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3、衝突(殺人滅口)
一家咖啡館裡面,馬特·默多克將自己的盲棍放在了一邊,要了兩杯咖啡。
「最便宜的那種咖啡,兩杯,多加糖。」
他囑咐說道。
老闆聳了聳肩膀,回去準備了。
棍叟看著自己的這位學生,有些心酸。
他的這位學生,好像混得很凄慘啊。
「不是說醫生和律師都是中產標配么?馬特,你現在看上去可沒有什麼中產的樣子。
你在紐約過的可真是凄慘。」
棍叟像是拉家常一樣說道。
馬特無奈的對著老師說道:「律師只是有可能成為中產而已,我現在都還在還法學院的學費,那筆學費就像是持刀砍我的忍者,不斷的在追逐,我要是跑慢了一步,就會被這該死的忍者砍死。
這該死的學費,該死的總統。」
說起來這個,馬特接連用了三個該死。
他也覺得生活好難。
他哪怕做超級英雄,遇見強敵之時,都沒有此刻這樣煩惱。
要不是他還有底線,他都想要賣身還債了。
棍叟聽著自己學生的抱怨,什麼話都沒有說,讓氣氛沉默了一會兒。
直到咖啡來了,他嗅了嗅咖啡說道:「那馬特,你不是有英雄的實力嗎?我雖然離開了紐約,可是我聽到……」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道:「我可是聽說,在紐約的地獄廚房,有一位飛來飛去的英雄,我的忍者觀察過這位英雄對手留下來的傷痕。
他們的傷口,和我的學生身手製造出來的傷痕,如出一轍。
那就是你,馬特,我沒有想到你竟然去當了一個蒙面英雄,那麼問題來了,你打敗了他們,為什麼沒有收取他們身上的賊贓呢?」
「我是為了實現正義,不是為了搶劫!」
馬特·默多克自然而然的說道:「我要是拿走了他們身上的錢,那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我要是搶走了他們的錢,那我也就是強盜。
一個更強的強盜罷了。」
棍叟聽到了這句話,露出來了滿意的神情。
「很好。」
他誇獎默多克,他沒有看錯默多克,這是一個有原則的孩子。
一個有原則的孩子,就算是變壞,也比沒有原則的人要慢一點。
他要的就是這個慢一點。
棍叟從來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從頭到尾都是好人。
就連他的老師,艾佐大師,這個取了一個英文名字的11區武學大師,也在時間流逝之中,從最開始的銳意進取的武學大師,變成一個渾渾噩噩的酒徒。
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所有的人都不可能逃避時間的沖刷,沒有誓言是永恆的。
他也不相信永恆。
棍叟這一次來,就是為了得一個好的身後名。
他已經有了必死之志。
棍叟已經活了很長時間,要想要活下來更久的方法,棍叟都不想要嘗試。
他覺得自己要是嘗試了這些東西,他就和手合會的五根手指頭沒有區別。
他不願意變成那樣被長生所束縛的可憐蟲,所以他要為自己選擇一場葬禮!
這場葬禮,就在紐約。
就在五根手指齊聚之時。
他要做一顆炸彈,在爆炸的時候,殉爆周圍的一切景色,將周圍的一切人物化作灰燼,徹底毀滅掉手合會。
到時候,同樣龐大的真純會,就需要一個領袖了。
那個人,就是馬特·默多克。
棍叟上一次來,教會了馬特·默多克搏鬥,這一次他來,要教會默多克是掌握一個組織的能力。
所以他喝完了咖啡之後,站起來撐開盲杖:「走吧,默多克,帶我去你住的地方,我想我要叨擾你一些時間了。」
結果默多克一動不動。
棍叟「看到」默多克一動不動,有些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不動?為什麼,是因為不願意我住在你的房子嗎?」
「不是,老師。」
馬特·默多克難言之隱一樣砸吧砸吧了一下嘴巴說道:「是這樣的,老師,。
可以幫我們付了這一次的咖啡錢嗎?」
哪怕是棍叟,聽到這話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了默多克一眼。
他拿出了錢結了賬,搖了搖頭,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出去。
默多克覺得有些丟臉,可他還是一口喝完了咖啡,看著棍叟嗅了嗅沒有喝的咖啡,最後猶豫了一下,沒喝。
貧窮教會了默多克節儉。
特別今天是他還完學費貸款的第三天。
他著實是有些囊中羞澀。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叫自己的老師出咖啡錢。
他哀嘆了一聲,目前道館裡面也沒有給他足夠的案源。
眾所周知,律師沒有案源,就沒有飯吃。
默多克覺得自己這個超級英雄,可能真的有一天會餓死。
……
唐人街。
道館前面發生的事情瞞不住人,高夫人得知了消息之後,摔碎了一個瓷碗。
「很好,你們現在就是這麼為我辦事的?」
她森嚴的看著手下的幾個徒弟。
這些徒弟跪在地上,頭埋在地上。
這些人也跟了她很長時間。
她平時還是很信任這些徒弟。
結果這一次捅出來了這麼大的簍子。
就算是高夫人,也壓制不住自己的火氣了。
那幾個人都跪在了高夫人面前,高夫人沒有搭理他們,而是拍了拍手。
一些忍者神出鬼沒,出現在了高夫人身前。
那些徒弟更害怕了,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他們以為自己要被清除了。
高夫人也懶得看這些廢物,她對這些忍者說道:「幹掉所有可能知道這些的參與者。
這一次事情失敗,我手合會的錢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既然他們拿了錢,就要有保密的覺悟。
