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4、驚人的變化（感謝汝之命吾之幸）
這一場大祭，絕對是出了問題。
不止是趙宋發現了問題。
就連負責祭祀的西王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有些不安的望向了玉皇。
玉皇沉著臉沒有說話。
和西王母比較熟悉的閻羅王湊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
閻羅王問道。
他是主管生死的仙，也是最早出現的仙之一，第一批仙出現的時候，他就出現了。
他見過了歷史上所有的成仙宴。
不錯，就是成仙宴。
在最早的時候，大家對於升仙這件事情，還比較遮掩，還沒有這麼不加掩飾的血腥。
吃蟠桃成仙，仙是要舉行一個宴會的。
也就是傳說之中的蟠桃宴。
那些仙，都不會見到這樣的祭祀場景。
他們坐在一起，談天說地，那些要成仙的人，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心情忐忑的等待蟠桃。
只有大祭司，也就是當時的玉帝，才會帶人去蟠桃園，摘取蟠桃。
那個時候的蟠桃園，還屬於正常的地方。
蟠桃也沒有現在這個功效，它只有長生物質，幾乎每百年，他們都要吞服蟠桃，延長壽命。
自從天神組的屍體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可哪怕是閻羅王，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那一次祭祀，失敗率這麼高。
一般而言。
每一次祭祀，「廢品率」很高，也不會高過五分之二。
一些人吃掉了蟠桃之後，畸形的厲害，可是也不會死啊。
那些畸形的太厲害，無法披甲戰鬥的仙，是沒有用的廢物。
實在沒有辦法，仙們就將這些「廢品」再度獻祭，循環利用。
以前沒有一次，會出現這些仙在轉化的過程之中，化作膿水，化作肉芽，像是張開的肉花。
一次，都沒有！
閻羅王很驚奇，他以為是西王母的祭祀手段出了問題。
誰知道西王母也極其的忐忑。
「不，我不知道，閻羅王，我總是感覺很不安，我想要停下來。」
西王母也低聲說道。
祭祀還在繼續，西王母的不安還在加劇。
她數次想要結束祭祀，卻被玉皇一票否決！
「不行。」
玉皇眼睛赤紅的說道，「繼續。」
西王母只好將自己的不安壓下，努力叫自己平靜，掌握全局。
祭祀還在繼續。
那些死去的仙，數量也在不斷壯大，於此同時，也有好幾個非同凡響的仙被製造出來。
他們的實力，超出了正常的仙許多。
沒有人歡呼，也沒有人歡迎那些新產出的仙。
越來越多的仙出現。
周圍圍觀的人，也越來越沉默。
西王母看著那些新產出的仙，這些仙的身上，布滿了各色各樣的奇怪器官，他們之中有許多仙，本身的實力都超過了電母。
已經算是仙的主神了。
這樣的好事，西王母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不知道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
這些新出現的仙，沒有一絲絲人氣。
他們就像是傀儡。
所以她打算停止這一次的祭祀。
整個場面，都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
哪怕玉皇阻止也不行。
可就在她想要停止祭祀的時候，玉皇的聲音冷酷的傳了過來。
「繼續，我的不朽女神，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西王母看了一眼玉皇，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玉皇的眼睛裡面，似乎是有一種說不清的光芒。
在她仔細去端詳的時候，這光芒又消失不見。
錯覺，還是玉皇出了問題？
西王母不清楚，她只是感覺，眼前的這位崑崙老夥計，他此時變得無比的陌生。
就像是一個令人害怕的陌生人。
西王母想要強行停下。
她知道這祭祀一定出問題了，玉皇不滿就不滿吧，她還是要停下。
誰知道這個時候，她的肋下，忽然多了一團聚集的力量。
那是玉皇使用的手段，他貼在了西王母的身邊，沉聲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的不朽女神！我們沒有退路！
現在，繼續祭祀，否則我就殺掉你獻祭，再找一個大祭司舉行祭祀！」
