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菅梨威脅木由
五呈從晏都返回,他本欲直接對菅梨稟明如今木由在晏都的狀況,看見文霖,他卻猶豫了。
夜裡,趁著菅梨剛剛助文霖修鍊完,他這才說明了木由如今在晏都的狀況。
見著五呈朝她來了,她趕緊收下赤金木,一本正經道:
「五呈,如何。」
五呈是個有心思的妖,他瞥了一眼內里,轉而斜過眼睛道:「回尊主,木由近些日子並未將您交代的事情放在心裡,反而日日在人間與那叫慕琬琬的女子在一起。」
「慕琬琬,又是她,只怕再這樣下去,木由就該忘了他原本的任務是什麼了。」菅梨眼中突放銳光,眺視遠處。
不過兩三日功夫,文霖便察覺自己已經恢復了許多靈氣,這些日子她瞧著菅梨對她言聽計從,每日用赤木金給她渡靈氣,她心裡明白得很,菅梨不過是在用文霖的身份利用她罷了,不過說來,她也是在利用菅梨。
又是一日,火神這幾日天天在弱水河畔守著,這幾日對他來說過的實在漫長,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是隱隱擔憂,生怕文霖出了什麼事。
進了咸池宮,木由立馬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掩飾了這幾日與慕琬琬在一起的興緻,變得十分嚴肅。
咸池宮內並無人影,他兜了一圈,便趕緊去了後堂。
文霖。他被不經意間看到的一幕嚇到趕緊後退,他躲在牆角出細細探著。
奇怪,文霖怎會在此?尊主……尊主手中那是赤金木?難道她是在助文霖恢復法術?木由親眼所見的確如此,她們二人盤膝對坐,一絲不苟修行著,便是菅梨的目光,也比平常溫順許多,不過他總瞧著有些陰謀在裡面。
木由拳頭緊握,趕緊悄悄退了去。
「木由。」
他還在靜思,誰知菅梨不知何時從他身後出現,他趕緊回頭作揖道:「尊主。」
「本尊瞧著你這些日子身上多了許多正氣,說說,近些日子去了何處?」菅梨說話間突然回眸,眼中透露著凶光,似乎能直接穿透他的心。
木由嚇的一驚,趕忙俯下身子,跪道:「尊主,近些日子……小妖都在晏都。」
「與那女子卿卿我我,琴瑟和鳴,還是將本尊的話放進心裡,追查文霖?」菅梨話語雖算得溫柔,木由卻已然覺得自己已經觸怒了菅梨。
她目露凶光,竟蹲下身子直勾勾地盯著木由。
木由早有打算,卻未曾想過自己一直儘力掩藏慕琬琬的存在,卻還是被她知曉。
木由無奈,他心中對菅梨的恨意油然而生,他趕忙道:「求尊主饒了琬琬,此事都是木由一人所為,與她無關。」
誰知菅梨竟直接起身,她瀟洒地將袖子撫起,轉身走到正堂木榻,側身躺了下去,半掩著眼睛,道:「木由啊木由,你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你明知本尊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你卻一而再再而三觸怒本尊。你雖是本尊最信任的,卻也是傷了本尊最深的。你說說,那慕琬琬若是知道你的身份,該當如何?」她雙目犀利,轉向木由,怒目而視。
木由頓時慌了神,他最是知曉菅梨的手段,她殺伐果斷,莫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子,便是她身邊最親近之人,只要觸及到她的利益,她亦會毫不猶豫地將那人殺了。
「尊主,木由知錯。」他趕緊連爬帶跑到了菅梨身側,一臉擔憂道:「小妖發誓,從此以後定不會再找那女子。」
「還算你識理,你若再犯,莫怪本尊手下無情!」說罷菅梨便瞥了他一眼,起身離開了。
木由嚇得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也落了個有了弱點被人威脅的下場。
在咸池宮這幾日,文霖每日修行后都會覺得身子舒暢很多,偶爾,她會休息片刻,便是回憶起她和孟嶧的從前,只要記起那鮫骨劍穿過她身子那一刻,她便會痛徹心扉,立刻起身加緊修行,好將此事拋諸腦後。
好在文霖從前便是一步步這麼走來的,這次在咸池宮有菅梨的幫助,她也覺得輕鬆了許多,連修行也是日漸精進的。
「這幾日誰在枯林?」孟嶧突然想起來,好些日子未曾見過文霖,想來也是奇怪,他這幾日去晏都也未曾聽誰說起文霖,她突然又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不見。
玄武跟在孟嶧身後,二人慢悠悠地朝著枯林走了去。
玄武走著走著,突然道:「近些日子,我夜觀天象,天象有變,只怕鮫骨劍仍在世間,而且近些日子會再現人間。」
孟嶧突然回頭,先是思慮一會兒,緊著埋怨道:「為何不早說。」
玄武一臉無奈:「你也沒問啊。」
說罷孟嶧便趕緊加快了腳步,朝著枯林走了去。
難怪這幾日心中總是惶惶不安,原來真是與鮫骨劍有關,文霖這些日子不在晏都,竟連楚勐都不知曉,看來她最近消失當真與鮫骨劍有關。
孟嶧不想倒罷,這腦海中一旦思量,便不覺隱隱擔憂,生怕此時文霖已經踏進弱水。
看來我沒有猜錯,哪裡有什麼文霖,分明就是林艾。孟嶧臉上突然有一絲失落,他如何都想不通,為何林艾已經回到晏都,卻仍裝作與他並不相識,他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忿忿不平的。
果然,近些日子,枯林四下無人無妖,近弱水河畔,的確只有火神在那裡守著,聞著孟嶧與玄武二人越來越近,火神這才回頭。
「你們怎麼來了?」
火神倒是穩重,竟絕口不提文霖,便是連表情都未顯露出來。
「火神,文霖現在何處?」
孟嶧趕緊迎了上去。
火神見著他心中便十分氣憤,他不屑瞥了他一眼,道:「本神不知,便是知道,也輪不到你這小小神獸來質問!」
說罷火神便擰過身子遙望弱水對岸,一言不發。
「看來文霖已經過了弱水了。」孟嶧滿眼委屈地看著玄武,他突然明白,林艾遭人暗算這幾年,他從未想過去調查,到底是錯是對。
不過眼前這些人對他的態度他也看得出來,此事定有蹊蹺。