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2、渣康的報復
趙宋來到午夜老爹酒吧，一開門就看到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惡魔和天使。
他們雖非純血，可實力依舊強勁，對付一般的驅魔人綽綽有餘。
可現在這些強勁的傢伙，全部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打倒他們的始作俑者康斯坦丁像是瘋了一樣使用魔法，將一個在他面前的雜種惡魔打倒在地，直到酒吧沒有了任何站著的天使，惡魔，他方才用牙齒咬掉手邊的酒瓶蓋子，咕咚咕咚幹了一瓶酒下去。
午夜老爹氣勢洶洶的從自己的辦公室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雙管獵槍，對準了醉醺醺的康斯坦丁，二話不說就扣動了扳機！
「你這個該死的雜種，瞧瞧你幹了什麼？你是瘋了嗎？」
午夜老爹開槍之後怒罵道，他千算萬全，都沒有算到康斯坦丁會在他的地盤撒野！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他這一槍是對準了康斯坦丁的腦袋，要是這一下轟實了，那渣康腦袋可能就沒了。
好在他開槍的時候，旁邊的小哥查斯眼疾手快，撞了一下午夜老爹。
午夜老爹被撞了之後，槍口朝上，子彈打在了天花板上。
現場一片混亂。
查斯撲倒了午夜老爹，不停的道歉，康斯坦丁帶著五分酒氣，指著午夜老爹哈哈大笑。
趙宋站在門口，看著這場鬧劇。
午夜老爹深深的出了一口氣。
這個該死的混賬東西。
午夜掀翻了查斯小哥站了起來，沒有再開槍的打算。
現在，他要對抗的是黑暗崛起。
哪怕像是渣康這樣不靠譜的盟友都很珍貴，他也不能為此幹掉他。
這叫他很憋屈！
他到了吧台後面，也給自己來了一杯酒，咣當咣當喝了下去。
「約翰，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
午夜指著康斯坦丁鼻子問道。
康斯坦丁沒搭理午夜老爹，他一瓶酒喝下肚子之後，用力一擲，將酒瓶子摔了一個粉碎之後。
他指天畫地的開始罵人。
趙宋在門口聽了十分鐘，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他在咒罵加百列！
罵了差不多十分鐘，午夜老爹給了趙宋一個顏色，趙宋氣血如蟒，一把扣在了康斯坦丁的肩胛骨上。
要不是趙宋收力，康斯坦丁的肩胛骨都要被捏碎。
「法克，宗師，疼，疼疼疼，你鬆手！」
康斯坦丁剛喝下去的酒水化作了汗流了出來，他馬上就清醒了。
「你醒酒了嗎？我們可以正常交流了嗎？」
午夜老爹這個時候晃蕩著酒杯問道。
「當然，我醒酒了，午夜，我們得談談。」
康斯坦丁說道，他對著老友露出了一個笑臉，然後被午夜老爹一甩拳打在了臉上。
挨了一拳，午夜老爹看起來舒服多了，他哈哈了一聲說道：「約翰，怎麼樣，我的拳頭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硬？」
康斯坦丁吐出來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想要擦擦嘴角卻被趙宋鉗制。
他無奈的說道：「好吧，好吧，我們都冷靜一點，我有話要和你們說。」
趙宋鬆手，康斯坦丁齜牙咧嘴的直起了身子。
四個人來到了午夜的辦公室，午夜示意保安將那些倒在地上的倒霉鬼丟到外面去。
顯然從上一次刀鋒戰士大鬧酒吧開始，午夜老爹就不怎麼上心自己的生意了。
關掉酒吧，他們要開會了。
康斯坦丁先進行了一段冗長的咒罵，最後才有了乾貨。
「那個該死的碧池，他叫我去對付黑巫師團，他說為上帝辦事的人，上帝是不會虧待他的！」
現在，午夜的辦公室裡面坐了四個人，小哥查斯委委屈屈的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午夜老爹坐在的辦公桌後面，辦公桌前面坐著趙宋和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又從酒吧後面取了一瓶酒，慷慨激昂。
