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利益
一時間，他竟是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話，聽得場中眾人齊聲大笑，就連漩渦正彥也不禁翻了翻白眼。
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
有些風頭，不是你想出就能出的！
聽到眾人的鬨笑聲，大漢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漲成了豬肝色。
好在，大漢並不是一個人「作戰」，場中還有幫手存在。
眼見大漢是指望不上了，另一名大漢搖了搖頭，臉上的無奈之色清晰可見，站出來解圍的同時還不忘拉了拉面色大囧的大漢，示意後者先坐下來靜一靜。
「大人！對於您所說的，要求年齡十至二十歲的漩渦族人按照您所給出的新式訓練法集中訓練，這一點我們並無異議。」大漢緩緩開口，條理清晰。
聞言，漩渦正彥眼神微眯。
這兩名大漢，他有印象。
最先站出來的大漢名叫犬牙祭，后一名大漢名叫犬牙祀，是當代犬牙一族的佼佼者。
兩者的實力都在上忍層次，但在其親密無間的配合下，聯手可短暫抗衡影級強者片刻，戰力不容小覷。
別看此時此刻的大廳人聲鼎沸，足有三四十人之多，但真正有資格發言的人，卻只有漩渦正彥所坐的這一桌子人。
這些人不是戰力高強，就是身居要職，對於渦之國來說，影響力不可謂不大。
即便渦之國的制度類似於島國的君主制，漩渦一族在渦潮村權利滔天，族長擁有一言堂的權利，但漩渦正彥畢竟擔任漩渦一族的族長之位的時間不長，根基不穩，目前還得要多多考慮一下「臣子們」的建議。
不然的話，即便手下迫於漩渦一族的威勢，不得不臣服於漩渦正彥。
但要是他們面服心不服，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對漩渦正彥的政令冷處理，漩渦正彥也拿他們沒辦法。
因此，為了新政令的順利開展，適當的妥協讓步必不可少。
關於這一點，漩渦正彥早有心理準備。
當即，漩渦正彥不做言語，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靜待犬牙祀的下文。
「但是，如果您要將大部分的資源都傾瀉向新式訓練法上，請恕我們不能苟同！」犬牙祀義正言辭說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
對於漩渦正彥這位新上任的新國主的所作所為，犬牙祀不敢，也不願多作評價。
漩渦一族拳頭大，高興就好！
但一上來就是大刀闊斧地改革，這誰受得了啊？
如果僅僅只是小打小鬧也就罷了，偏偏這位新國主語不驚人死不休，一開口就是一整個渦之國的大部分資源，這誰頂得住啊？
換誰來，都一樣會持反對態度的！
你漩渦一族家大業大，有閑心陪著新任族長鬍鬧，我們沒意見！
但要是牽扯到渦之國這一大塊蛋糕，尤其是有關於我們那一部分的利益蛋糕，那就絕對不行！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我們不跟你拚命就不錯了，還想我們乖乖聽話，雙手奉上？
想得美！
「哦……不知犬牙君有何高見？」漩渦正彥饒有興緻地問道。
「高見不敢當，但有些話我卻是不吐不快。」犬牙祀微微欠身，笑道：「對於大人準備推行的新式訓練法，我也有過一番了解，但恕屬下眼拙，沒看出來它的精妙所在。」
犬牙祀略一沉吟，試探性說道：「大人的想法肯定不會有錯！但現在新式訓練法的效果如何，大家心中都沒有數，貿貿然投入太多資源，恐得不償失啊！屬下懇請大人三思而後行啊！」
犬牙祀一臉的義正言辭，態度亦十分誠懇。
場邊眾人聞言，不由得小聲議論起來，不時還有幾個膽大一點的，伸手指指點點。
「安靜！」
場面逐漸開始有些喧囂，漩渦正彥一旁的一名老者坐不住了，端起拐杖在地上狠狠敲了一下，示意眾人安靜。
看見這名老者發話，場中眾人頓時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般，聲音戛然而止。
不同於根基不穩的新任國主，這名老者名叫漩渦弘泰，無論是自身實力還是資歷，都是場中數一數二的存在。
戰亂不休的世界，人類的壽命因為種種原因大打折扣，半百之數便已是高壽。
人類壽命的大幅度縮減，三四十歲才是人均壽命，這其中，戰爭的因素功不可沒。
因此，哪怕是以「長壽村」聞名於世的渦潮村，年逾花甲的老者也不多見。
從這方面便可以看出，老者的實力之恐怖。
「呵呵！氣氛不用搞得這麼緊張！犬牙祀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我也不是一意孤行的人。」漩渦正彥先是微笑地沖著老者點點頭，才轉頭面向眾人，笑著對眾人說道。
「我知道在場眾人之中，其實還有很多人都不放心推行新式訓練法，我也不強求。」
漩渦正彥的話讓眾人的面色稍緩，肯聽勸就好。
「所以我才只在漩渦一族中選人！無論新式訓練法的效果如何，都由我們漩渦一族自行承擔。」
漩渦正彥的語氣平淡，令人難以看出他的喜怒。
「而且，我可以在這兒跟諸位保證，哪怕是傾斜出大量資源到新式訓練法上，你們各族每年該有的資源也不會少半分。」
漩渦正彥的話音未落，場中眾人就已是嘩然一片。
如果不傷及自身利益，誰管你的死活？
只要不涉及到我們，隨便你怎麼折騰都成！
我們還樂得清閑哩。
但是，問題的關鍵在於，這麼大一筆資源，總不可能憑空出現吧？
這是把我們當傻子糊弄吧？
漩渦正彥掃視周圍一圈，將在場眾人的不解神色盡收眼底。
見狀，漩渦正彥微微一笑，肅聲說道：「渦之國的國庫還算充盈，我準備動用裡面一部分的備用資源，以及這次戰爭的補償金。」
話一出口，場中眾人便有些坐不住了，「諫臣」犬牙祀更是蠢蠢欲動，漩渦正彥趕忙抬手虛壓，示意眾人先等他的話說完。
看到漩渦正彥的手勢，眾人也不得不先行按耐下心中的困惑與焦躁。
漩渦正彥身為他們的頂頭上司，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