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往事如煙
“淑兒，你也要快樂一些，少喝一點酒。”蘇瑤扶著她坐下，她本就身體不好，加之失去了愛人正脆弱著。
墨宇看了鍾靈，她就過去背著公主：“我先送公主進宮，你們盡興。”
“一路小心。”蘇瑤起身目送。
墨宇也陪著她一起站著，等到人影消失，便扶著瑤兒一起坐下。
他們繼續喝酒，這些日子的痛苦，還有快樂都融進了酒裏。
瑞王府。
庭院之中，北辰墨借著月光喝酒，他也知道瑤兒回來了。隻是他已經失去了相見的勇氣，孤獨總是選擇自己。
這個時候，一抹藍色的身影從圍牆外飛了進來，靈均坐在了他的身邊。
“喝酒適當就好，喝多了就傷身又傷心了。”他還是選擇陪伴著北辰墨。
也許是同情，也許是不願意讓他如此落寞。
北辰墨也把他當成自己的朋友，每次自己失意的時候都是他陪著自己。
“靈均，你對我真好。”他也不喝酒了，還是要控製自己。
“你要努力變得更加快樂與更加優秀，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的眼界開闊了。往事如煙去，你也要看到未來啊！”靈均也知道這麽說，也不會改變得了他心裏的眷戀與痛苦。
北辰墨抬眸，用手輕拭了眼淚：“希望如此吧！我的心裏有一把剪刀，一直都在心口上，我不知道該拔還是留著。”
“一次性拔出剪刀，或許會痛徹心扉，卻也能早點痊愈。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不可一直沉迷在痛楚之中。人這一生是短暫的，應該讓自己多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靈均希望他能夠康複，永遠都不要沉浸在痛苦裏。
人世間的悲歡離合，著實讓人痛苦，慢慢看淡就會好過一些。
北辰墨看了正空中的明月，淡淡月光暈染了他的麵龐，他應該忘記嗎？
“也許隻有時間才能知道，我是該忘記還是該銘記。”現在許下的承諾，都有可能被未來的自己打敗。如此，還是留著一處空白，等待未來的自己選擇。
靈均的心裏跟著沉重，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愛上一個姑娘，如果真的愛上了會舍得忘記嗎？
“也許是我多管閑事了，這感情之事不該管的。”如果讓別人選擇了錯誤的決定，豈不是罪大至極？
北辰墨被他的話逗笑了，他還以為自己不會再笑了，真是一個有趣的朋友。
“你也是關心我，聽與不聽就是我的意思了。其實我也需要朋友，而你也是真心對我的。身在帝王家挺孤獨的，仿佛這一生都是安排好的。別人看我們好像光鮮亮麗的，實際上卻是把苦都藏在心裏。”他留在京都，也是為了母後。
靈均兀自倒酒，他的眼神裏全是孤獨，有時候在某一瞬間像極了從前的自己。他在世人眼中是天域閣尊貴的掌門，擁有機關秘術。可是他為此付出的努力，都隻是別人眼中的理所應當。
他喜歡自由，擁有權利以後，便努力讓自己開心。保衛天域閣是他的責任，心中再不願意也得接受。
“你能把我當成朋友，我的心裏高興。我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沒幾個人真的喜歡我。我還記得自己幫一個大娘種菜，最後把她的菜弄死了，然後她拿著鏟子追了我好久。”靈均想起這些，也無奈一笑。
北辰墨其實很羨慕他，他的心特別純淨，仿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你可真是厲害，最後怎麽樣了？”他開始對這個故事感興趣。
靈均的目的達到了，他有了興趣就會暫時忘記痛苦：“你要是早點睡覺，我下次就告訴你。”
北辰墨起身道：“靈均，你就在這裏住下吧？我有你陪著我聊天，也能心境開闊。”
靈均拿起桌上的酒壺：“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我把你們府上的美酒喝完了，你可別心疼。”
“有一知己，勝過美酒千杯。”北辰墨自然不會吝嗇，隻要他能夠與自己說說話。
翌日。
霞光燦爛，蘇瑤在床上不肯醒來，這些日子可累壞了。她偷偷把飯菜拿到床上吃，可以休息還可以填飽肚子。
靈兒敲門進來，她看到王妃這般用膳，也是稀奇：“王妃，您怎麽會……”
蘇瑤給了她一個眼神，手指覆在了唇上：“噓！你可不能告發我。”
靈兒放下了新衣服托盤：“靈兒哪裏敢？隻是王妃還是梳洗打扮再吃罷。”
蘇瑤吃了幾大口，也把剩下的半碗飯解決了：“我不，梳洗打扮可是得花不少時間，我可不能浪費了吃飯的時間。”
靈兒為王妃洗漱，也扶著她到梳妝台梳頭了。今兒娘娘要進宮看太後，這禮數還是要的。
她雲鬢高聳，金釵步搖藍蝶簪子一個不少。她身著珍珠飛鳳繡袍，金色雲紋的腰帶束之。腳踏雲繡蝴蝶靴子，腰間環佩樸實典雅。她的繡袍裏麵是一件盤錦彩繡紗裙，美不勝收。
蘇瑤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如此打扮了，進宮總是花費繁瑣，實屬無趣。好在她的首飾都是輕巧的，沒有累著脖子。
慈寧宮。
北辰墨給母後梳頭，母後的白發比之前更多了。每一根白發都刺痛心靈，她老人家也是為了自己擔憂。
“母後，孩兒不孝，才害您生了白發。”他跪了下來，實在是心痛。
太後扶著他，眉目慈祥：“墨兒，你莫要胡思亂想，母後這是老了。如今北辰君已死，你也不可掉以輕心。皇族中人，可沒幾個是真的心善。”太後為墨兒操勞再多也不怕累，就怕他容易被壞人騙了。
北辰墨隻能繼續為母後梳頭，鳳髻上戴著盛開的金雕牡丹，斜插燒藍點翠鳳凰簪。六對金釵斜插，也增添了不少貴氣。
“母後，您永遠都是這麽年輕，兒臣也會給您安穩的日子。”他拿起了母後的手，已經布滿了紋路。他感覺自己特別不孝，一定要加倍對母後好。
太後抬起右手觸摸著他的臉，這些日子都有墨兒陪伴，已經特別滿足了。
侍女進來通報了：“啟稟太後娘娘、瑞王殿下，宸王妃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