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6、有皮無骨，似是而非
月光之下，趙宋帶著博徒上了計程車，揚長而去。
半個小時之後，老師還沒有回來。
武館裡面教學生的科琳·溫有些奇怪。
她來到了監控室看了一眼監控，就看到了驚人一幕。
她的老師如同傀儡，跟在亞裔青年身後離開了門前。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監控上的畫面，過了一會兒才衝出大門。
大門前面空空蕩蕩。
只有地面上的痕迹才表明，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戰鬥。
科琳·溫怎麼都不會想到，她眼睛之中戰無不勝的老師，會這麼輕易就被帶走。
布魯克林區不算是什麼人跡罕見的區域。
這一路上，應該都是有監控的——私人的，公共的。
不行，他要將老師追回來。
想到這裡，她打電話給了她的朋友米絲蒂。
米絲蒂是一位很靠譜的探員，她接到了自己的朋友的電話，馬上就趕了過來，看到了這戰鬥之後留下來的監控，她也皺起來了眉頭。
這種案子，她說實話她也沒見過。
這看起來像是一起靈異事件？
這初次接手這案子，她也覺得有些棘手，不過她還是答應了自己的朋友，調查出來這計程車之中的人是誰。
這個能力，她還是有的。
……
道館之中。
趙宋將博徒帶進了後院。
刀鋒戰士看到了博徒問道：「你開始對活人下手了？」
「不！」
趙宋說道：「這位老先生，已經不算是正常活人了。」
他將博徒放在了後院裡面，喝了一杯茶，誇讚刀鋒戰士。
「不錯，你的泡茶水平有進步了。」
他誇讚完刀鋒戰士，拿起茶壺，將剩下來的禪茶潑在了博徒的臉上。
刀鋒戰士：「……」
他不善的看了趙宋一眼。
這就是你說的有進步？
有進步之後，就將我的心血，新泡出來的茶潑在別人的臉上？
趙宋轉臉對刀鋒戰士說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叫他也嘗嘗你的茶。」
刀鋒戰士面癱依舊，但從他眉毛上來看，他皺眉了。
不算是滾燙的茶水潑在了博徒的臉上，博徒清醒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從地上爬起來，還不等他出手，刀鋒戰士的刀就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鋒戰士有些愕然。
這出刀的人不是他，出刀的人是趙宋。
趙宋隔空拔刀，將刀搭在博徒的脖子上。
自始至終，他連手都沒動。
他雙手在泡茶，眼睛都沒看博徒。
「聽說龍骨可以叫你長生，也可以叫你復活。
那我殺了你，挫骨揚灰，你還能藉助龍骨復活么？」
趙宋很有探究精神。
博徒聽到這話，陡然冷靜了下來。
他看著趙宋說道「你知道的很多，你是崑崙的人？」
「不，恰恰相反，我怎麼樣都不會是崑崙的人。」
趙宋意味深長，茶湯變綠，他才轉頭對著博徒說道：「博徒先生，之所以你還活著，第一個原因是你的價值不大，不管是氣血還是靈魂，都不算上佳，連中上都不算，我殺你的作用不大。
第二是我想要從你身上得到一些消息。
這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硬漢，你最好不是，要是你是的話，你可以嘗試寧死不屈，我也會嘗試我各種手段能不能撬開你的嘴巴。
我想要知道是你的驕傲強大，還是我的手段毒辣。」
趙宋把玩著茶盞，從自己的袖子裡面拿出來了一個錢包，抽出來一張三鬼煉魂符。
這符籙不是普通貨色。
它紫色黑底，非比尋常。
這張符籙之中的三鬼，可都是成形的三鬼。
趙宋隨手一招，三鬼出現，至於這三鬼模樣，並不細表，就見三隻大鬼盯著博徒，博徒深吸了一口氣。
「你不是崑崙的人，也不是真純會的人，你是誰？神矛局，還是雪山上的隱士？
還是說，你是十誡幫的人？」
博徒還是不肯就範，想要知道趙宋的來歷。
看他冥頑不靈，趙宋拍了拍手。
三鬼化作了三道紅光，從博徒的七竅之中灌了進去！
博徒發出了痛苦的吶喊，趙宋一揮袖子，周圍落下來了十六陣旗，這裡的聲音怎麼都穿不出去。
就是裡面的刀鋒和趙宋被吵得有些心煩。
趙宋索性念咒加持自己，順便叫刀鋒戰士掐表算時間。
刀鋒戰士皺起了眉頭。
「宗師，他是誰？」
「手合會的五根手指之一，一個豢養殺人，並且將孩子綁架送到11區域人體改造的百歲老人。」
趙宋言簡意賅，繼續計算時間，刀鋒戰士聽到了這話，多看了博徒一眼。
百歲老人？
和宗師在一起的人果然都不正常，不用管是他的敵人還是朋友。
這個人，看上去最多就四十，是一個壯漢。
他一百多歲了？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
刀鋒戰士計時，博徒瘦成皮包骨頭，卻還留著一口氣。
趙宋招手收回來了三鬼，給他注射營養液，強行喂下五帝禳災符符水吊命。
有他在，博徒就算是想死也死不了。
他能夠想方設法的活這麼多年，也不會尋死覓活。
有一點希望，他就不會想死！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手合會五指就是受不了這種大恐怖，叛逃崑崙的！
哪怕遭受折磨，他也硬生生的挺過去了。
