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淳鈺連忙紅著臉解釋,「我我我,那次是個意外,不是我本意。」
葉青蕪見她語無倫次的跳了腳,明顯一愣,記憶瞬間回籠,「我說的不是你把悸川…咳,那次,我說的是你們,你是真的打算這一輩子就是他了么?」
白淳鈺這才知道是自己會錯了意,一時間不知道該恨自己當時沒骨氣,還是該恨自己恢復了那時的記憶。
她尷尬一笑,「嫂子,我知道你和我哥都關心我,但我是真心喜歡他,也真的想和她過一輩子。」
葉青蕪以為她是一時被美貌沖昏了頭,於是又說,「可是悸川他以前…」
提起這個,白淳鈺確實無法反駁什麼,悸川以前確實是個因為無聊而肆意妄為的大魔頭。
「…他改了。」憋了半天,她也只憋出這一句話來。
葉青蕪嘆了口氣,「罷了,若是你日後想棄了他,我和你哥哥也不會怪你的。」
白淳鈺聽這話確實有些感動。
羽化成仙后她已經很久沒感受過這樣的親情了,上次聽到類似的話,還是她做十一公主的時候。
他說,「若是有朝一日你看膩了那小子,想換個夫君,父皇也會找出百八十個好男兒供你挑選。」
不知是怎麼了,此時此刻想起這句話,心裡竟然生出幾分悲涼。
聽卷卷說,她離世時,父皇正在大昭最好的寺廟為她祈福,從京都傳去她離世的消息,父皇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卻也只見到了她冰冷的屍體和漆黑的棺木。
而她因為剛入天界,還是個小萌新,不敢不尊從天界法則私自下界,因此也錯過了見父皇最後一面。
葉青蕪見白淳鈺的情緒慢慢低落了下去,並不知道是因為這些事,還以為是被她說中了,於是試探的問,「小妹,是不是悸川他對你不好?」
白淳鈺回神,一時間沒聽清她在說什麼,於是點了點頭,「啊?啊,是啊。」
葉青蕪笑容收斂了幾分,「原來如此,沒想到悸川居然是這種人。」
說完又拍了拍白淳鈺的肩膀,「沒事的小妹,這件事就交給我和你哥哥吧,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脫離苦海了。」
白淳鈺:?
這話好耳熟,好像是在哪裡聽過。
不過她也沒有糾結太久,葉青蕪說晚上給她做好吃的。
……
悸川剛把春~圖收起來,白淳鈺就進來了,「悸川,你最近小心一點。」
悸川鄭重的點頭,十分認真的說,「我已經很小心了。」
說完又覺得不對,伸手把她拉到了懷裡,目光投向了她的肚子,「莫非…你有了?!」
白淳鈺俏臉一紅,推了他一把,「哎呀,我不是說這個。」
悸川「哦」了一聲,微微嘆息,似乎有些遺憾。
「楚君莫最近可能會對你比較…就是,你懂嗎?」
悸川一邊敷衍的點頭一邊手腳不老實的摸她的后腰,「嗯嗯,我懂,我知道了。」
白淳鈺拍下他的手,眉目間帶了點慍色,「我說正經的呢。」
被她這毫無攻擊力的一瞪,悸川果然不動手了,直接改動嘴。
一吻過後,悸川看著白淳鈺水潤誘人的唇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嘴角,有點色氣,卻不見半點油膩。
白淳鈺「哼」了一聲,「悸川是澀狼。」
悸川眉毛微揚,「是啊,你才發現嗎。」
說完就立刻化身成狼把她壓在了身下。
一室旖旎。
……
第二天一早四人就開始趕路了。
楚君莫原本熱情洋溢的笑臉在看到悸川的那一刻就收斂了起來。
悸川:?