他一邊喝酒一邊罵人，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叫查斯小哥和趙宋，午夜老爹都不由自主的皺眉。
特別是這最後一句。
為上帝辦事的人，上帝是不會虧待他的。
這根本就不是上帝的風格！
查斯可以確定，上帝不會這麼說。
無論什麼情況，都不會！
對於上帝來說，你所做的一切他都會看到，可是拯救不拯救，不在於上帝，而在於你。
上帝不會輕易對別人許諾。
做了好事就有回報，這不是上帝和天堂的風格。
天堂一向喜歡延遲滿足。
他們會宣傳交易，看著你行善積德，信奉萬能的上帝，就這樣持戒律直到死亡。
在死之後，你才有可能被送上天堂。
哪怕你做到了這些，也是有可能，而不是一定。
許多人因為信仰不夠堅定，在中途就所謂「道心崩潰」，失去了上天堂的機會。
於此相反的是，地獄的惡魔就很喜歡用這一套來蠱惑人心。
人類喜歡立時見效，付出就有回報的東西。
也就是，爽。
所以惡魔利用了人性，只要你為惡魔辦事，他們立刻就會叫你感覺到好處，看到自己的成功。
例如你想要出道作歌手，你祈求上帝是沒用的，可是你要是為此和惡魔簽訂契約，捨棄掉你的靈魂。
那麼很快你就會有美妙的割喉，曼妙的身姿和幫助你的貴人。
簽訂契約之後，你就會成為大歌星，大明星。
直到契約到期，惡魔收債。
很多人以為惡魔只會收取一個人的靈魂。
不，不會這樣。
他們收取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地獄放債是專業的，其中的佼佼者，就要屬地獄魔神墨菲斯托。
這個惡魔之中的老騙子。
這個老騙子不喜歡打架，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忽悠人簽訂契約。
他和別人簽訂契約，總是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另外一個簽訂契約的人，不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反而會連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都一同「送」給墨菲斯托。
他契約詐騙的事情都寫進了但丁的神曲裡面，他老騙子的名號，就連上帝都久聞其詳。
為此，他甚至都有過改頭換面和別人簽訂契約的「壯舉」。
他害怕別人聽到他墨菲斯託名號，寧願另尋他人也不願和他簽訂契約。
另外，地獄之主撒旦也會和他看上的靈魂簽訂契約。
撒旦從來不在契約之上弄虛作假。
他是一個實誠的惡魔。
可能也是地獄之中最實誠的惡魔。
雖然這麼說一位地獄之主有些不太符合他的身份，可事實的確如此，
撒旦是一個誠實的，買賣公道傢伙，和他簽訂契約，你永遠不用擔心有詐。
要是你的靈魂足夠被人垂涎。
那麼他的條件也可以開的很寬泛。
他向來遵守規則，因為規則是他制定的。
可惜康斯坦丁已經得罪了這位地獄大佬，不然的話，以康斯坦丁的性格，哪怕和撒旦簽訂契約是萬丈懸崖走鋼絲，他也是要試試能不能從這鋼絲裡面走出一條生路。
從加百列告訴康斯坦丁，這句話開始，趙宋，午夜老爹，查斯兩個人一天使就察覺到加百列更不對勁了。
他這句話，已經是在「假傳聖旨」了。
上帝沒有說過這話，也不會這樣說。
那不是上帝的語言，加百列說這句話，已經是喪心病狂了。
就連這三個人都能察覺到加百列的不對勁之處，就更不要說狡猾的康斯坦丁了。
可是還不等康斯坦丁拒絕，加百列就動手了。
他慷慨的將自己的力量送給了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的肺癌不用擔心了。
他死不了，就算是全身癌細胞擴散都死不了了。
他變成了一個活死人。
加百列替換了他身上所有的血液，現在他血液流過的地方，就會被賦予一種可怕的生命力。
