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昨晚熟睡后,在室友的吵鬧聲醒了,看了眼手機,時間是02:16分。
迷迷糊糊間又睡了過去,恍惚間入了夢。
夢中的我思緒清晰,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那裡。
但也只是思緒清晰,卻不能主導我即將要做的事,除了我的記憶,還有另一種記憶,我的身體也遵循另一個記憶而行動。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呢,讓我想一下怎樣形容。
那裡似乎是明星的化妝間,裝修不止豪華,昏暗迷離的環境,周圍有各色的彩燈在閃爍,這麼說倒是有些像夜店了,不過的確有點那個風格。
我的面前有兩個化妝間,兩個房間里各有一個男生。
我的工作似乎是經紀人,要在兩人中選擇一個。
我沒有進到房間,腦海里卻有了他們的樣子。
兩人都是形象特別帥氣的男生,各有優勢,我站在門前,最後選擇了右邊房間里的男生。
說是男生,是因為他十九歲的年紀,無論心智和行為都不太成熟,需要教導與引導。
我進去的時候,他躺在軟榻上,並沒有起身,而是看著我。
我對他的外貌和性格都很滿意,除了美貌,他的身上有別人沒有的魅惑感。
而我的身體似乎被壓制了,就像一個外來者,大概就像仙人下凡,被困在普通的身體里,力量被禁錮。
我說:「起來收拾一下,等下劇組就過來了。」
他:「你就選擇了我,不怕最後選走的是他?」
似乎我們都知道,等下劇組的人來,只會在他們之間選一個人走,另一個人會被拋棄。
我:「不怕,起來準備吧。」
他沒有再說什麼,起身坐到化妝桌前,整理著。
他其實已經整理完了,我讓他起來,只是不想劇組來的時候看到他躺在那裡,這是一種輕視和不尊重。
很快劇組的人來了,我沒有出門,卻在房間里看到他們走過來。
他們沒有停頓,直接進了左邊的房間。
又很快帶著那個男生走了。
他也聽見隔壁傳來的聲音。
我看到他耍脾氣,說道:「安於,冷靜。」
安於:「我怎麼冷靜?我被放棄了!」
我:「不過是被他們放棄,又不是所有劇組放棄,有我在,你一定會紅。」
他似乎被我安撫到,有些無力的坐回凳子上。
我:「好了,今天也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有安排我會叫你,不要自暴自棄,以後路還長,有我在,別擔心。」
說完我沒再看他,轉身出門了。
年輕人就是這樣,有點挫折就自暴自棄,受點打擊就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
畫面一轉,我似乎在體育場,觀眾席上有很多人,評委席也有幾個評委。
這應該是一個綜藝節目,這個環節是跳水。
我的旁邊有一個小男孩,七八歲的年紀,他應該是公司簽的童星。
很快輪到他跳水了。
我對他做了個握拳加油的手勢,他點點頭,走到表演台。
他做了幾個放鬆身體的動作,然後一躍跳入水中。
他落到水面后,水面激起了巨大的浪花。
即便我不怎麼懂,也知道水花越小越優秀。
池裡的水大概有幾米深,他落入水中后遊了一圈,從出口處上來。
只是迎接他的是所有人的嘲笑,嘲諷,甚至謾罵。
我看著那群觀眾,又看向評委台。
或許為了節目效果,那幾個評委笑的誇張,在他上來站好后,都給他打了0分。
他無措的站在出口處,面對那群披著人皮的生物。
我繞過泳池,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邊。
他看到我,不敢看我,把頭低的很低,用這種方式減少存在感。
我蹲下身,目光和他平視。
我說:「你做的很好了,不要在意他們的行為,不要難過,不要自卑,你有著他們沒有的東西,那就是面對跳水的勇氣。」
他:「嗯!」
他堅定的點了點頭,對我露出一個微笑。
我們的對話被攝像頭直播在大屏幕上,觀眾們似乎也發覺自己過分了,歇了聲。
節目還在繼續,我在鏡頭外看著他,他總是能對上我的目光,也沒有了害怕和彷徨,充滿了堅定和勇氣。
畫面一轉。
這是節目現場,這似乎是靈異探險節目。