現在就是他們要保密的時候了。」
忍者悄無聲息的離開。
在場幾個徒弟汗水都濕透了衣服,聽到高夫人沒有叫忍者殺了他們,他們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就在他們覺得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高夫人說道:「至於你們這些垃圾,將眼睛刺瞎,去地下工廠吧。
這是我對你們最後的仁慈了。」
幾個徒弟的心沉到了湖底。
他們只感覺自己渾身冰涼。
可是看到了高夫人掃過來的目光,他們只能咬牙戳瞎自己,連哀嚎都不敢發出來,只能發出悶哼。
高夫人看完了這些,叫這些人滾出屋子,又叫人進來打掃衛生。
她有些鬱悶的打開了窗子,通風透氣。
道館招惹不起,宗師為人霸道,她不得不暫避鋒芒。
這種被人鉗制的感覺叫她十分不舒服,在崑崙的時候,不管是壽老還是雷公,這些人都是崑崙的元老。
崑崙的人,唯他們馬首是瞻。
至於她高夫人,在崑崙,她不算是什麼。
哪怕是最後成為了長老,她依舊無權無勢。
她叛逃崑崙,來到了11區之後。
這種情況才好轉了起來。
她成為了手合會的五根手指。
從此之後,沒有人再鉗制她。
她成了土皇帝,無人約束,這種感覺叫人迷醉。
來到紐約之後,她有再次感覺到了那種被牽制的感覺。
這叫她很不舒服。
她莫名的想到了一句戲腔,這是崑崙一個不知名的僧侶唱過的,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於崑崙的一切都充滿了厭惡,唯獨對於這一句戲腔,她印象極其的深刻。
洗地工人離開,整個房間只留下她一個人。
她開口唱腔,聲音和當時的僧侶有幾分相似。
「我這一雙膝蓋,受被人跪拜,再也跪不得別人!」
高夫人打開窗子,哼哼唧唧的唱道。
這裡已經沒有人了。
她也不用偽裝自己老態龍鐘的樣子。
她站直了身體,連拐杖都丟在了一邊,望著窗子外面的世界,她眼神之中充滿了貪婪。
同樣的詞,她再唱一遍的時候,聲音再度高亢。
「我這一雙膝蓋,受被人跪拜,再也跪不得別人呀!」
……
夜晚,貧民窟。
小約翰撲了一個空。
不得不說,手合會再怎麼不堪,在他們在自己的老本行領域,殺人這個方面,還是很專業的。
晚上的時候,老漢森得到了消息,小約翰帶著人過去,無功而返。
夜魔俠換上了自己的紅色衣服,也夜探此處。
兩撥人都看到了空空蕩蕩,人去樓空的幫派小樓。
兩撥人前後腳到,小約翰看到空無一人的小院,進去稍微探查之後,馬上離開。
毫不拖泥帶水。
這要是別人,或許會以為這些幫派混混是攝於道館的威風逃跑了。
可小約翰不是。
小約翰老街頭了,他知道這些幫派是不會離開自己的地盤的。
離開了自己的地盤的幫派,和自殺沒有區別。
離開了熟悉的街區,就代表著沒有了穩定的新血來源,失去了財富渠道,失去了熟悉的環境。
來到新的街區,還要和本地的幫派分子搶地盤。
他們承受不住這樣風險的。
所以小約翰知道,這些人不見了,也不是躲起來了,一定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至於是什麼東西或者說變故,可以叫這個幫派五十幾個人都消失不見,他不願意去思考。
他只知道,一個下午時間,五十多個壯漢失蹤,不管是死亡還是綁架,都不是他和手下的這幫兄弟可以解決的事情。
先撤走,再說別的。
別把自己坑在裡面,給宗師找麻煩。
一行人火速離開。
夜魔俠就不一樣了。
夜魔俠藝高人膽大,他進入了這幫派的幾幢屋子裡面之後,就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道。
雖然說這屋子裡面什麼味道都有,廁所的味道,汗臭味道,狐臭味道,還有甜膩的味道遍布其中。
可是這些味道之中,血腥味道最為顯眼,無法被遮掩。
夜魔俠和別人不一樣,他有一種類似於「超級感知」的本領,也就是說,在所有人都以為盲人的眼前是一片虛無的時候。
夜魔俠其實是可以「看」到顏色的,不止是顏色,他的五感都已經超越了人類。
從理論上來講,他的體力也已經超過了人類。
在小約翰他們走了之後,夜魔俠翻身進入了屋子裡面,來回走了兩步。
棍叟也跟在夜魔俠身後,嘲諷默多克道:「看看,這就是你覺得自詡正義的道館,他們也在晚上來到這裡,打擊報復,他們和這裡的這些混混有什麼區別?」
「有很大的區別,」夜魔俠一邊走一邊和棍叟說道:「他們沒有打算要人命,我從他們沒有封好口的地方嗅到了化學試劑的味道,他們應該是想要將人活著帶回去。
他們頂多挨揍,隨後會被丟在NYPD,他們的流程我是知道的。」
馬特在這幾幢屋子裡面走了一遍,心裡大致有數了。
在下午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幫派的小夥子都齊聚一堂。
隨後,殺手出現,這些殺手手起刀落,就將這裡所有的人殺戮一空。
這些小夥子連開槍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死光了。
最後,這裡的屍體和血液都被人處理掉了。
這就造成了他眼前人去樓空的現象。
棍叟在這邊用棍子敲敲打打了半天,這才說道:「嗯,很好,這看起來就是手合會的手段,哪怕是過了這麼多年,他們也沒有一點進步。」
說完了這一切,棍叟對著準備離開的夜魔俠說道:「等等,默多克,你去哪裡?你不會想要去找手合會吧?
手合會的那群人可不是吃素的,恕我直言,你現在沒有和他們對抗的資本。
你別去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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