在康斯坦丁罵了加百列不存在的祖宗三代之後，他薅起來了袖子，露出來了胳膊。
在他的皮膚底下，本來還是青色的血管，現在看上去好像流動著熒光劑。
「這是什麼？」
午夜老爹抓住了康斯坦丁的胳膊，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血管。
康斯坦丁連牙齒都咬碎了，他憤恨的說道：「惡魔有惡魔血，你覺得天使有什麼？」
「天使血液？不，康斯坦丁，天使沒有血液。」
午夜老爹說道。
光沒有血液。
除非像是耶穌這樣的神子，他在化作凡人啟迪的時候，才有血肉之軀。
「不，這不是天使血液。」
康斯坦丁脫掉了自己的上衣。
趙宋，查斯，午夜三個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上身，此時在他的上半身上，大量的魔法陣紋展示出來。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形圖騰柱。
「魔法反擊咒」
午夜老爹辨認著康斯坦丁身上的咒語，魔法陣，忍不住挨個兒點了上去。
怪不得不管康斯坦丁的隊友死了不知道多少，他都活著。
康斯坦丁命大，一部分是運氣，另一部分是他賣掉了隊友求活。
還有一部分是康斯坦丁的確是一個魔法大師。
他的魔法強度很不穩定，上限和下限一樣驚人，他的上限可以比地獄魔王比肩，一根粉筆就可以畫出魔法陣。
他的下限也很驚人，他可以在大街上，被搶錢的小混混一刀戳死。
死的草率的不可思議。
他現在用手指指著他的身上說道：「午夜，你知道嗎，我在我的身上刻寫了足夠多的咒文。
有一些咒文很有用，例如說，這個保護旦旦咒，只要你想要踢我的旦旦，它就會產生一個荊棘護甲的效果，我不會感覺到疼痛，你的旦旦卻會被自己踢爆，是不是一個天才的咒術？」
康斯坦丁明顯在撒謊，他沒有醒酒。
他的思維還是有一些飄。
午夜老爹也擠出來了一個大家都懂得笑容說道：「是的，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咒語，但是，約翰，說重點！」
他前面在笑，後面在吼！
康斯坦丁明顯覺得午夜對他發明的咒術不太重視，他嘟囔說道：「要是你給了我一槍，或許我身上的反饋咒也會叫你身上開兩個大洞。
好吧，好吧，我說重點，重點是，在我血液裡面流動的東西，不是天使的血液，而且。」
康斯坦丁從自己的衣服兜裡面拿出來一根粉筆，在午夜老爹的桌子上亂畫了一個魔法陣，從裡面抓出來了一個玻璃瓶！
他將玻璃瓶丟在了地上，嘴巴裡面念完咒語之後，那些玻璃瓶裡面淡紅色的氣體，在午夜的辦公室裡面布置了一個氣體魔法陣。
趙宋一直冷眼旁觀。
哪怕是見到康斯坦丁利用玻璃瓶裡面的地獄氣息做魔法陣，也沒有什麼表示。
在地獄氣息庇護了這裡之後，康斯坦丁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地獄氣息遮蔽了這裡，天使就無法看到、聽到這裡的一切。
利用地獄氣息做了一個魔法陣，惡魔也會無視這裡。
做了完全的準備之後，康斯坦丁鄭重的對著午夜老爹和趙宋說道：「加百列給我的不是天使的力量。
在他對我動手的時候，我身體上的反擊咒也用作了。
不過不是針對天使的那一個，也不在針對惡魔的黑巫術。
是針對巫術，針對神靈巫術的魔法陣！」
「這不可能。」
康斯坦丁說完了之後，反應最大的不是查斯，不是趙宋，而是午夜老爹，午夜老爹覺得自己的頭髮都豎立起來了！
儘管他沒有什麼頭髮，可康斯坦丁的話叫他感覺到驚悚！
就算康斯坦丁說加百列使用了惡魔的力量，午夜老爹有不會反應這麼大。
可現在康斯坦丁說的是，加百列使用的是神靈巫術！
這不可能！
眾所周知，在現在的魔法界，主流差不多有三種力量。
它們被統稱為魔法。
可實際上卻各有不同。
第一種魔法，是藉助上帝等力量的人。
它的使用者，大多是教廷牧師，神父，驅魔師。
他們用魔法的時候很少，可是用聖物的機會很多。
他們常見的使用力量的方法，是念誦聖經，使用聖水，聖鹽，再不濟就是請求上帝的憐憫。
他們在驅魔的時候，經常藉助上帝的力量。
