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未來的路
隨著陽光的升起，凌塵緩緩睜開了眼睛。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睜開眼睛時，有一種渾澈明透之感，彷彿這天地萬物，都已入他的眼中。
他眨了眨眼，雙眼中已是帶上了幾分滄桑之感，看向無窮無盡的遠方，感覺歲月剎那間已經是過了千百萬年。
「這種感覺，真是美妙。」凌塵砸了咂嘴，感嘆道。
經過昨晚一晚的冥想，他的大風荒碑已經算是入門了，勉強能夠施展出半碑出來，這個速度，連他自己都是覺得有些滿意。要知道，新修鍊一個功法，想要入門，沒一點時間還真做不到。
就當他正興奮時，身後傳來的擠壓感讓他突然感覺到不對勁了，這飽滿的感覺……
凌塵雙目一瞪，回頭看時，慕靈汐還在熟睡，絕美的小臉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的晶瑩剔透，如粉雕玉琢。秀髮微微垂下，彷彿有陽光呼吸在她的發間，有著淡淡的沁香傳來，她素白的小手垂下，已是到了他的腰間。
凌塵心跳陡然加速，臉色也是迅速地漲紅了起來。
他有些哭笑不得，雖然很舒服，但還是有些把持不住啊！
慕靈汐也是感覺到什麼似的，緩緩睜開了眼睛，還不忘一邊喃喃：「唉，已經這麼亮了嗎。」
她看著面前的凌塵，還有些發愣，不過過了一會兒終於是清醒過來，第一件事便是狠狠地在凌塵後背上抓了一把。凌塵當場尖叫出聲。
「痛、痛、你幹什麼！」
「誰允許你到這裡來的？」有紅霞飛撲上慕靈汐的臉頰，她含羞又含恨地看了凌塵一眼，不忿道。
「大小姐啊，這裡明明是船尾的說……」凌塵無語，指了指面前所在的位置，還不忘小聲地哼哼，「再說，明明是你自己過來的……」
慕靈汐花了好一會兒終於也是搞明白了狀況，當即便是再次瞪了凌塵一眼，有些大聲地說：「你……好啊你這個豬頭！」
「啥？」凌塵傻眼了，女生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你，你明明知道……為什麼不留下……」慕靈汐氣不過一打來，話語說到最後已經是越說越小聲，俏臉也是燒的一片通紅，當即又是揮著拳頭對著凌塵一頓窮追猛打，弄得凌塵只好到處逃竄。
「停、停、我告訴你，還這樣下去我要還手了。」凌塵逃不過，只好放狠話，哪知慕靈汐理都不理他，直接又是一拳出擊。
「好了好了，汐兒，別鬧了，我錯了我錯了。」凌塵苦笑著接過拳頭，馬上求饒。
「哼。」慕靈汐可愛地瞪了他一眼，終於也是沒再動作，不過還是有些不忿，「真是笨！什麼都不知道的大豬頭！」
「這……」凌塵撓了撓頭，不知該是驚喜還是苦笑了。
「行吧，你說我是豬頭那我就是，反正做你的豬頭也不虧。」凌塵嘿嘿一笑，旋即有著仔細地端詳了慕靈汐一眼，「比起這個，看樣子，你似乎好多了。」
慕靈汐聞言，心中驀然一軟，看向他的目光也變柔和了許多，做我的豬頭嗎……還真的是個笨蛋呢……
「嗯，好多了。」慕靈汐挽了挽鬢邊的青絲，輕輕笑道。
「對不起。」凌塵忽然說，「昨天是我沒有處理好，否則也不至於讓你難過的。」
「只是……汐兒，相信我好嗎？我寧願我們一起承擔也不願意讓你一個人面對。」凌塵頓了頓，輕輕撫摸慕靈汐的臉，「相信你的愛人啊，畢竟他可是能夠為你付出一切的人。」
慕靈汐被他這麼摸著，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呼吸也變急促了幾分，她連忙拍掉他的手，小聲說：「我相信就是了嘛……還不行嗎……」
凌塵笑笑：「那麼就這麼說定了，不許有下次了啊。」
「那個……凌塵，其實昨天我會那樣子，一方面是因為月神之心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我要做一個決定，足以我深思很久。」慕靈汐看著凌塵，突然開口道。
「但是我想了這麼久之後突然明白了，其實答案很簡單。」慕靈汐說到這裡，輕輕笑了起來。
那笑容的純凈明媚，像是最美麗的春天。
「我之前會那樣子，是我不清楚我到底能夠保持真正的自我多久，假如我沒能戰勝月神之心的話，那麼我想你是不會喜歡那樣的我的。」
「再加上我心中似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抑制我，因而沒有說出那句話來。」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但其實根本沒必要。」慕靈汐輕聲低語著，看著凌塵的目光也是溫柔，「因為我覺得，有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哪怕不知未來如何，當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值得我用心銘記感受的。」
「你之前問我願不願意接受你的感情。」
「現在我明確告訴你……」
「我願意！」
她笑著，認真地看著凌塵的眼睛，在那裡，有著無限的光芒散發。
凌塵靜靜聽著慕靈汐的話語，先是驚訝，到最後，已是變成了無言的感動。
