟蹤沈威。

  結果沈威被打臉了，他們真的想跟蹤自己，但是卡圖什卡的位置要緊，先不管他們。

  然後laughing和周督察剛一進小巷就看到沈威輕伸猿臂，手腳並用，像頭壁虎一樣一瞬間爬上三樓到了一戶人家建築里。

  「哇，好勇啊」真的看到沈威的出場動作，周望晴也不禁讚歎。

  「切，我也會啊」Laughing看到周督察讚歎別的男人，有點不忿起來了。說罷還真的沿著可攀爬點，像跑酷一樣爬上去。

  「男人啊，真是」周督察翻了翻白眼，但是嘴角還是稍微翹起來了，不過還是緊跟隨laughing其後爬上去，畢竟是秘密接觸，能不讓無關人等知道更安全點。

  兩人剛剛前後爬上來，沈威就從旁邊拿了張凳子坐在他們旁邊念著手機查到的內容：

  「梁笑棠，

  綽號：Laughing

  中文名：梁笑棠

  出生地：香港

  出生日期：1974年10月25日

  逝世日期：2009年3月18日，原來你已經死了啦？」沈威看了一眼laughing，「

  主要成就：令鍾立文等人成功破進興社團毒案，Nice啊」又看向周望晴，對著手機念叨：「

  周望晴

  性別:女

  年齡：31

  職業：CIB高級女督察，擅長分析，再複雜的大案都難不過她，在隊中，最得警司培欣賞」

  看了看兩人：「CIB會選人啊，一個靚女，一位前輩。有心了」

  laughing也不甘示弱：「很會背書啊，有沒有興趣做老師啊，喂，你真是讓人好找啊，CIB整晚都在找你，生怕你死了，你倒好，到處玩，對不對得住一班兄弟啊」

  「喂，你應該扮紅臉，她才應該扮白臉才對啊，是吧」他看向周督察，「他搶了你的活。」

  「你們不要試探了，」估計是周督察已經分析夠了，伸出手「請你上交你所掌握的證據。」

  「哇，搶功啊」沈威玩鬧似的小聲喊。

  「夠了，無論你怎麼裝瘋賣傻，你必須馬上停止卧底任務，配合我們的調查。別說佩德羅了，你自己都不幹凈，」周望晴正色道：「比如說狗眼林，我請問你，他是怎麼死的？」

  「好了喔，狗眼林怎麼死的，疑點很多，有很大的嫌疑是我，我承認」

  沈威一臉無所謂，「但偏偏不可能是我，因為眾所周知狗眼林死於「馬上風」，為此新安義鬧了很多笑話。我的確是繼承了狗眼林的部分地盤，這才是我和大嘴李發生矛盾的真正原因。」

  「但是你的檔案表明，你現在是非常危險的狀態，你的現在完全罔顧警察秉公執法的精神，在貨倉作為先鋒大開殺戒，並且救走了制粉師王蘇，再婚禮事變后未經允許私自放走了溫斯頓和傑克.馬」周督察寸土不讓。

  「我承認我有自私的部分，但是你要知道這涉及到舍與得的問題，在我接受這個潛伏任務前，我的CO跟我講「不惜一切代價做好這件事」，在此之前我知道我的上一任也在新安義暴露，而行刑人就是溫斯頓。」

  「但是為了形勢，你要不得不做出抉擇和妥協，有內鬼記錄在先，你不得不靠做事賣力和肯殺人去贏得信任，甚至要罔顧規定；為了繼續獲得賞識，你的必須要讓幫會上層看到你的忠心和能力，尤其是忠心。因為當時的波叔是最看重可靠的。」

  沈威看著周督察的眼睛：「我不打算騙你，周督察，之前深水街闖禍時，被拉去跟龍頭述職，溫斯頓是做了赴死準備的，他知道我其實有很多疑點，但是他毅然決定把深水街託付給我，而當時雷蒙德還把我的報告當廢紙！」