趙宋也樂的陪他玩，煉製成熟的三鬼。
說起來這場面，先折磨人，再給人喂下五帝禳災符的手段，類似於放生功德儀。
所謂的放生功德器，就是在水邊造一個水車，每一個水車上面放一隻魚，要是放生鯉魚有功德，那就是讓水流推動水車不斷轉動，將這些鯉魚不斷放進水裡，撈出水面，周而復始，源源不斷。
理論上，趙宋也可以這樣施展手段，喂滿五帝禳災符中五帝的好感。
不過鬼神難欺。
沒有規則就是最大的規則。
沒有鑄刑鼎，恰巧就是最縝密的懲治手段。
沒有成文規則，沒有漏洞可鑽。
誰也不知道這樣下去，刷到了高處會不會被五帝養魚，一波廢掉。
畢竟這種好感度的事情，是「解釋權歸公司所有」，他說了不算數。
這種明顯是「撿漏」的事情還是不做的好。
偶然一次不算，還可以解釋是無心之失，這要是真的將這個簡陋方法日常化，遲早吃虧。
趙宋不打算和神靈比心眼，卡BUG。
神靈吃的起虧，他吃不起。
趙宋拿著五帝禳災符和三鬼煉魂符，如是來了兩下，博徒就招了。
「我說，我什麼都說，停手吧，你贏了！」
博徒滿頭大汗的說道。
本來一個壯漢，此時皮包骨頭，滿頭白髮。
趙宋有些遺憾的收手。
他手上多了兩張黑底符籙了。
原本以為在博徒身上能刷更多的成熟期三鬼，結果他屈服了。
「棍叟對你們的評價很不錯，失去了榮耀的墮落忍者，不知道為何而戰，沒有信仰。」
趙宋說起來棍叟，博徒毫無表示。
真純會是手合會的死對頭，雖然說只有大貓小貓兩三隻，可其中最著名的棍叟，五根手指還是知道的。
真純會其餘的忍者名氣不大，入不得他們的法眼。
只有棍叟才有威脅。
博徒之所以提到棍叟無感。
是因為他幾乎沒有了情緒。
他的情緒差不多被吸幹了，只留下來了恐懼。
趙宋看著屈服了的博徒，決定由淺入深開始詢問。
第一個問題對博徒沒有威脅。
他問的是，什麼是崑崙。
「崑崙是一座城市。」
博徒已經沒有多餘的情緒來做反應了，他渾渾噩噩好像是一個傀儡人。
貪嗔痴吃掉了他的氣血，吞噬著他的情緒，叫他真正意義上的心力交瘁。
「崑崙是一座城市，」他重複著，回憶著說道：「它是一座存在於雪山之中的城市，每隔十年會打開一次。
沒有到達時間，崑崙就會流浪在異度時空里。
崑崙最尊貴的長老叫做壽老，最強大的戰士叫做鐵拳。
我們守護著開往大羅的門戶。」
他有氣無力的說道，「這就是崑崙，最近崑崙的大門就要打開了，高夫人想要藉助我們的力量，反攻崑崙。」
說完了這些，博徒像是要睡著一樣，倒在地上。
「第二個問題，崑崙到底有什麼。」
趙宋不打算叫博徒休息，緊接著問道。
「崑崙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群老不死講規矩的怪物。」
哪怕聽話是在罵人，博徒語氣還是平穩如水，「崑崙有一些超越了時代的科技，也有一些超越時代的秘法和武學。
崑崙又叫做龍之城，壽老就是神龍的代表。
他的身上帶著不會死亡的神龍之力，每一代崑崙最強大的戰士鐵拳，都要擊敗壽老，才能得到力量的傳承。
壽老有條忠誠的老狗，叫做雷公，他是高夫人的死敵，他是一個冥頑不靈的怪物，當時也是他驅逐的我們，高夫人回崑崙，有一個原因也是為了殺掉他。」
聽著崑崙的消息，要是博徒沒有說謊，那隻能說崑崙的實力在這世界裡面並不強。
它問題很大，就連手合會五根手指這樣的貨色，都有資格去做長老，都有膽子去反攻崑崙。
它的確不夠威嚴。
而且關於崑崙壽老和雷公到底有多強。
趙宋覺得去找找鐵拳不就知道了。
鐵拳是同時代之中，整個崑崙最強大的戰士。
哪怕壽老和雷公的考驗存在放水可能，叫一個弱者成為鐵拳，那也是因為這一代鐵拳候選人普遍不行，矮個子裡面拔高的。
從鐵拳強度的變化裡面，就可以看到崑崙的變化。
他詢問博徒壽老有多強的時候，他的回答是「不知道」，壽老壓根就沒有對他們動手，他們五個人獲得了龍骨的秘密被驅逐，追殺他們的也不過是一些僧侶罷了。
至於開往大羅的門戶。
「那是崑崙人和仙族一起建立起來的世界，大羅天。
是大長老玉帝和他下屬的南極仙翁，關雲長，真正的雷公電母，哪吒等人的居所。
他們居住在眾神國度，長生不死。」
博徒說道。
手合會五根手指覬覦大羅天裡面仙族長生不死的秘密，他們想要竊取這些秘密，成為仙族。
趙宋聽著這些有皮無骨，是是而非的大羅和崑崙消息，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
他轉動這裡的念珠，忽然感覺自己不像是的邪魔外道了。
和博徒所說崑崙相比，他覺得自己的背後可以有一塊御賜金匾，上面有兩個鎏金大字。
「地道」。
實在不行，「正統」也行。
他才是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真正的道士。
他給自己泡了一杯茶，了解完了基礎的情況之後，開始著手詢問些比較重要的問題了。
他知道五根手指紐約是為了龍骨，他對龍骨不敢興趣，他對於眼前的肉比較敢興趣。
例如，黑空，例如，獸，例如那些忍者。
他開始詢問博徒比較入肉的問題了。
像下面的問題。
「你們信奉的神靈，獸，他的召喚儀式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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