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不忘初心
她不明白愛情,也不想明白愛情,他們活在思念之中一定很痛苦。
歌舞坊。
蘇瑤聽說獨孤嶽早早就不見了,心裏也多了不少擔憂。她帶著人到處找找,就怕是被洛涅抓走了。
樹林之中,雪已經消融,陰冷之風一直在吹。腳步聲匆匆,她的心中也無比擔心。
不一會兒,靈兒發現了獨孤嶽,便舉高了火把:“掌櫃,人在這裏。”
蘇瑤的心還是提著,她趕緊跑了過去看了看,獨孤嶽躺在地上神色蒼白。她蹲下來把脈,他的脈象特別虛弱。
她拿出了護心丸給他服下,能夠讓獨孤嶽重傷昏迷的人不多。
“麻煩把他抬回去吧?樹林裏太冷,不適合診治。”蘇瑤也取下身上的披風給他蓋上了。
等到人走遠了,韻兒便走了出來,現在事情變得複雜還不能出麵那麽快。
酒樓。
蘇瑤用十二根銀針逼出了他體內的毒,還有超負荷的蛇血。人的身體承受不了太補的東西,還是要適可而止。
靈兒怎麽也取不出乾坤鏡,也隻能側首求助王妃:“娘娘,過來幫個忙,獨孤嶽不肯放開手。”
蘇瑤應聲後,也就過去了,她輕輕一觸碰他就拿到了鏡子。
“奇怪,娘娘您怎麽就如此輕鬆?”靈兒也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
蘇瑤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有些東西也是自己經曆了才會明白吧?
“沒什麽的,你們也早早休息吧?”
靈兒感覺王妃在此照顧別的男人不妥,也就沒有挪動步伐:“娘娘,還是讓其他人照顧吧?”
“我不僅僅是一個女子,我更是大夫,也是他的朋友。現在他的病情反複無常,我不放心交給別人去做。”蘇瑤知道她的顧慮,畢竟讓壞人知道了也不好。
靈兒根本就無法睡過去,也隻能福禮到屋外守著了。
蘇瑤每隔一個時辰就給他把脈,到了第二天辰時,獨孤嶽的脈象才恢複正常。
墨宇早就在對麵的酒樓上看著她,他相信自己的女人,也沒必要打擾她。
“主上,您為何不讓娘娘知道您在這裏呢?”主上一夜未眠,她心裏也十分疼惜他。
墨宇知道那樣做了也會讓彼此更尷尬,還不如裝作不知道才好。
“最近,你的話是越來越多了。”他負手到桌前坐下,昨夜的飯菜他一口沒動。
鍾靈的心裏全是主上,他的話是聖旨,更是使命!
“屬下知道錯了。”她把飯菜拿起,準備換上新的。
“熱一下就好了,隻要沒變壞都是可以吃的。”墨宇有了瑤兒後,漸漸找回了從前的自己。
當初,他隻是一個小將,每天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不管天氣多麽炎熱多麽寒冷,他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後來出人頭地了,他的官職越來越高,人也變得冷漠與挑剔起來。遇到她後,他的心裏全部都是瑤兒,也開始被其活潑開朗的性格吸引。
一切都是會改變的,隻希望能夠越變越好,亦不忘初心。
獨孤嶽的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他睜開眼看到了瑤兒別提多感動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的心裏有我。”他感動得都哭了,嘴上的笑如沐春風。
“你為何拚命守護著一個鏡子?”蘇瑤猜到是重要的東西,隻是也不確定有什麽用處。
“你不知道乾坤鏡?”獨孤嶽緊了眉頭,心裏變作慌亂。
蘇瑤鄭重地搖搖頭,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開玩笑。他的臉色變得非常不好,原來他被人戲耍了。
“怎麽了?”蘇瑤瞧見他沉默不語,也就關心問起來。
“我被人騙了,不過也算了。”獨孤嶽還不想讓瑤兒傷心,也就當買個教訓算了。
蘇瑤也不會強迫他說什麽,反正他不說話是有自己的道理。
獨孤嶽拉著她的胳膊撒嬌了:“我不管,你一定要哄我睡覺覺。”
蘇瑤把他的腦袋一推,徑直走出了房間,現在他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院子裏的藤椅上,散落了粉色的花瓣。樹木上的葉子也凋零許多,冬日的嚴寒春天的溫暖各有人愛。
蘇瑤倒了一杯茶,眼中有逐漸散開的茶沫,清香隨心。一口而下,也展開長袖坐在了藤椅上。搖搖晃晃著,手中的茶也跟著晃蕩。
獨孤嶽到底是為了誰隱瞞真相?莫非是對他很重要的人?如果他的運氣不好,一定會當場死亡。兩個人也認識了那麽久,她也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獨孤嶽在窗欞上賞花,他的心裏也是非常複雜的。韻兒為什麽要害自己?卻還要救自己呢?還是說,她隻是想利用自己得到乾坤鏡?如果真是如此,她為什麽臨時變卦,沒有帶走乾坤鏡呢?
他想的事情越來越多,也變作複雜,他才明白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女人。
如果這世上沒有那麽多的算計就好了,人與人之間也不會如此痛苦了。
院中,花香縈繞,心房繾倦,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都留到明天吧?
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她也選擇相信獨孤嶽,他心地善良也不會害自己的。
還記得兩個人第一次見麵時,她就請他陪自己演戲,誰又說得清這一輩子都沒有撒謊呢?
隻希望彼此都能有自己的幸福,不要在紅塵中受到牽絆。人的心裏有了牽絆,也就注定跳不出紅塵。
紅塵之外有自在,可是人都放不下牽掛,也就無法解脫。
梨花如白雪垂落,這四季梨花淡雅清香,以白色、粉色為主。它高雅潔白,遠遠看去,如同一位孤世而立的仙女。
蘇瑤拿出了一支短笛,她嚐試著吹奏,聲音刺耳撕裂了寂靜。
天底下有許多美好的事情,也有許多黑暗之事,人也被紅塵與內心變作黑白。她多希望世上多一些樂於奉獻的百姓,沒有好逸惡勞之徒。
許多罪犯都是因為好逸惡勞而走了歧途,做錯事的人也傷害了無辜與家人。
時辰流逝,黃昏又至,韻兒也來到了獨孤嶽房中。他正倚靠窗前麵帶笑容,一方淺藍色繡蝴蝶蘭的毯子蓋在他腰間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