天使也是一樣，許多天使的力量本身就是來自於上帝，就連路西法晨星，他的大部分力量來自於自身。
可也有一部分力量，是來自於上帝的。
哪怕他不要上帝力量，可上帝硬要給他力量，他也無可奈何。
路西法晨星不止一次割掉自己的翅膀，以示自己和上帝決裂。
可也不止一次，上帝叫他長上了翅膀，顯示他依舊是個天使，依舊是上帝的孩子。
一來二去，就連路西法都沒脾氣了。
當然，像是路西法晨星這樣被上帝鍾愛的天使也沒有幾個，其餘的天使，一般都是祈求上帝的力量來使用。
虔誠的聖徒也是相同。
死去聖徒的裹屍布和骨灰，都是驅魔的好法器。
至於第二種力量，就是巫術。
巫術分為很多種，它的力量來自於神靈，惡魔。
你可以通過特定的手段得到他們的力量，成為巫師。
例如地球上以宙斯為首，所在的希臘奧林匹斯眾神。
以拉為首的，住在埃及的埃及眾神。
以朱庇特為首的，現在已經沒有出現在地球上的羅馬眾神。
藉助他們的力量，都可以稱之為祭司，傳承巫術。
同樣，和惡魔做生意得到力量的，就叫做黑巫師。
還有一種力量，也就是最常見的第三種力量，就是以卡瑪泰姬古一至尊法師為首的法師。
他們朝著維度魔神借用力量，使用魔法。
康斯坦丁說加百列朝著其餘的神靈借用力量，使用的是其餘神靈的力量！
這不可能，有什麼神靈敢對天使借貸力量？
什麼神靈，敢染指上帝的孩子？
這件事情太不可思議了，不可思議到了午夜老爹不能想象的地步。
趙宋雙手攏在袖子裡面，他的餘光掃到了查斯小哥的身上。
這些魔法側的事情，查斯小哥這個天使應該知道的很多。
他其實從一開始就一直觀察著查斯，
查斯不是去調查命運之矛了么？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命運之矛有沒有到他的手上？
這一切，趙宋都想要知道。
查斯能坐在這裡，說明康斯坦丁對他還不錯。
他成了康斯坦丁認為的自己人。
就是不知道他聽到自己的上位大天使長「叛變」的消息，有什麼想法。
那邊，午夜老爹不可置信，康斯坦丁也是一臉絕望，他察覺到了，在血液裡面流動的「熒光劑」，只能維持他不死。
以後他的病情惡化，全身都是癌細胞，臟器腐爛，眼睛瞎掉，雙手爛掉，這血液都是不會管理的。
也就是說，這血液不會治好他任何的疾病。
這血液只能叫他不死。
不管有多痛苦，他都會活著！
這已經不是恩賜了，這是一種酷刑！
一種永世不得超脫的酷刑！
趙宋本人聽完了之後，對於康斯坦丁的境遇表示了同情，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加百列會這麼絕對，他看似給了康斯坦丁賞賜，可實際上他是叫康斯坦丁給他賣命。
可惜他還是小看了渣康。
渣康這個人，他心眼小。
當年就因為撒旦嘴賤，提起來了他去世的老爹，就被康斯坦丁擺了一道。
也就是說，康斯坦丁是一個坑貨不假，可是把他血氣激起來，他發起瘋來可不管你是誰。
加百列高高在上，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無視螻蟻的力量。
結果，他真的惹怒了這個螻蟻。
康斯坦丁繼續往自己的嗓子眼裡面的灌了一瓶酒，醉眼惺忪。
他看著趙宋和午夜老爹說道：「天堂和地獄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了，宗師，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過沒有關係，我們還可以合作。
不管怎麼樣，天使不能奴役人間，惡魔也不能侵佔紐約。
我想我們這一次可以合作，去對付加百列，他現在就是整個紐約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你們要是相信我，我這裡有一個大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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