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隻身前往
半個時辰以前，他就收到了陌生人的紙條，對方指定瑤兒一個人前往。這一次，他隻能選擇代替。隻要她可以平安，付出生命又如何？
夜已經濃墨，一切都變得詭異。烏雲也遮掩住了星子，一切都在寂靜中。風吹得人心裏煩亂，總覺得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銅鏡前，冷離殤拿出了一個錦盒，打開一看是冰玉剔透的人皮麵具。他帶著笑容戴上了，笑容苦澀，卻視死如歸。
冷離殤也認識易容的高人，便也得到了這張麵具。隻要可以為了她付出，再多的疼痛也忍受得了。
他忍不住撫摸了這張臉，看著熟悉的麵孔，卻生出了幾分恐懼感。他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卻會遺憾這一生太短暫，也許過了今天就再也見不到瑤兒了。
從前的期待，也都變成了失落，心裏就會忍不住悲痛。這一生，莫要錯過心愛的人。若是得不到，也會用盡一切力量守護。
烏雲壓頂，空氣裏也給人一種窒息感。心裏帶著酸楚，也要笑著走下去。
“瑤兒，若有來生，我便會繼續保護你。哪怕你輪回千世萬世，我對你的心從不會改變。我想跟你說太多的話，也都沒辦法親口說了。若我不在了，你會不會想我呢？從前，我多麽希望你可以想念我，如今卻希望你遺忘我。因為我——舍不得讓你傷心，舍不得讓你掉眼淚。”
冷離殤慢慢拿起了木梳，也梳了頭發，他綁了一個簡單的垂髻。一支藍色的雕花珠簪，也斜插於青絲之中。
他來到了千尋崖，烏雲又散去了，彎月如鉤。而他，卻看不清眼前的朦朧。
玄衣也飛了過來，沒想到這個小賤人還真的來了。的確長著一張迷惑世人的臉，隻不過，腦子不太好使。
“墨哥哥呢？”冷離殤眸光陰狠，質問起來。
玄衣帶著幾分得意，還有厭煩：“你還真是天真啊！北辰墨不在我的手上。看來你還是挺在乎他的，莫非他是你的情郎？聽說你們曾是未婚夫妻，若不是命運捉弄，也不會遺憾分開。我給你一個與他在一起的機會，你殺了墨宇，我會把北辰墨救出來的。”
原來這個賤人在欺騙自己，好在沒有把紙條給了瑤兒。這個人一身邪氣，隻怕是不好對付。
“我不會傷害自己的夫君，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墨哥哥是我的兄長，你莫要出言詆毀。一個不男不女的妖怪，也配指指點點？”冷離殤看到他的脖子上沒有喉結，也諷刺起來了。莫非，這個人與之前女扮男裝的殺手是同一夥的？那麽北辰墨，還是在他的手上？
玄衣氣憤道：“賤女人，你敢這麽說我？老子是男子漢！這麽多年以來，總是有你們這些賤人說我不男不女，否則我也不用遮擋容顏了。”
冷離殤還在得意的笑，反正都是要生死一搏，也隻能動動嘴皮子了：“活該！誰讓你心術不正，總是想著害人性命。”
“我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們這些惡毒的人害的？從小到大，每個人都對我的長相評頭論足，就連我的家人也在嘲笑我。為何別人都有親人疼愛，而我隻能被傷害？這對我不公平，我隻能創造公平。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渣滓，自然不明白我的心裏有多疼痛。你們給我帶來的傷痛，我一定會千倍萬倍地還給你們！”
冷離殤還是沒有任何同情，那些生出口舌是非的人該死，而傷害無辜的人更是不可饒恕。人心一旦有了邪惡，就容易走錯歪路。
“別人傷害你，而你也不能對無辜人下手。”他的同情心，不會用在一個惡人身上。
玄衣狷狂而笑：“那又如何？我就是恨那些人，我要成為強者，才不會有人欺負我。隻要經曆了絕望，才會有無窮無盡的勇氣。我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我要成為這天下的霸主。每個人活著都有野心，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如此高尚。”
他想著過去的一切，心裏就會湧現出悲傷。同時也慶幸自己挺過來了，也成為了主宰一方的強者。
這一生，他絕不會低頭，也要想盡辦法得到更多。
“可是我從來不會剝奪無辜之人的性命，我也不會為了自己的野心濫殺無辜。你就是一個惡魔，你根本就不配活著。你就是一個肮髒的人，每天隻能活在黑暗之中。”他指著玄衣，毫不留情。
一個連良知都泯滅的人，也是無可救藥的。若生命裏失去了善良，就如同一堆爛泥，隻能在腐蝕之中湮滅。
玄衣的眸子裏閃著恨意，這個賤女人憑什麽說自己？她隻是一個賤人，除了勾引別人什麽也不會：“你一個狐媚子有什麽資格說我？你在議論別人之前，也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你就是一個虛偽的賤人，總是用柔弱來包裝自己。我看到你就覺得惡心，你去死吧！”
他飛了過去，袖子裏已經握著一把匕首。冷離殤側身一旁，握住玄衣的手，還把他甩了起來。
“你是女的……否則就不會有這麽大的怨氣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一個男人不會用這種字眼去形容一個女子。
玄衣還在癲狂之中，便也把毒粉撒了出來，給了他一掌：“賤人，休得胡言！”
冷離殤閃躲一旁，卻還是被迷了眼睛。他走路已經不穩了，便趕緊放下煙霧彈離開。他不知道飛了多遠，隻能憑著風聲鳥語而飛。
一個人沒有了視覺，其他神識就會變得靈敏起來。他的耳力提升了許多，卻還是會飛得不安心。飛過樹林的時候，也被樹枝刺穿了肌膚，他隻能忍著痛拔出來繼續飛。現在還有一線生機，他就不能死。
毒藥發作了，他發現自己暫時不能說話了，便努力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最終，他摔在了地上。遠處，響起了白馬的聲音。
王宮。
蘇瑤在床上猛然驚醒，她的心裏不得安心，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事情。當她環顧四周，便隻能蜷縮雙腿，腦袋埋在膝蓋裏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