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倒有一個法子,不知道嫡小姐……」
冷彌淺翻著白眼看向不遠處的老車夫,KAO,特么的有法子不早說,還跟她扯淡這麼久?
「趕緊說。」冷彌淺語氣頓時變得不好起來。
「既然嫡小姐不想讓小的跟去,那總得留下信物給小的。這次皇庭之行要過五關通牒,都需要嫡小姐出面換書碟的,嫡小姐若是就這樣離開,車隊根本無法到達皇庭。」
「那需要留什麼信物?」她身上全是銀票,能留什麼信物?
「嫡小姐的神玉。」老車夫臉上依舊謙恭模樣,只是垂眼的眸里閃過亮光。
冷彌淺倏地瞪眼望去,就連一旁的容若也驚的看去,瞅了瞅不遠處的老車夫,最後視線落在了冷彌淺的胸前。小淺這丫頭向來將神玉看的極為重要,更何況這塊神玉跟小淺丫頭回家的事息息相關,如此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假手於人?
見冷彌淺沒有說話,老車夫又躬了躬身子重複著話,「.……嫡小姐要離開車隊,要麼是讓小的跟隨,要麼就留下神玉。」
讓老車夫跟著?
冷彌淺思忖著,老車夫明擺著是老頭子派來監視她的人,如今明若寒也必定是在伊藤境內,若是將老車夫呆在身邊,那豈不是給明若寒帶了天大的麻煩去?一旦明若寒的身份暴露,老車夫會不動手?
嗯,不行。
那.……留下神玉?
KAO,留下神玉了那她還怎麼回去?
嗯,也不行。
「嫡小姐請放心,神玉乃伊藤族嫡女所擁之物,小的絕不會輕易玷污。待皇城與嫡小姐匯合后,小的自會將神玉雙手奉上。」老車夫的話又不徐不慢的響了起來。
冷彌淺眸光一閃。
「要不,咱們還是別去了。」容若的聲音輕飄進冷彌淺耳里,若是讓老車夫跟去那簡直是找死,但留下神玉,估計小淺丫頭也是不肯答應的。
冷彌淺朝容若瞅去,心裡有些不甘願。明若寒為了他寧願放棄族中顯赫的身份,卻未想到又被她丟在一邊,那種被背叛一樣的感覺,又孤身一人中了毒,她只是稍微那麼一想便覺得心裡難受的緊。
若換做是她,將整顆心都放在一個人身上,卻沒想一回頭又被那個人給晾在了一旁,最後落的眾叛親離的地步,天吶,冷彌淺面色白了白,根本不敢再往下想去。
「去!當然去!」冷彌淺的語氣從未有過的堅定。
冗長的車隊里無數的火把到處竄動。
眾守衛臉上的焦急、慌張無疑是遇到了大事。
看到老車夫突然回到了馬車上,一個守衛長模樣的人神色慌張的朝馬車上的老者稟道,「回隱主,嫡小姐不見了。」
「嗯,不用管了。」老者臉上毫無表情,看著躺在自己手裡的神玉神色難以捉摸,「.……明日照舊上路。」
「那嫡小姐她……」
「放心,她會在皇城跟我們集合的。傳令下去,嫡小姐離開的事不許泄露半分。」
「是!!」
幾日後。
百里之外的邙城。
冷彌淺頭一次認真的打量著白天的邙城,心想著自己也在邙城呆過好一陣子,若不是這裡,她也不會認識墨獃子,但破天荒的現在卻是頭一次感受到邙城的熱鬧。
從未想過古代的小城居然會如此的喧囂,冷彌淺站在大街上破天荒的覺得心裡升騰起一片茫然。她來這個世界快一年了,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融入這個世界。
這世界的精彩,喧囂熱鬧似乎從來都沒有打動過她。
「小淺丫頭,你沒事吧?」看到冷彌淺站在街上突然呆怔起來,容若趕忙朝前湊去。這兩日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小淺丫頭有了心事。唉,想想也是,那麼重要的神玉交給了別人,任誰心裡也會胡思亂想的啊!
不過……
容若思忖著,這丫頭終是對那病秧子動了情,也算是難得。
「他在哪兒?」回過神來,冷彌淺斂去了心裡的浮躁。
容若眼裡突然掠過一層慌亂,「就在邙城。」
「廢話!」冷彌淺眉眼一蹙,「.……我是問他在邙城哪裡?!」
「在……」容若眼裡骨碌骨碌轉,似乎有些語噎。
「怎麼?你不知道他在哪兒?」冷彌淺的臉頓時寒了下來,看著容若的眼裡全是威脅。媽的,她捨棄了神玉,捨棄了雙月之期,弄了半天眼前的人居然是在開玩笑帶她閑逛?
「沒有,沒有,我當然知道,我當然知道……」被冷彌淺的寒光一盯,容若不由得嚇的退後一步。小淺丫頭的暴脾氣他是知道的,若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來句他不知道,恐怕他連今天都過不了。
「那-還-不-帶-我-去?!」
「去去去,馬上去!」容若趕忙回答,但又在一瞬垮下了臉,「.……但是……但是……」
「又怎麼了?」冷彌淺眼裡多了一些審視,今天容若很奇怪啊!前兩天還興緻勃勃的告訴她有了明若寒的消息,怎麼今天卻有些扭扭捏捏的。
容若嘴角扯出一絲尷尬,對上冷彌淺的眼就像個大孩子一樣,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沒什麼啊,走,小爺我現在就帶你.……」
說罷,容若便指著一個方向在前面帶著路。
「你走錯方向了。」冷彌淺的聲音不知道有多陰沉。眼前的人果然是在帶著她閑逛,他們剛剛才從哪個方向走過來,這一轉頭容若便又準備原路返回了。
容若腳下一滯,連背都變的僵硬了些,瞳孔猛縮,一陣寒意便上了身。
「.……所以,你現在是要主動給我解釋呢,還是.……讓我強迫你主動給我解釋呢?」
冷彌淺的聲音已經冷的冰若寒石。
喧鬧的映月樓,淺淡宜人的香粉味在空氣里四揚,糜暗的恰到好處的燈火,鶯鶯燕燕的羅裙,還有那挑人心神的低語,無一不讓賓客如醉如痴。
映月樓內歌舞同起,艷麗嬌俏的蠻腰絆在男人們手中撒著低吟的嬌笑。
觥籌交錯,酒香繞樑,不時便有男人們酒醉喝彩的叫好聲。
容若面無血色的朝身旁的冷彌淺瞅去,眼裡從未有過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