西王母渾身冰涼，她不知道是哪裡出了事情。
玉皇，已經從他們的盟友，變成了可惡的脅迫者！
……
……
祭祀還在繼續。
周圍的溫度，在不斷降低。
大羅是有太陽的。
大羅有太陽，也有白天，黑夜的區別。
不過大羅的太陽和地球外面的太陽沒有關係。
這裡的太陽，是另外一種魔法的體現。
此時，誰都不知道，在大羅，這號稱生命之源的太陽，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一股又一股的灰白色力量侵入了大羅的太陽。
太陽光芒依舊熾烈。
可其中，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那些正沐浴在陽光之下的崑崙人和仙，都沒有察覺到，那一縷縷的灰白色氣息，已經侵入了他們的身體，改變著他們的基因。
悄無聲息。
潤物細無聲。
趙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油燈。
燈油在加速消耗。
天上的太陽和眼睛都有問題。
趙宋知道，他不能再拖下去了，要是再拖下去，燈油就不夠了。
剩下來的一點點燈油還是要防備黑心魔幹掉玉皇之後，翻臉不認人的。
他還要用油燈來避難。
要是都在這裡用完了，他的後路，也就沒有了。
黑心魔履行契約之後，翻臉不認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惡魔沒有人類的底線道德。
渣康因為他靈活的道德底線，被人所不齒。
可實際上，康斯坦丁的道德底線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惡魔都要高。
他也就不是惡魔。
被種族所累。
要是約翰康斯坦丁是一個純血的惡魔，他的名聲就會順便變得極好。
他立馬就會變成惡魔之中的謙謙君子。
堪稱一諾千金。
沒錯，惡魔的道德底線，就是那麼的虛無。
黑心魔作為地獄惡魔領主。
他沒有道德底線，做事，大多都憑藉著個人喜好，他不是壞，他是單純的惡。
這也是趙宋需要防備的事情。
這也是諸多惡魔信譽不好的原因。
「是時候了，黑心魔，幹掉玉帝，你的任務就完成，我們一拍兩散。」
趙宋本來是打算看著眼前的祭祀完成，自己再動手的，結果計劃再次趕不上變化，他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不能再拖了。
仙也的確是製造出了一批，好在數量不少，足夠吞噬了。
剩下來的這一批仙，只能放棄。
穿著禮服的黑心魔看了趙宋和燈光中的兩人一眼，從自己的衣服兜裡面變魔術一樣的找到了一根玫紅色的領帶。
他打上領帶之上，摸了摸自己雙鬢的頭髮，黑心魔說道：「很好，我會完成的我的諾言。
祝我們合作愉快。」
燈光一閃。
趙宋心念一動，本來空無一人的地方就突兀的出現了一個穿著禮服的黑心魔。
趙宋並沒有熄滅燈光。
他都察覺到這裡的太陽/眼睛有問題了，還將自己暴露在太陽/陽光之中，這不是送死這是什麼？
故而，趙宋和埃里克，伊莎貝爾都沒出來。
黑心魔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他還以為趙宋會將燈光熄滅，大家都出現在這裡呢。
結果只有自己被送出來了唄？
仙和玉帝都沒有想到，他們周圍會突然出現黑心魔這樣的人物。
黑心魔就像是一輪黑色的太陽，他的身後，所有的元素都在扭曲。
就連天上的眼睛，都找不到黑心魔到底在哪裡。
仙和玉皇都看到他本人站在那裡。
可除了肉眼，去用其餘的器官去感知，他們就發現，他們眼前面站著的黑心魔，就好像是一個虛幻的泡影。
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什麼？
這個人是誰？
玉皇如臨大敵，那些剛剛製造出來的仙也是如此，他們察覺到了危險，不由自主的進入了戰鬥狀態。
黑心魔本來不在意這些小小的螻蟻，可是誰知道在黑心魔的刺激之下，趙宋看到那些已經化作了膿水、肉芽的失敗產品，全部都偷偷聚集了起來。
趙宋在燈光之中，看的一清二楚。
那些本來已經廢棄掉的仙，不斷的融合，堆砌在一起，就像是透明的水膜之中，長出來了淡黃色的膿水。
一種叫人看到之後，很掉理智的怪物。
這些東西聚集在一起，散發出來了不加掩飾的惡意。
更加離譜的是，趙宋發現自己的油燈燈油，燃燒的速度，再次加速。
就連外面的黑心魔，都感覺到了太陽的不對勁之處，他仰頭看去，就察覺到這太陽之下，灑下來數不清的「利劍」，狠狠地刺在他的身上。