「其實……汐兒，我早就說過，我知道答案了，那些顯得已經不太重要了。」
「但現在我看見你下定決心，真正說出口來，我又感覺到無比的開心。」
「沒關係的，有我在，你不會是一個人。」
「因為，我愛著你。」
慕靈汐聽著凌塵極致溫柔的話語，先是俏臉紅了紅，美眸有些含羞，看著他的臉，她忽然心念一動，直接說出口道：「那個，凌塵，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未來究竟會是什麼樣子，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啊，當然不會啊。」
「哦。」慕靈汐嘀咕，眼中又是有著失落的情緒在涌動。
「想什麼呢？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未來的我們只會更好。」凌塵揉了揉她的頭，笑道，「無論時光怎麼流過，我們都將出發，不就是為了更好的未來嗎？」
「可是，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大陸，我們現在的生命還在別人的手中。」慕靈汐輕聲說，她究竟還是一個女孩，面對這風起雲湧般變化的一切，她的內心，其實還是有些驚慌失措的，所以就很容易多愁善感。
「但是未來本來就是不確定的，不說現在，在表世界的時候，我們也不是面對著類似的情況嗎，但最終我們不還是挺過來了？」凌塵搖搖頭，並不贊同慕靈汐的想法，「所謂未來，其實也不過是未知的將來，無論前路如何，只要我們曾經為了那個未來奮鬥過，無論結局，一切都已經就是最好的了。」
「至於月神之心的事，我沒有親自感受，也不知道你的感受。」凌塵有些惋惜，「但我明白，哪怕就是神祗，也一定會有弱點，哪怕強如天帝般的存在，最終還不是逃不脫輪迴與封印。既然月神之心已經存在，那麼這世界上一定還存在著解決的方法，所以我們只要尋找，終有一天會有解決的方法。在那之前，你可以多想想開心的事情嘛，也可以多想想我，這樣我覺得應該會好受一點。」
「呸，臭不要臉。」慕靈汐聽到前面一段還挺感動的，後面一段直接把她氣笑了。
「其實我覺得，真正掌握月神之心的並不是那個月神，而是你自己，汐兒。」凌塵也是跟著笑，不過旋即又正色道，「你沒有發現嗎，你現在這樣子，我幾乎沒有感覺到月神的影響，你就是以前那個慕靈汐，就是那個最純粹的你。」
「你也完全沒必要擔心會變成不認識的自己。」凌塵繼續說，話語間已是帶上了極致的溫柔，「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你變成了月神，我依然愛著你。哪怕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將你喚醒，星境？宙境？如果這還不夠的話……」
「那麼，我便成神！」凌塵雙眸肅然，眼神中有著瘋狂之色湧現！
慕靈汐心底狠狠一顫，有水霧在她眼中升騰。
她別過臉，用手拭了拭眼角，打趣道：「好啊，那麼我就記著咯。」
「另外，汐兒，你還記得嗎？」凌塵抬起頭來，有著追憶之色浮現在他的臉上，「幾年前我問你未來你會是什麼樣子，你是怎麼說的。」
慕靈汐驚了驚，這不是兩人之前的回憶嗎，她倒還真不記得自己回答過這樣的問題。
「你說，你想去天地間流浪，綻放你的美麗。我當時就想，這很好啊，這便是你說嚮往的未來的路吧，也是屬於你自己的路。」凌塵無聲地笑笑，「現在我覺得，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當那個陪你流浪的人，無論哪裡都好，我陪你走到地老天荒。你的未來，便也是我的未來。」
「現在的未來是個未知數，但我從來不覺得彷徨，因為自信，畢竟那麼多事都走過來了。也因為有你的未來與夢想，所以我更加有動力。」凌塵頓了頓，而後說，「當然，最重要的，是因為你，因為有你，還在我的身旁。」
「所以現在決定好了嗎？就從這凌天閣開始，我們奔赴往我們的未來，好好地體會這片大陸的所有！」凌塵笑眯眯地看著慕靈汐，緩緩伸出手來，「這便是我們未來的路。」
慕靈汐柔柔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話語倒還真有神奇的魔力似的，剛才她還有些彷徨和傷感的情緒這時候已經是煙消雲散。
對啊，未來本來就是未知數，現在有他陪我一起面對未來，無論結局如何，過程想必就已經是美麗的了吧。
「你這傢伙，哄人倒挺有一手的。」慕靈汐輕輕笑了笑，那笑里的自信與幸福，連星月都是為之黯然。
她接過凌塵的手，然後緩緩地反扣住，十指連心，一股熱流將兩人緊緊地聯接起來。
「那好，未來的路，就讓我們一起走。」慕靈汐說，凌塵也是點點頭。
這時太陽完全升起，光芒熾熱而耀眼，照耀在兩人身上，他們臉上的笑，既幸福，又堅定，彷彿岩石盤踞在心中，萬古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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