「妹妹,昨夜睡的可好?」楚君莫越過悸川,對他身後的白淳鈺說。
白淳鈺小幅度的點了點頭,「還行。」
昨夜幾乎沒咋睡啊,悸川這貨精力旺盛的很,折騰了她一夜。
葉青蕪拿著地圖研究怎麼走,這一路才有好風景。
悸川變戲法似的遞給白淳鈺一個糖葫蘆,白淳鈺眼前一亮,立刻就接了過去,
瞧著悸川那副「怎麼樣,你夫君厲害吧,快誇我」的臉,白淳鈺笑著在他臉上印下一吻,
悸川似乎也是早有準備,在她踮腳前先矮了身子。
莫名被秀了一臉的楚君莫俊臉一紅,連忙輕咳幾聲,不著痕迹的走到他倆中間。
這下好了,二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楚君莫也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找出了個理由。
「…方才見你給淳鈺的糖葫蘆很是誘人,在哪買的?我也想要一個。」
悸川:?
悸川實在是猜測不到他此番用意,於是看向了吃糖葫蘆群眾——白淳鈺女士。
不過悸川看到自家媳婦兒那興緻勃勃的樣子,他眼神里的疑惑就更深了。
楚君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於是也看了一眼自家媳婦兒,見她扶額,楚君莫這才隱隱覺得自己剛才的話不嚴謹,於是補充道:「買了送給青蕪。」
悸川將信將疑的點頭,從空間戒里拿出一個糖葫蘆遞給他。
葉青蕪出聲喊道,「小妹你過來,我有東西給你。」
白淳鈺蹬蹬蹬的跑過去,「你要給我什麼呀嫂子?」
葉青蕪笑著颳了下她的小鼻子,伸出手變出一個白色的瓷瓶來。
「這是容光葯,我見你今日氣色不是很好的樣子,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葉青蕪貼心打開瓷瓶,取出一點抹在了她臉上,「這是我自己做的,你先用著,不夠再管我要。」
白淳鈺紅著臉收下了,「謝謝嫂子。」
白淳鈺一走,楚君莫對悸川瞬間就沒了剛才的好臉色,防賊一樣的看著他,「這一路你同淳鈺不可再像剛才那樣了,若是叫人看多不好。」
悸川:就離譜兒。
「我媳婦兒親我怎麼了,你又不是沒有媳婦兒,你讓你媳婦兒也親你不就得了,跟我這酸個什麼勁。」
悸川對他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楚君莫氣結,「淳鈺怎麼會嫁給你這種粗鄙之人!」
悸川無語至極,一把奪回糖葫蘆,「要送你媳婦兒你自己買去,這是我給我媳婦兒買的。」
楚君莫看著悸川瀟洒離開的背影越發堅定了要救白淳鈺脫離苦海的想法。
……
白淳鈺和葉青蕪在馬車內綉荷包。
葉青蕪是花門重點培養的弟子之一,從小便要學習各種東西,女紅就是一樣。
但也奇了怪了,琴棋書畫難不倒她,偏偏她就敗在了女紅這一項上。
葉青蕪一直想抽個時間好好學做女紅,好在同門面前扳回一城。
不過她的時間都花在了修鍊上,根本沒有時間學,因此時至今日她也不會。
剛才她猛然想起這事,恰好白淳鈺是大家閨秀,應該是會這些的,於是就想請教她。
白淳鈺自然是同意了,二人去買了好些布料和針線回來。
葉青蕪看著白淳鈺靈活的手指捏著針在布料上來回穿梭,不過幾下就出現了竹子的樣子,真是既好奇又崇拜的看著她。
「小妹,你的手真巧,悸川真是幸福,小妹你做的荷包這麼好看。」葉青蕪笑著說。
白淳鈺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實不難的,我教你。」
悸川和楚君莫兩個人架著馬車,一路無言。
不過好幾次楚君莫都欲言又止的看著他,悸川雖然察覺了,卻沒搭理他。
馬車行了不久就到了涼城,涼城景色宜人,白淳鈺實在是想在此多留幾天。
做荷包不難,加上她們二人都有仙術,一個路上就把荷包綉好了。
經過白淳鈺的指點,葉青蕪的綉工好了不少。
她給楚君莫繡的是一隻仙鶴,白白淳鈺問為什麼要綉仙鶴,葉青蕪羞澀一笑,「因為我初次見他時,他就在喂仙鶴,他雖然不苟言笑,也不大理人,但我還是看到了他柔軟的內心,從那時起我就喜歡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