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買賣

  原本以為凶手會等幾天再通知他們,誰知道黃昏之時又讓人送來了信。此人如此熟悉王宮,說不定真的是前朝之人。如今,事情也變得撲朔迷離,他們的野心昭然若知,隻可惜一直都被牽著鼻子走。


  蘇瑤正在吃著膳食,幾點黃色的油漬落在了信上。她秀眉一蹙,也把信吹到一旁。


  “信上怎麽說?”北辰墨問起。


  “還是讓你一個人過去,而且警告我們不要耍心思,這一次若有第二個人前往就殺了若兒。”看來夜裏之事,也都被幕後凶手知道了。若是他當時也在場,豈不是很危險?


  他的劍眉也輕動,怒氣由心而生:“事情變得複雜了,我們一定要小心才是。這一次就讓我一個人過去,我也會在沿途留在線索。小瑤,不要擔心了好嗎?”


  蘇瑤的心浮沉不定,她不可能不擔心的。她正要開口,他反而輕鬆一笑。隻要是能做一些事情,冒險也是值得的。如今還能得到小瑤的關心,便比任何人都幸福。


  夜幕來臨,北辰墨來到了相思林之中。到處都是香氣撲鼻的花樹,而她卻無心思欣賞。花樹之上,一個紅色長裙的女子倚靠著,輕紗也垂落飛舞。她欣賞著如仙君的男子,嘴角生出了迷戀。終於,把他盼來了。


  女子也飛了下去,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可見內力有多深厚了。


  北辰墨回頭看到了一身紅衣,心也被嚇了一跳。這夜裏看到一位披頭散發,還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子委實嚇人。她的發上往右有紅色的珠花,也添了幾分妖嬈。一張花紋麵具遮掩容顏。


  “看來梨花王特別講信用,這一次果然沒有耍手段。隻要你留下來陪我,我一高興就會把那個賤人送回去。你能成為本座的男人,也是你的榮幸。”女子喜歡他的容顏,怎麽看也不會厭煩。曾經見到他的第一眼,便一直刻在了心頭。


  北辰墨不免笑了出來:“你這是威脅我麽?你做了那麽多隻是為了得到我?”這可真的是一個可笑的理由。


  女子的披帛輕拂過來,正好搭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嫌棄起來,便把輕紗給扯了下來。


  “隻要你願意跟本座在一起,我也會放過梨花城。用你一個人的自由,換取千千萬萬的人命,這可是很好的買賣。”她慢慢接近,多想與他一起過上自由的生活。


  北辰墨嘲諷起來:“沒想到我還真的是很有價值,值得你如此費盡心思。我一個人的命抵不過千萬人,可是我也是獨一無二的,你別想左右我。”


  女子還是對他特別迷戀,隻要看到他一個眼神,就能心馳神往:“你若能輕易屈服於人,那就不是你了。在這世上,你比任何人都獨特。你放心,目前為止我也不會強迫你的。”


  “你趕緊把人放了,你也不要對我癡心妄想了。”他不是玩物,不需要任何人剝奪。愛一個人,不是控製,更不是限製自由。”北辰墨對她隻有厭倦,也不知這樣的人是怎麽誕生的。


  月光正好,她凝著一抹笑。隻可惜,自己的容顏還不能讓他看到。他無法知道自己有多喜悅,有多想要得到他。女子的愛,向來都不比男子少。


  她抬起頭看了月亮,嫦娥是否正懷抱著玉兔,等待著凡塵的後羿?


  “隻要你陪我一段時間,我自然就把人放了。我說過的話,從不會食言。哪怕我欺騙了全天下的人,也不會欺騙你。”因為北辰墨在她的心裏是最特殊的,便不會欺騙他。


  “你先讓我見一見她,我要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他不放心這個女人,也擔心君若的處境。


  女子嘴角一抹酸澀,這個時候了,他當著自己的麵還想著別的女人:“好,我會如你所願的。天已經晚了,等我們回去以後,就讓你見一見她。不過,你必須要戴著眼紗進入我的門派。”


  這些人對她恨之入骨,難保不會找人攻打自己。若是連老巢都保不住,也就沒有資格活著了。她時常在梨花城行動,也把天機派遷徙至此。


  待天色朦朧,大地蘇醒。


  一個粉衣侍女帶著北辰墨到了牢房,她也取下了公子的眼紗。君若正倚靠在牆角,淚痕還存在臉上。


  “郡主……郡主……”他呼喚起來。


  君若一直在噩夢裏,如今聽到了心上人的聲音,也趕緊醒了過來。她一看到王上哥哥,也擔心得跑了過來:“你……你也被抓了?”


  “郡主,我沒事,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北辰墨不能與她說太多,隻希望她可以有活下去的勇氣。


  君若苦苦皺眉,盈光落在了眸子上:“王上哥哥,若兒不要你有事,你不能有事,”哪怕再想隱瞞,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傻丫頭,我不會有事的,你也要好好保重身體。隻有活著,才能改變一切。”他不能聽透露太多,也隻能給她一個溫暖的眼神。如今,也像對待妹妹一般待她。


  君若握著鐵杆,嘴唇泛白:“我不要你有事,你一定要平安。不要管我,我隻要你平安。”


  北辰墨也點著頭答應了,不能讓郡主在這裏不安心。探望的時間到了,他也隻能離開了。


  侍女帶著他到了掌門的房中,她側躺在粉色的床榻上,輕紗飛舞香氣溢出。女子已經換了一身紅色的輕紗長裙,她也用玉手挑開幔帳,露出了一抹笑。


  他把目光移開,不想看到她。女子慢慢起身,也走過來,她拿起了美酒給他遞了過去。


  “你在害怕我?我有什麽好怕的?”她的聲音柔媚宛轉,而且還帶著透徹空靈。


  “你到底是什麽人?”北辰墨側身,沒有接過她的酒。


  女子坐了下來,輕輕撫摸了發簪垂落的金穗:“身份就這麽重要嗎?因為你是皇族正派?而我是魔道麽?哼,你們皇族的肮髒,不比任何門派少。我們敢作敢當,而你們殺了人還要掩蓋事實。”


  他不想與她爭辯這些,有些人是無法溝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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