天陰沉的發黑,下著大雨,我們在做著什麼,是一個賽前遊戲,分配隊員。
這是一個山腳下的小鎮,都是石制,土質的房間,類似南方雨鄉的既視感。
村子里一戶挨著一戶,小巷縱橫交錯。
我們在村外的空地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遊戲上,只有我回頭間看到遠處山上因為雨水,滑落著石頭,泥土,樹枝,在風的幫助下刮到村裡的房子上。
我叫了身邊的幾個人,想把那些雜枝和石頭弄走。
雨越下越大,所有人都發現了山上滑下的泥石,加入了梳理的隊伍。
在眾人的努力下,終於清理完了。
這裡是個荒村,村裡似乎發生過什麼事,所有人都消失了,只留下這個村莊。
也是這個噱頭,這種探險活動收視率格外高。
清理後天也黑了,分配了房間后就休息了。
午夜,導演把所有人叫起來,繼續拍攝。
任務是要尋找村民失蹤的線索。
每三個人一組,加上攝像師和助理,一組大概六七個人,也算是夠自保了。
我跟在攝影師後面,除了看著安於,也觀察周圍。
我似乎感到一種詭異氣息,但別人並沒發覺。
安於和其他兩人說著話,說話聲和笑聲似乎能打破午夜詭異的氣氛。
有人似乎在前面似乎發現了什麼,
攝像師近距離跟進,我也靠近,是錢。
在這種荒村,路邊竟然有錢,我在攝像頭後面對著安於搖了搖頭。
安於可能也覺得不對勁,並沒有拿過去看,不過看著對方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也沒有說什麼。
幾人又繼續往前走。
只是沒多遠,那個撿了錢的人就有些不對勁,眼神獃滯,神情痴傻,手裡攥著路邊撿來的錢,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這時幾人都有些慌了,產生了退意。
但看著向遠處走著的小演員,拋下他不用想也知道什麼下場。
我提出其他人回去,我去找他。
其他人同意了,告訴他會帶其他人過來。
安於沒有走,也選擇留下了。
我們跟在他的身後,在小巷裡走著。
我們多次在路邊看到疊著的錢,不過都沒有去碰。
前方不見了他的身影,而是看到幾個村民模樣的人,在一家小商鋪的門口聊天。
我和安於對視一眼。
我們應該是進入另一個世界了。
我似乎被一股能量壓制,有些虛弱,無力,可能連普通人都不如。
我們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那幾個村民已經看到我們了。
他們被安於的樣貌吸引,一個穿著破舊衣衫,相貌粗獷的男人主動向我們走來。
「歡迎來到予樂村,異鄉的朋友。」
我:「你好,我們是為尋找我們的朋友而來。」
男人看向他,哈哈大笑,「到了這裡我們都是朋友。」
我沒有說話。
「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們去我家小住幾日?」
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在看安於。
感覺到安於要發怒,我握住他的手,讓他不要急躁。
我:「不了,還是找人要緊。」
他有些輕蔑的看著我,似乎想到什麼,說道:「我帶你們去村裡找找吧。」
我:「那就麻煩了。」
他帶著我們在村裡轉了很久,總是想要靠近安於,不過都被我巧妙的隔開了。
我身上的壓制似乎慢慢鬆動了,我預感到我要離開了。
我離開之前,要把安於送回去。
安於因為那個男人,心中在埋怨我,對我耍著脾氣。
我低聲對他說:「相信我,我會帶你回去的。」
安於沒有說什麼。
那個男人似乎想帶我們去什麼地方,暗含惡意的看著我們。
我的力量越來越強,那個男人快要得逞的時候,我帶著安於跨出了結界。
似乎被衝擊到,安於暈了過去。
我的力量回來了,輕鬆的抱起他。
我看向四周,這是村口不遠處,就是白天做遊戲的地方。
那時沒發覺,現在看來村口前這塊空地,似乎有些莫名突兀和怪異。
只是這時我快要走了。
我進村后看到聚在一起的導演他們,直接把安於抱進屋裡。
把他放到床上,他沒有轉醒的跡象,我抬手想摸一下他,只是手還沒碰到他,就從現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