  「我也是有心的有感情的，一邊如此關心，一邊是自卧底過程開始，從沒停止的控制和試探，再有秉公執法的理想都會有偏轉的」

  看著有卧底經歷的Laughing偏轉著頭，發泄完后沈威幽幽的說「你有一點可能不知道，我其實當時完全可以放任婚禮事變按另一個方向走，我甚至不用做什麼，就是享受婚禮即可，然後我就可以順順利利當上紅棍。」沈威敘述當時僥倖拯救下溫斯頓佩吉夫婦的驚險過程。

  「但是我沒有坐視啊，因為這與我初衷不符啊，我還是保住了溫斯頓夫妻的命，我選擇從困難的狗眼林入手。」說到這裡，沈威突然失笑。

  看著周和梁的不了解其意眼神，他解釋道：「誰知道，朱大娘竟然是上一代新安義刑堂長老，實打實的紅棍，同爛鼻蔣不同，這位是又能打又很有影響力的紅棍。是她第一個站隊撐曹波的」

  「哇，那你不是好幸運！」Laughing在沈威講這麼多第一次發聲。

  「幸運？倒不如說是一念之仁放過了溫斯頓，而朱母也投桃報李，在確認狗眼林暫時無法觸動后，毅然以不報仇為交換，說動波叔讓我繼承溫斯頓的紅棍位，而溫斯頓退隱在荷蘭。所以我才能快速整合深水街勢力一舉壯大。」沈威做了最後總結。

  等了一會兒，他說出了自己的選擇：「我這裡有三個選擇對付新安義，一，趁葬禮全場紅棍在的時候，越過佩德羅一舉成擒，關好48小時，然後瘋狂掃場，這麼一操作，新安義再有龐大勢力都會衰落了；第二，佩德羅可能跟大嘴李產生關聯，用桑尼何入獄來升職換取調查終止。這是佩德羅昨晚給我的命令；最後一個，就是人照抓，調查不停，佩德羅惱羞成怒為應付勒索，會將我供出去給大嘴李，我會被抓，到時作為最後勝者，大嘴李一定會放鬆警惕慶祝，到時候是我突出重圍，然後單槍抓人，兩個人以打架鬥毆嘴入獄。還是到時派飛虎隊突擊抓捕，就看你們的選擇了」

  沈威一把癱坐在凳子上，閉上眼睛沉吟道：「反正做了這麼久的卧底。我早累了要我放棄也是可以的，我只是實在有些放不下而已。」

  過了一會兒，沈威抬眼看了看周督察，發現她正在打電話通話中，語速很快，然後laughing也拿了張凳子坐在旁邊，但也在盯著周望晴，只是是一種複雜的眼神，唯獨沒有欲。

  「她像你以前什麼人嗎？」沈威小聲問道。

  「我女朋友」

  「那好好把握，別像我這樣」

  「喂，我比你大啊，學人長輩講話」

  「那好好把握住她，不是什麼人有機會得到第二次機會。」

  「有時間關心我不如關心下你自己，你沒有馬子嗎？」

  沈威搖搖頭，「我暫時專心於武道和境界。」

  「你這樣很悶的」

  「不是啊，我還很高興的」

  「唉……」

  就在沈威和laughing侃大山的時候，周督察打完電話過來，宣讀了CIB警司的新命令。

  「什麼？你們來做我的Handler和CO?」沈威笑出聲，「為什麼？然後雷蒙德怎麼辦？他應該是無辜的」

  「這次只是一次臨時卧底行動，我們的頭已經和O記的頭談過了，他還是希望能夠拿一個大的戰果，而且頭懷疑，佩德羅的如此操作很可能涉及到政治原因。至於雷蒙德，雖然你主觀上確認他是clean的，但是沒有經過實證我們無法確認，但是不妨礙你繼續彙報，只是不妨在向我們彙報一次。」周督察伸出手，「那麼，合作愉快？」

  沈威沉默一下，也還是伸出手，握了握：「合作愉快，不過讓我們先來一次互相了解，」沈威轉身一指屋內。「先試試破獲下這場綁架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