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找尋
「汐兒…你對凌天老祖的死，有什麼看法？」
「噢？」慕靈汐眨了眨眼，想了想，然後俏皮道，「比起我的想法，倒不如先說你的吧。」
凌塵皺了皺眉，點點頭：
「我有一種…很不好的猜測。」
「你說，我聽著。」慕靈汐歪著腦袋，乖巧道。
「就我在記憶中所見，凌天老祖隕落之前，我從他的下方看到了一線光芒，但是由於太過迅速，我也是難以捕捉方向，只能看見那是一道很刺眼的光。」
「而在凌天老祖的下方，便是凌天閣眾人。」
「而且老祖隕落之前說了幾句話。」
「『是你，為什麼！』」
「『為什麼？我懷疑過很多人，可是偏偏沒有想到是你！』」
「『為什麼！為什麼！』」
凌塵微微閉上雙眼，視野漆黑一片，他就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凌天老祖歇斯底里地話語，還有說出這句話時那深深的無奈與憤怒，以及悲傷……
那該是怎樣的一種情緒！
「再聯想我問他時他的複雜眼神以及表現，我覺得，如果我的直覺沒有錯的話，老祖心中是裝著某個人的！」
「不然為什麼我問他時，他明明都說了『是你！』分明已經知道了，卻又裝作不知道。」
「他有私心，他不想再說，他想要保護那個人！」凌塵篤定道，眼中的光芒也是越來越亮，「因而他選擇了隱瞞。」
「能夠值得老祖這樣對待的，這天下，竟還有這樣的人么。」凌塵感慨，有些唏噓。
「你覺得會是誰？」一直未說話的慕靈汐在這一刻也是找到機會問出聲來。
凌塵搖搖頭：「對於當時老祖以及凌天閣的具體情況我們所知甚少，我不敢妄自推測。但是就我個人感覺，愛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慕靈汐撲哧一聲笑開了，眯著眼睛看他：「你怎麼會有這樣的直覺呢？」
凌塵則是有些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
「因為………我只有在這方面，才能更好地感同身受吧？換做是我的話，或許我也會這樣做的呢。」
慕靈汐有些羞紅了臉，稍稍把臉別過一邊去，這人的情話，最近倒是說的越來越溜了。
「哼，沒臉沒皮的，再說，我才不會做那種事呢。」慕靈汐朝他吐了吐舌頭，揮舞著小拳頭說道。
凌塵哈哈一笑：「對對對，我家汐兒才不會做這種事。」
慕靈汐的小臉更發燙了，不過還是小聲哼哼不說話。
「所以………或許這事，還得跟宗主請示一下…」凌塵託了托下巴，繼續說。
這也本該是，他回來第一件應該做的事，因為他的直覺總告訴他，這件事後牽扯到的驚天秘密，必然跟整個凌天閣都是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
但是這一次，他也是有些違心了，沒有選擇聽命於理智。
愛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既讓人有了堅強下去的武器，也讓人有了致命的軟肋。
慕靈汐也是冰雪聰明，明白凌塵當下應該做什麼，她稍稍撩撥了一下額邊的青絲，看著凌塵輕聲說道：「嗯，確實容不得馬虎，你還是儘快處理好吧。」
不過她心裡還是很開心的，凌塵回來第一件事不是去見宗主而是來找她，這也讓她一開始因為某人這麼久沒回來的小情緒也是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散開的幸福。
凌塵點點頭：「我明白了，汐兒，但是我還要跟你說最後一句話。」
「這次回來后，我已經有足夠的信心，幫你分擔更多。」
「所以，你也要試著多分擔給我一些，好嗎。」
凌塵的聲音很低，但他看著慕靈汐的眼神卻是無比的純澈誠懇。
那是一種期盼。
慕靈汐心底咯噔一下，看著面前凌塵的臉龐，以及他眼中的情感，她又感覺雙眸有些濕潤了。
「嗯，我會的！」
……………………
出了小屋，凌塵也是沒有絲毫停留，馬不停蹄地朝著離這不遠處的那座高聳入雲的凌天主峰奔去。
那裡，也是他早就和宗主約定好的地方。
話說，這座古峰挺拔而蒼峻，如刀削一般直入雲霄，遠遠地立在那裡雖是無聲卻是有著一股與天地爭鋒的氣息散發出來。
沿著一路的石階往上走，凌塵能夠感覺從他一進來起這個古峰似乎就沒有什麼人，只有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林中，偶爾幾縷炊煙裊裊升起。
凌塵走著走著，一邊不斷看著周圍的景色，突然皺了皺眉。
他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一切………都似乎太過安靜了，而且周圍的景色雖然在不斷變化，但他總感覺在不斷歷經同樣的景色一般。
總感覺………就是他一直在原地打轉。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他還特意在某個地方留下了自己的黑夜氣息，待的過了幾十分鐘后，他又是感受到了這股氣息。
原來如此……
他微微皺了皺眉，是這樣啊，自己還真的是處於一個幻陣之中呢……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繼續在前進，而是停下來思索著剛才自己所經歷的一切。
微風，陽光，樹林，古峰……
似乎只是再也平常不過的事物。
只是………那炊煙，又算什麼東西？
人跡？但是這種幻陣給他的感覺，根本不像是有生命存在！
那麼，只有另外一個意義了！
凌塵的大腦在飛速運轉著，黑夜的氣息以他為中心無聲地散開，暗金色的夜王瞳在他眼中無聲地綻放出來，卻是相比之前更加純粹明亮。
慢慢地，這幾乎大半個古峰，都是在他的感知中。
那幾個炊煙的坐標，也已經被他大概掌控。
在凌塵的意識中，這整個古峰已經幻化成了一個大陣，他再把那些炊煙升起的地方看作質點排布在大陣之上，定睛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這炊煙的存在，是有規律的！
而陣眼，就存在於這炊煙最終的某個連接處！
暗金色的光芒在他眼中微微閃亮，夜王瞳在這次機遇后也是發生了一些變化，現在的他所能觀察到的，要比之前的要清楚得多！
大陣在他眼中急劇縮小，最終已經是完全復刻在他的眸中。
而陣眼，已經落入他的眼底。
他微微一笑，迅速來到了陣眼所在之地，一柄能量狀態的暗金夜王劍憑空而出，對著虛空狠狠揮斬而下！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可以看到，空氣中已經是有著絲絲裂紋在散開，如同破碎的鏡面。
而那些微風，樹林，陽光，古峰，也是如同夢境一般，在迅速地破碎！
再往後，他終於是看清了真正的世界！
面前的亭子處，兩個男子相對而坐。在他們中間，是一張石桌，上面擺放著一些茶和茶具，而另一旁，是一張古琴。
他們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句。
「來了啊。」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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