黑心魔的身上有一層「保護膜」，這些灰白色的灰白氣息刺在他的身上，也不過是起了一層霧氣。
「灰白色……死寂，天神組的屍體果然出事了，他的力量再次逸散了？」
趙宋看到那本懸挂在天空之上的太陽，直徑再大了三分，疾風驟雨一樣的惡意無孔不入，朝著那些仙，崑崙人，玉皇籠罩過去！
崑崙人和低級的仙可沒有黑心魔這樣的魔法水平。
他們在第一波攻擊之下，全軍覆沒！一群人人發出了慘痛的哀嚎，在這哀嚎之下，他們的基因快速的改變，幸運兒在不斷變強，可更多的倒霉孩子，基因鏈崩潰，化作了一灘灘膿水。
這一灘灘膿水倒在地上，也像是趙宋前面看到的一樣，聚合在一起，化作了水膜在外，膿水在內的形狀。
就連黑心魔都沒有想到，他來之後，看到的情形是這樣的。
這個場景，比他的地獄好不到哪裡去。
雖然驚愕，可是黑心魔還記得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決定先做事。
黑心魔伸手一撕，就像是當年西索恩做的一樣，將自己背後的維度大門打開，源源不斷的食屍鬼從裡面跑了出來。
這是他對於黑暗地獄維度的一點點小運用。
那些食屍鬼嗅到了活人的氣味，像是見到了無上美味一樣，四肢著地，像是捕獵的狼一樣，朝著那些正在遭受痛苦的仙沖了出去。
誰知道這些食屍鬼剛剛跑出了黑暗地獄維度籠罩的範圍，就哀嚎一聲，身上冒出了濃煙，消失在了黑心魔眼前。
黑心魔不信邪的再次試了試，可不管他怎麼試驗，那些食屍鬼就是無法完成自己的使命，襲擊眾仙。
他們甚至連騷擾這些正在遭受輻射的仙都做不到。
趙宋察覺到整個大羅，都在進行一種叫人悸動的改變，特別是那些膿水怪，他們正一個接一個的靠近蟠桃園。
蟠桃園裡面的蟠桃樹，也像是活了一樣，從裡面攀爬了出來，它們的氣根就像是昆蟲的足，用力的紮根在地上，再拔出來，再向前！
藤蔓在用力，獵物在獻祭！
趙宋感覺就是一瞬間，整個大羅都瘋了！
就連黑心魔都看著眼前的這情況，目光落在了蟠桃園裡面。
「誰是玉帝？」
他感覺到了不妙，雖然說他是絕對不會陷落在這裡的――畢竟他也是地獄之中的魔王，就算是打不過，也可以回到自己的黑暗地獄領土，可是他要是這一次處理不掉玉帝，他的脖子上就始終懸挂著一柄刀。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得到了傳說之中的西索恩的力量，也無法抗衡路西法晨星，路西法的力量實在太過於恐怖，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想要逃避契約的想法。
所以哪怕現在很危險，他還是要試一試。
先完成契約再說。
「誰是玉帝？」
他的詢問，帶著一種「有問必答」的黑魔法。
他不相信趙宋，因為要是錯殺了對手的話，契約是不會解除的，他只相信自己。
所以他問了之後，從蟠桃園的深處，傳傳來了一個聲音。
「我，就是，玉帝。」
他說話好像很吃力，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往出來蹦。
黑心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二話不說就朝著蟠桃園沖了過去，哪怕蟠桃園有無數阻攔他的怪物，他也不害怕。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伸手一揮，天空之上出現了一層黑色的薄膜。
那是黑暗地獄維度的力量。
在這維度的力量之下，本來危害極大的輻射之力，也被隔絕在這薄膜之外。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黑暗地獄維度裡面的食屍鬼，再次蜂擁而出。
他們撕咬著那些正在「蛻變」的仙，在劇痛之下，玉皇的身上忽然浮現出來了一層慘白的光輝，籠罩住了他。
那些跑上來撲咬他的食屍鬼，在這死寂的力量影響之下，化作了石膏一樣的固體，失去了生命力，最後更是被稍微一敲，就化作白色的灰燼，落在地上。
儘管得到了灰白色力量的庇護，可是玉皇還是痛苦的不能自己。
他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闖入了蟠桃園，攔路的食屍鬼也都化作了石膏，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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