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對你負責
“瑤兒，你不要總是對我態度冷漠，我聽到了心裏也會很痛的。”他輕撫摸胸口，靈動的雙眸飄向了她。
蘇瑤沒有接過他的茶，而是側身坐著不去看他。
“瑤兒，你治好了我，我就要對你負責任。”冷離殤拿著茶蹲在了她的麵前。
蘇瑤輕輕推開了他的茶，她輕輕抬頭望著隨風搖曳的百合。
“冷離殤，中原不適合你，你還是早點離開才是。”她想到了宇哥哥的話，說不定他留在中原也會有危險。
千殺教對朝廷有恩，也代表著朝廷隨時會鏟除“功臣”。這人很奇怪，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隻能同苦不能同甘。
君臣如此，夫妻朋友尚是如此。這人一旦涉及了利益，看似多深的感情也可能破裂。
“我偏不回去，就算你趕我走也不回去。”冷離殤喜歡跟她說話，這也是他們相處的最好方式了。
冷離殤身份高貴也不缺錢財地位，什麽樣的美人也可以得到，可是他偏偏隻愛瑤兒一人。
他不敢說自己專情，隻能說對得起這顆心。
“就算有人要鏟除你，你也不回去嗎？”蘇瑤也隻能透露一些機密，他那麽聰明定能夠猜到的。
冷離殤還是灑脫一笑，並未害怕別人的尖刀。
“想殺我的人多著去了，就看他有沒有資格了。就算有一天我不幸死了，你會不會為了我哭泣？”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謬，可是這些都是他心裏麵想說的話。
麵對愛人的時候說出來，有慌張也有一絲輕鬆。
“我已經成親了，你這樣子對我，隻會讓我難堪罷了。我當你是朋友，我不想害了你啊！”蘇瑤的心裏多是不忍，她也知道冷離殤倔強如磐石。
“我心如磐石，絕不會改變分毫。我也知道千殺教的處境並不算好，你能跟我說真是我的欣慰。”冷離殤起身把茶喝下，這杯茶已經涼了。
蘇瑤把酒爐點燃，還是溫酒對身體好。秋寒人，葉染黃。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有價值的，你為了我付出太多也沒意義。有一天你失望了，你也累了，你就會明白為了不愛自己的人付出一切；換來的不過是失望罷了。”
冷離殤來到旋轉了一圈，他喜歡在這裏輕鬆的感覺。他為教主多年，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變成了手腕毒辣的男人。
曾經的自己隻能過著算計的生活，而現在他有了牽掛也有了快樂。
這一段感情他希望是值得的，他也不在乎什麽回報了。
“人活著就是執念太深，才會讓自己走不出愛恨漩渦。你愛的人恨的人，到頭來也是塵土罷了。”蘇瑤救不了他，也解脫不了自己。
許多大道理也隻能說給別人聽，而自己都被紅塵的鎖鏈捆綁著。
“我寧可有執念，寧可讓自己痛苦，也絕不會讓自己這一生有遺憾。我可以愛我愛的人，我可以給愛人保護，這就是最好最好的選擇。”冷離殤的指端觸碰了雨花蝶，它身上的藍色變幻為金色。牡丹花襯得她的臉白嫩，長身玉立的姿態讓人難以忘卻。
蘇瑤用鑷子把茶盅夾起，倒入了兩個空茶杯些許。
“不管你選擇了什麽，我都希望你過的每一天都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天地良心。”她拿起兩個茶杯，走到他身旁送上了其中一杯。
冷離殤有時候也讀不懂她，她時而要拒人於千裏之外，時而對人溫柔似水。
“你心裏也有愁苦，我希望你能開心，甚至比所有人都幸福。”他凝視她的眉眼才喝下了酒。
蘇瑤的愁苦寫在了臉上，她總覺得會有麻煩事發生。
“我的朋友要麽離開了我，要麽離開了人世，我覺得挺孤獨的。這種孤獨不是有親人有愛人，就可以化解的疼痛。”
人有許多感情，每一種不能替代，也不能混為一談。而人偏偏是得不到完美的，總是要失去些什麽，總是很難得到什麽。
“你的朋友活在了你的心裏就夠了，他們在尋找自己渴望的生活吧？許多人都不能選擇自己的身份，不能選擇與自己攜手度過的人。正如我，我從不想當什麽教主，我想與心愛的人浪跡天涯。不過這是我的責任，我就是不喜歡也要努力做好。”
冷離殤不想拋棄了責任，他也不畏懼一切困難。
“是啊！我最想做的就是懸壺濟世的女俠，我想走遍天下吃遍天下。可是我有自己的責任，我們每個人也在扮演不同的角色，也被賦予不同的責任。”蘇瑤不能隨心而欲，她隻怕這一生都不能實現心願。
她與朝廷的命運聯合在一起了，想要做一個翩翩女俠是不可能的了。
有些東西就像是夢，隻能想想而不能去實現。
“隻要你想做就去做吧？天下風光無限，應該好好看一看。上天賦予的一切，都可以洗滌我們的靈魂。”冷離殤伸手一指天邊，他尋覓不到邊際。
蘇瑤也聽風而笑，一盞茶喝了許久，回味它的滋味也反省自己的愁苦。
許多煩惱都是自己造就的，而解決的辦法卻沒有。
“天下還未太平，我不能不顧蒼生。”她不覺得自己偉大，隻是她想為蒼生做一些事。
“瑤兒，你不是君王，你不必考慮這些的。”他不敢想一個女子會有如此遠見。
蘇瑤知道沒有一個人相信自己，女子又如何改變天下格局呢？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國家與我們個人的命運維係在一起。我不為名利，也不為世人的銘記，我隻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書寫傳奇。我想要天下人都享有平等；我想要每一個家庭和美幸福，還要廢除一夫多妻製；我想要和平而不是戰爭。”
冷離殤已經被她折服，她想到的是任何人都不敢想的。
“不管有多艱難，我都會幫你到底的。”他可以為了她的願望付出一切，生命與血都代表著一顆心。
蘇瑤不想卷入謀權算計的紛爭中來，可是許多事情都是在牽著你的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